季斯禮沉默了很久,盯著安清的腦電波發著呆。


    記憶被篡改了,消除的記憶永遠都不會再想起來,世上不會再有宮芊芊這個人。


    那都隻存在過去了。


    出現在她麵前的無非就是安家的大小姐安清。


    是嗜血玫瑰的繼承人,是s大的大二藝術生,是一個多才多藝,又愛玩的安家二小姐而已。


    也好,也好,消除了也好。


    消除了,那就重新認識好了。


    他還就不信,這三年的協議夫妻,她對自己不會產生感情。


    “但是安清的腦電波很亂,也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初幫她做篡改的人技術不太好,所以她會時常頭疼,總是會記起一些東西。”


    葉雲舟的話說到這裏,季斯禮就仿佛有一種驚訝的感覺。


    還能記起來?


    他沉默不語,葉雲舟見氣氛尷尬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想讓安清記起來那些事情。


    ……


    迴到家後的安清還是頭疼的不行,止痛藥吃了不到半天又開始疼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她暈乎乎的撥通一個電話,聲音微弱:“喂,瑾川,下午有沒有時間?帶我迴一趟m國,我最近頭疼的厲害。”


    電話裏頭的傅瑾川迴了一個“好”字之後,就掛了電話。


    安清東西也沒有收拾,隻拿了抽屜裏的手鐲和手機立馬就走了出去。


    m國距離華國有一段距離,好幾千公裏。


    要傅瑾川來也要幾個小時。


    安清一路來到碼頭等待,這個碼頭沒有船,也沒有人,這是唯一一條通往m國最近的路了。


    轟隆隆——


    一聲巨響。


    安清腦袋被震的難受,她朝著直升機停的方向踉踉蹌蹌的走過去,不一會就倒在了傅瑾川的懷裏。


    傅瑾川一頭銀發,丹鳳眼微睜,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下顎線,完全不亞於季斯禮。


    他將暈倒在懷裏的安清打橫抱起,上了直升機。


    “走吧,迴m國。”


    安清被接走之後,季斯禮下午下班迴來就沒看到過安清了。


    等到了晚上十點鍾都沒有看到人迴來。


    門口的鞋子也還在,隻是拖鞋不見了。


    房裏的東西也都還在,衣服估計也是穿了今天去醫院的那身。


    淩晨十二點鍾。


    還是沒有見安清迴來。


    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打通。


    這麽晚了能去哪裏?


    他知道她愛玩,但也不能玩這麽晚啊。


    他打開抽屜的時候發現,抽屜並沒有鎖,而那個銀手鐲也不見了。


    不出意外,她這是走了?


    能去哪裏?


    後來連續幾天,安清一點消息都沒有,打過去的電話反而都是空號。


    他怒,一氣之下直接將手機砸到了地上。


    心情逐漸浮躁了起來。


    這三天,他煩躁的睡不著覺,身上的蠱蟲發作更是讓人難忍不堪。


    而恰巧安清又不在。


    許銘進來的時候,季斯禮直接將桌上的東西摔了過去。


    好在許銘反應快,沒有被砸到。


    “主子,這兩天我去查了安小姐的下落,她走到了附近的碼頭之後就消失了。”


    碼頭?


    這附近的碼頭,是通往m國最近的一條路了。


    她迴了m國麽?


    “啟程,現在就去m國。”


    “可是季氏……”


    “有父親在,不怕。”


    m國,傅家。


    安清躺在床上,額上還在不停的冒著虛汗。


    傅瑾川更是在旁邊著急的不得了。


    這都三天了,怎麽也不見好轉。


    這些人都是幹什麽吃的?


    突然門被打開來,砰的一聲砸到了牆上。


    隨後進來了一個人。


    男人一頭黑色的秀發,鬢角分明,五官端正,一身黑色的西裝顯得格外冷血。


    長得就是一張很冷血的表情。


    “紀朝陽,你快想想辦法,記憶是你找人篡改的,現在芊芊都三天了,還不見得好。”


    傅瑾川上去拽著紀朝陽的衣領,氣憤道。


    紀朝陽皺眉走過去,安清不停的冒著虛汗,還在喘著氣,似乎很難受。


    芊芊……


    他拿了兩張紙巾幫她擦幹額上的汗水,對著身後的人道:“催眠她。”


    身後的催眠師走過來,先是把安清叫醒了過來。


    安清醒來的時候,雙眼怒瞪,她猛的一坐起來,睜開第一眼就看到了紀朝陽。


    這是誰?


    腦海開始浮現出做夢時那個場景。


    催眠師見安清醒了過來,立馬就開始他的工作。


    房間內瞬間安靜,安清的情緒慢慢的平複下來。


    隨後進入到了睡眠狀態。


    好一會,見安清睡著過去,不在流虛汗的時候,傅瑾川才鬆了口氣。


    “這是怎麽一迴事?”


    “記憶在被篡改的時候出了問題,所以芊芊很容易出現頭疼,做噩夢,冒虛汗的情況。”


    他伸手去撫摸安清的臉,滿眼都是心疼。


    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情,他也不至於把宮芊芊和安清的記憶替換過來。


    也因為在篡改的時候,將她之前所有的記憶全都清除掉了,包括自己,她都不記得。


    “她會一直這樣麽?”


    紀朝陽點了點頭。


    傅瑾川走過去看著安清,心裏也不是特別舒服。


    倒是為什麽會這樣……


    “沒有辦法麽?”


    “篡改出了問題,除非是全部記憶想起來,不然一直都會有這些問題。”


    傅瑾川又一次陷入沉默。


    紀朝陽更是苦惱。


    在篡改的時候,他一直都在身旁。


    如果不是宮芊芊求著他讓自己將她的記憶全部刪除,也不會有後麵那麽多事情。


    都是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至於讓宮芊芊忘記。


    很奇怪的事情。


    宮芊芊除了嗜血的人還有傅家的人沒有忘記,她幾乎是所有人都忘記了。


    也不知為何。


    更不知道當初那個做篡改的人是什麽用途。


    猜測,是有人賄賂了他,讓他不要刪了嗜血和傅家的記憶。


    可是除了傅瑾川又有誰有這麽大的膽子這麽做。


    那段時間,傅瑾川更本就不在m國,排除他,又會是誰?


    “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


    全部人退出了這個房間。


    門外隻有紀朝陽和傅瑾川兩人。


    “給芊芊做檢查的醫生說,她的體內還有一隻蠱蟲。”


    傅瑾川點了根煙,猛吸一口之後,白色的煙霧繚繞在男人精致的輪廓下,格外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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