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望著刑赫野性感有力的脖頸和鎖骨,咽了咽嗓子。


    金錢和美色當前,做人挺難的。


    女孩臉上不自覺浮起暈紅,清晰落入男人眸中。


    那小腦瓜裏想到了什麽,簡直不要太好猜。


    刑赫野噙著深濃笑意,抬腳往前走,語氣輕鬆地繼續誘哄:“怎麽樣,這買賣不虧吧?”


    夏小梨緊張眨了眨眼,手指用力攥著小布袋的勾繩。


    五千萬……


    天殺的!我夏小梨可不是什麽視金錢如糞土意誌很堅定的人!


    就是一條手工項鏈嘛,什麽求愛不求愛的,不要迷信!厚著臉皮換出去,淨賺四千九百九十九萬五千!


    你都能反過來包養刑赫野了,夏小梨!


    身高腿長英俊多金的男人越走越近,夏小梨腦子裏不受控製地敲起鑼打起鼓,歡快唱響“翻身農奴把歌唱”。


    ……


    遠處。


    周特助盤腿坐在沙灘邊的階梯上,正跟女友視頻,身邊擺著一堆購物袋,和老板娘鼓囊囊的小黃鴨帆布袋。


    “我也想你啊親愛的,應該還有一周。”


    “我老板?他和老板娘在玩水呢,唉,我就一無情的拎包苦力。”


    周哲說著抬頭,人呢????


    ……


    夕陽西下。


    夏小梨步伐輕快地晃著手,纖細指尖勾著精致手編小袋子轉圈圈。


    望見前方的帳篷堆,她腳步微頓,扭臉看走在身邊的男人,“你要過去麽?”


    刑三爺此時心情愉快,歪頭瞧她,十分民主地征詢小姑娘的意見:“想邀請我探班?”


    夏小梨視線在男人敞開的領口飛快掠過,噘嘴輕哼一聲,扭開臉往前走。


    “不——想——”


    刑赫野“聽話”抬腳跟上,自然地握住她的腕,往下滑牽住小手,抬起來晃了晃。


    “那我就勉為其難給老婆探個班。”


    夏小梨瞧一眼兩人的手,很有原則地抽迴來,“誰是你老婆。”


    “結婚證上寫著,全世界都知道。”


    還在追人的刑三爺臉上笑得蕩漾,大長腿輕鬆跟上,嘴上欠得很。


    “夏梨寶,你怎麽翻臉不認人,都送我項鏈了,攤主的話忘了?”


    夏小梨頭都沒迴,理直氣壯地抬起手,朝後麵晃了晃白皙細腕上纏了好幾圈的黑鑽細鏈。


    “這是交換,不是送,不作數的。”


    刑赫野抖著肩悶笑一聲,瞧著女孩輕快的背影,跟上去:“夏小豬,你現在有錢了,底氣足了啊。”


    “那當然,我,”夏小梨話突然頓住,望著停在玻璃花店門前的車,幾個攝像正對著車裏下來的人。


    謝……


    她突然停下腳步,刑三爺的大長腿完全沒想著刹車,往人後背輕輕“碰瓷”上去,手臂往前攬住人,剛要再招惹兩句,卻也不期然看見了那人。


    夏小梨掙開他的手臂,轉身就瞪他。


    那小眼神,分明就在罵:混蛋!你還把她帶過來了!!!(以下省略一萬字憤怒又不會帶髒話的控訴。)


    瞪完,轉身就走。


    刑赫野忙抓住她,解釋:“這我不知道,我第一天就來抓、咳來看你了。”


    夏小梨才不管,甩開手,深一步淺一步踩著細沙走了。


    刑三爺臉頓時黑了。


    掃過拎著行李箱下來在錄製節目的謝晚凝,冷刀子甩向後頭沉浸在拎包工角色中的周哲,“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啊!


    周特助之魂立馬歸位,忙不迭:“我馬上問,馬上去問!”


    ……


    在異國錄製節目,從未給任何劇組探過班的頂頭老板突然現身,花遊記全體員工頓感蓬蓽生輝,並且屁屁涼涼。


    因為,雖然節目播得很好,但老板大人似乎心情欠佳,剛一來,就板著臉快步進了總導演那。


    組裏人人皮都繃緊了,剛擺上的豐富高檔探班福利都不敢多吃,恨不得全扛上家夥到錄製第一線,為工作拋頭顱灑熱血。


    “欸阿丹,小梨呢?”


    趙丹朝那邊的臨時鮮花倉庫抬了抬下巴,“那兒呢。”


    來人小聲嘀咕:“刑總來了,她怎麽不過來,肯定是給她探班的吧,難道吵架了?刑總那臉色真是美麗凍人。”


    一人抱著道具箱匆匆路過,插嘴:“刑總是不是跟謝晚凝一起來的,聽說他們兩家是世交,剛看了幾眼,那氣質絕了。”


    “是啊,美得大明星似的,咱節目今天肯定熱度還能再竄一竄,阿丹你說刑總有沒有可能也出鏡?找方導說說,要是能成,在線觀看數必定爆炸了啊!”


    趙丹驚恐臉:“這可能嗎?刑總以前采訪都沒露過臉,想得挺美,那你怎麽不說要是小梨也一起出鏡,能爆上加爆?”


    “手握流量密碼”的夏小梨正坐在小馬紮上,獨自一人在鮮花倉庫裏整理花材。


    卡蘭爾蘭島鮮花極盛,但一直以來缺乏經營推廣,所以花遊記這個節目以“浪漫移動花店”為載體展開錄製,直播藝人嘉賓們在異國他鄉自給自足開花店+深度旅遊的妙趣橫生,同時展現當地的風土人情。


    隨著節目錄製的順利進行,每天的用花量越來越大。


    組裏一共有五個花藝師,一個是嘉賓們的指導老師兼助手,會經常出鏡,其餘的都是幕後工作者。


    另外三個花藝師去花場選下一批花了,夏小梨迴來後,就在這兒修枝剪葉。


    女孩拿著專用的剪子,動作麻利,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這兒安靜,隱約能聽到不遠處玻璃花店裏嬉笑聲,似乎正在給新嘉賓搞迎新,時不時傳來融洽的哄笑聲,氣氛很好的樣子。


    也是,新嘉賓是豪門貴女、國際上知名的年輕大提琴藝術家,聽說還受邀在不少大型直播晚會上演奏過,長得還漂亮,誰不喜歡?


    就算真不喜歡,麵上也得給夠麵子。


    夏小梨捏剪子的動作一頓,眉心微蹙。


    夏小梨,你想這些幹什麽呢,有勁沒勁,酸不酸啊你。


    她看一眼手腕上尊貴的“五千萬”,無聲輕出一口氣。


    錢是無辜的。


    夕陽漸漸隱入海平麵,帳篷裏光線變差,夏小梨放下剪子,小心抻了抻腰。


    她肚子還不怎麽顯,穿得又寬鬆,到現在除了趙丹沒人發現她懷孕了,倒也省了不少麻煩。


    女孩把剪下來的殘枝敗花全攏進垃圾袋裏,拎著起身,一轉身就對上了尋過來的刑赫野。


    男人視線徑直落在她抓著垃圾袋沾滿土屑,還染了花花綠綠汁液的手上,眉心擰起。


    夏小梨神色平靜地拍了拍手上,惹得塵土飛揚。


    刑赫野潔癖大發作,眉頭皺得更緊,難忍地側開一步,提起手臂遮掩口鼻,屏息嫌棄道:


    “別拍了,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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