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這麽多記者?”好不容易上車,白洛逸整理了一下差點被撕扯掉的外套。


    “可能是有人在賓果國看到你登機了。”文姐的發型都亂了,拿出鏡子來匆忙地整理了一下。


    從快音上看到白洛逸迴國的最新消息,深藏功與名的董琦歌笑而不語。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公司樓下已經有一大批媒體在等著白洛逸的到來。


    希望也能順利通過吧。


    江明月一大早就接到小宮的電話,說白洛逸今天迴來,讓她下午的時候和白洛逸見上一麵。


    “明月,你看對麵華音,是不是白洛逸?”薑貝貝指著樓下的黑色保姆車,從裏麵硬著頭皮走下來的白洛逸。


    他一下車,比機場更多的長槍大炮對準了他,一副他不開口就誓不罷休的決心。


    江明月就看到一群人圍著幾個人畫著圈走,那幾個人無論怎麽走就是走不出包圍圈。


    至於是不是白洛逸沒法看出來,但觀這架勢肯定是他。


    有點狼狽啊,不知道下午見到他時心情如何。


    下午江明月依約去華音時,還有娛記很有敬業精神地在門口守著。


    在專門打造的工作室內,江明月見到了認真試音的白洛逸,旁邊是小型伴奏樂隊。


    這間工作室大概一百多平,諸多音樂設備一目了然。


    冬天的陽光通過落地窗灑落進來,側身沐浴在陽光的白洛逸那張巨顯年輕的臉像打了一層柔光,豐神俊朗。


    他穿著合體的圓領黑色毛衣,裏麵是藍色襯衫,脖頸白淨,喉結清晰,下身藍色牛仔褲,猛然一看確實如同校園裏的俊美清新的男生。


    對於上了年紀的人最好的誇獎就是你好年輕。


    白洛逸年輕時喜歡老成的打扮,到了三十多歲反而喜歡起複古學生裝扮。


    因為他們演奏的是未發布的新歌,薑貝貝等人沒有見到白洛逸就被請去了休息室。


    工作室裏溫度高,江明月脫掉外套,小宮連忙接過來放到一旁的衣架上。


    白洛逸的歌聲清亮開闊,高音輕鬆婉轉,低音自如清晰,還帶著混音。


    聽他唱歌確實是一種享受,現在的這首曲子已經唱到了情緒高漲的頂峰,如高空飛車一般順滑流暢,快結束時淺吟低唱娓娓道來,感人至深。


    等了兩分鍾,在白洛逸和樂隊配合把歌曲完成一遍時,小宮才帶著江明月過去。


    “逸哥,江小姐來了。”


    白洛逸打量著江明月,確實是她。


    “你好,江小姐,我們又見麵了。”白洛逸淡笑著,沒有伸出手握手的意思。


    “你好,又見麵了。”江明月同樣笑容。


    白洛逸心裏有些不舒服,她怎麽還那麽平淡?比他還要淡然。


    剛才他就見到她進來了,想看看她聽到自己這首新歌的表情,結果沒有激動沒有興奮沒有感動。


    怎麽?他這首歌不好聽嗎?


    白洛逸向來自信的內心有些打鼓。


    “你覺得我這首新歌怎麽樣?”


    “好聽。”江明月實話實說。


    聽到誇獎,白洛逸臉上的笑意真誠起來。


    “請你來,是想讓你幫我吹奏一段簫聲,這是曲譜,你先試試。”白洛逸從旁邊桌子上一疊紙中抽出一張來,遞給江明月。


    在江明月看譜時,白洛逸走到工作室裏麵的房間打電話去了。


    “江小姐,是不是你在酒吧吹奏的《將軍令》?”鋼琴手高浪帶著一臉驚豔地問道。


    “是我。”江明月抬頭微笑。


    “哇!見到本人了,能合張影嗎?”高浪興奮地拿著手機問道,之前他就斷定吹簫的肯定是個大美女,他們還不信,說是光影一打,誰都帶著濾鏡。


    “不好意思,這恐怕不行。”江明月直接拒絕了。


    “哦,哦,沒事,沒事。”高浪臉上先是愕然、尷尬、不好意思的表情,最後惋惜地放下手機。


    果然美女沒有那麽好說話。


    看到一幕的其他幾個樂手哈哈大笑起來。


    “高浪,這迴浪不起來了吧。”鼓手趙行之敲了一個鼓點,大聲嘲笑,他就知道這個花花公子忍不住又要和人家合影。


    不是他吹,以他的看人眼光,這位美女連逸哥都沒看上。


    江明月衝每個人禮貌地笑了笑,然後拿起簫來跟著曲譜試吹。


    本來說笑的幾個人聽到聲音互相看了看,眼裏掩飾不住的讚許,安靜地聽起簫聲。


    白洛逸出來的時候,江明月已經吹到第三遍,不用看曲譜也能吹了。


    站在休息室門口,白洛逸沒有再動,他怕過去打斷江明月的練習。


    這首歌的歌名叫《遙遠的夜星》,講述了一對戀人因為戰爭而分開,男人去當兵,女人苦守等他迴來。


    最後等來的卻是男人犧牲的消息,女人嫁給了其他人,每次思念他都會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


    江明月的吹奏有一部分最重要,後半段高潮過後,女人等孩子睡著,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星星流淚,淒苦思念愛意祝福,所有的情緒都包含在裏麵,讓人感受到從胸腔裏迸發出來的哀鳴。


    這首歌是白洛逸從《將軍令》中得到的靈感,一將終成萬骨枯,一場戰役下來多少男兒犧牲,他們的父母、未婚妻、妻子、孩子又該怎麽辦?


    歌曲以迴憶的形式,開頭平淡,隨著迴憶的展開,感情層層遞進,一直到男人死亡之時達到最高峰,然後慢慢滑落,最後思念爆發,悲意蔓延,直至無聲。


    曾經他說過如果死去就會化做天上星星,一直陪著她。


    “隻要看到星星,你就會看到我。”


    江明月的曲子吹的沒有問題,不過這個愛意表達不夠。


    她有天地山海之大愛,但男歡女愛的吹奏上卻總覺得少了一點兒意思,讓人雖然悲傷,但隻是悲傷於男人的去世,女人的付出和思。


    愛,沒有太多。


    白洛逸沉默不語,一遍遍聽著江明月練習。


    所有的地方都好,在其他人聽來可能很完美了,但他的耳朵太敏銳了,一點點情感表達上的瑕疵他都能聽出來。


    這讓追求完美的他很難接受,就差那麽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了。


    聽曲知人,白洛逸能聽出江明月是個胸懷寬廣、品質高潔的雅人,也是一個沒有深入過戀情的人,屬於感情上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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