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後麵,又繞到了一個月後刑老爺子的81歲大壽。


    “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刑老爺子別扭地關愛兩句,“別到時候孫子坐著輪椅參加爺爺的大壽,我看你小子丟不丟人。”


    刑赫野揚了揚眉梢,“那您可要失望了。”


    刑嚴坤的笑還沒到位呢,刑赫野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氣得享年八十一。


    “……反正我們又不去。”


    “你說什麽?!”刑老爺子捂著胸口氣道,“兔崽子!你爺爺81歲生日!你居然——!!!”


    刑赫野老神在在地斜靠在床頭,“81歲怎麽了?生日年年過,不差這一迴。”


    刑老爺子氣得就差要抹淚,說話中氣都足了,怒道:“你懂什麽!81歲隻有一次!!!”


    夏小梨沒忍住,及時抬手捂住了笑聲。


    刑赫野含笑瞧她一眼,又繼續說:“老頭子,你是18歲小姑娘?酸不酸啊這話,下個月我老丈人要做手術了,我們不得去啊。”


    刑老爺子滿腔控訴的話一頓,想氣又不好氣,可忍下了,又覺得老頭子心裏頭委屈,臉上表情變了又變,一張老臉都憋紅了。


    夏小梨忙收起笑,解釋道:“爺爺,阿野故意開您玩笑呢,我爸爸手術時間跟您生日還差一星期,我們給您祝了壽再啟程去m國。”


    “壽禮阿野都已經準備好了,您包喜歡的!”


    刑赫野又嘴欠:“有就不錯了,管他喜不喜歡。”


    刑嚴坤重重“哼”一聲,白嘴裏沒句好的孫子一眼,拍拍乖孫媳的手,“乖孩子,還是你好啊,以後可千萬別跟這臭小子學壞了。”


    “爺爺迴了,前幾日有人送來了幾件古畫藏品,明天帶小乖煜迴主家吃飯,看看喜不喜歡。別理這臭小子!給他伺候太舒服,就更欠收拾!”


    夏小梨憋著笑,點頭應了,“謝謝爺爺!”


    刑赫野朝夏小梨勾勾手,伸臂把自家老婆薅迴去,朝自以為扳迴一局的刑老爺子扔過去一記殺手鐧。


    “糟老頭子,婚禮你別上桌。”


    已經被管家攙著走到門口的刑嚴坤,脖子康健靈活地飛快扭了迴來,“什麽時候定下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刑赫野:“當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半點具體消息問不著的刑老爺子,重重拄著拐,氣咻咻地走了。


    夏小梨失笑地捏捏男人的耳朵,“你呀~就不能讓讓爺爺,都81歲了。”


    刑赫野握下夏小梨的手,攏在掌心把玩,隨口說:“沒瞧見麽,生氣起來走路都更有勁。”


    夏小梨一屁股坐到病床邊,歪著腦袋和他注視,杏眸笑彎彎的:“那我怎麽也不知道呢?”


    男人故作不知:“知道什麽?”


    女孩羞羞地用肩膀撞他一下,“你說呢!”


    刑赫野浮誇吃痛地捂住胸口,“哇!謀殺親夫啊~”


    夏小梨現在可不會輕易被誆到,她最清楚他的恢複情況了,兩指在男人手臂上掐住,仰著下巴逼供:“說不說,你說不說?不說今晚不給你擦澡。”


    “嘖嘖,兇死了。”


    刑三爺笑著捏住女孩白皙的下巴,親昵晃了晃,低頭就是香一口,“這不是得等日理萬機的夏梨寶同學先把試考完了,再籌備,還有——”


    女孩臉上浮起燦爛甜蜜的笑,自覺仰起臉迴親了一口,期待地追問:“還有什麽?”


    “還有……”


    刑赫野大手搭在夏小梨腦袋上,眼神溫柔疼寵地揉了揉,說:


    “等我老丈人能當證婚人的時候。”


    夏小梨愣了愣,漸漸的眸中浮起盈盈水意,癟著嘴吸了吸鼻子,軟聲感動道:“阿野……”


    男人笑著摸摸她眼角,逗哄道:“這就哭鼻子了啊,是不是更愛我了?”


    “討厭!”


    夏小梨嬌赧地飛他一眼,抬手摟著脖子,把臉緊緊埋進刑赫野的肩窩。


    頃刻,細細的啜泣聲傳來。


    大掌順勢迴摟在女孩纖軟微顫的脊背上,一下一下輕撫、輕哄著。


    “知道了,知道了,夏梨寶愛我愛得都哭了。”


    ……


    接下來的日子,夏小梨的生活格外充實和有盼頭。


    每天清晨和刑赫野一起在醫院的病房裏醒來,一起吃過早餐後,周哲來醫院匯報公司重要事務,夏小梨則抱上書和畫本去老師那上兩個小時的課,再由司機載著去自然景區、或公園寫生。


    下午,陪刑赫野去vip複健室複健,男人在康複器材上揮汗如雨,女孩坐在窗邊支著畫架壘著書,繼續用功。


    一開始,看著刑赫野緊蹙著眉吃痛吃力的表情,夏小梨總忍不住一臉緊張心疼地站在旁邊,瞎搗亂。


    “輕點、輕點……醫生,都出那麽多汗了,歇一會兒吧,哎呀輕點呀!”


    給刑赫野喂水擦汗,一個勁兒地問“疼不疼?歇一會兒吧?”,還得反過來要刑赫野這個複健人士哄,讓她安心坐著畫畫去。


    那感覺真的跟看嚴啟鈺複健完全不一樣,一是刑赫野傷得嚴重得多,二是自家男人自己心疼啊!心疼死了!


    最初幾迴,夏小梨都看哭了,自己悄悄捂著臉蹲在牆角抹眼淚。


    有一迴,嚴啟鈺拄著拐從隔壁複健室過來看望,正好撞見了。


    推著椅子到蹲在牆角偷偷哭唧唧的夏小梨身旁,自己扶著還不能利索走動的腿,一屁股坐下,語氣幽怨道:


    “小梨姐,之前你摁著逼我複健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兒的。”


    夏小梨抽抽鼻子,抬起頭,理直氣壯的:“那能一樣嘛,他骨頭可比你斷的多多了,還傷了髒器。”


    嚴啟鈺:……怪我隻腿骨中了一槍咯。


    少年扭頭看那頭的刑赫野,男人凝臉撐著康複架,一絲不苟、半點不打折扣地重複著鍛煉動作,臉上真是汗如雨下,胸前的衣服都濕透了,硬是沒發出一聲痛哼來。


    跟另外一個哀嚎聲遍地的普通複健室,天差地別,就連他自己也是痛得直哼,想著毀滅吧地球!他主要是腿部神經受損,跟刑赫野的多處骨折還不一樣。


    姐夫,可真是個狠人。


    長得又高又帥、又多金、疼老婆,肌肉比我還秀,我姐眼光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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