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府城門前,變得熱鬧了起來,城中許多的家族勢力的武者都前來圍觀,各級官員都在觀望。


    江海讓林天璋準備了桌椅板凳吃食,擺在了城門口,等待夏遠方的到來。


    林天璋故意忙前忙後的,不想待在江海身邊,生怕江海坑人。


    “林刺史,別跑了,和我說句實話,投沒投靠靈寂洞天,關係怎麽樣,能不能給我當個中間人。”


    遠處的人是聽不到的,隻能猜測,江海看到這情況,直接強行讓人把林天璋叫來。


    江海覺得吧,對這樣和稀泥的老油條來說,問直接一點效果會更好。


    林天璋心跳加速,懷疑江海已經認定了他和靈寂洞天勾結,解釋什麽都是沒用的。


    “節度使大人,真的沒有。”林天璋欲哭無淚。


    “其他人又聽不到,你說不說在我心中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就不能說實話麽?”


    江海不甘心的問道。


    “你放心,你是靈寂洞天的人對我來說是有利的啊,你還能作為雙方友誼的橋梁,你不覺的這很好麽?放心,本官會幫你保密的。”


    “節度使大人,下官說的就是真話。”


    什麽友誼的橋梁,首鼠兩端的誰會喜歡,裏外不是人,林天璋寧願死都不跳入坑中。


    江海知道林天璋是個老油條,是不會說實話的,真假難辨。


    “或許吧,總感覺林刺史是欺負我這個年輕人不懂事,沒經驗更沒手段,誰叫本官善良呢。”


    “節度使大人,年少有為,才思敏捷,下官怎敢欺瞞。”


    說這話,良心不會痛的麽,林天璋的臉色變換,完全不知道怎麽迴應,要是眼前之人倘若真的是個天真的年輕人,該有多好,這麽抱怨,林天璋定然欣喜若狂。


    剛剛才被坑,信江海的話就是自尋死路,敢當麵兒玩心眼,估計立刻會倒黴。


    “坐下吧,你是雲州的刺史,作為東道主,這場麵,沒有你這圓滑的樣子,我頂不住。”


    江海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看中了林天璋老油條的技能,管他是不是靈寂洞天的,能用就可以。


    “等一下,夏遠方來了,林刺史可要好好維護我這個年少有為的節度使啊。”


    林天璋大罵江海心黑,自始至終就沒打算放過他,頭冒冷汗,在江海身邊站著,不敢落座,猜不到江海的目的。


    靈寂洞天的宗主夏遠方已經趕來了,在暗中觀察江海,本不欲見江海的,雙方是敵人,江海屬於小輩,見江海屬於以大欺小。


    但又怕江海隨便找個借口就讓李問行把孫求武廢了,這是大宗師,靈寂洞天都沒幾個的。


    年輕人做事,總會沒輕重的時候,江海又是老皇帝的人......


    夏遠光在遠處盯著江海看來看去,想要看看江海到底有什麽三頭六臂。


    江海坐在原地煮茶、品茶,與站著的林天璋下棋,江海的棋力不佳,還是和李明月學的,多是破壞規則為主贏得棋局。


    尋常自己和自己下,本就是同一個思想,沒什麽太大的進步,林天璋卻能把棋局控製的讓江海進入上風,自己落入下風。


    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棋力,讓江海似乎重新認識了眼前的油滑之人,有這種棋力之人怎麽可能簡單了。


    江海的棋越下越臭,反而感覺自己的棋藝變的越好,江海抬頭深深的看了正在彎腰落子的林天璋一眼。


    忽然開口問道:“林刺史能否告訴我圍棋之精髓?本官剛剛學棋不久,著實有些不明白。”


    “節度使大人說笑了,您的棋布局完美,讓人摸不到頭腦,下官絞盡腦汁才抗到現在。”


    “不過,下官曾讀過弈者誌,棋聖說過,圍棋的最高境為藝無止境,運子行雲流水,以拙勝巧,於柔弱處見千鈞之力。”


    “當朝國手王司徒曾說,官場的棋局為和,天圓地方東南西北之和。”


    林天璋侃侃而談,懷疑自身露了破綻,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隻能拋出自己的後台。


    王司徒,是當朝老臣,位列三公,江海在朝堂之上見過兩次,從未搭過話,這老司徒也沒說過話,現在倒是見了這位的門生。


    王家為世家大族,為文官之表率,不過江海是特殊存在,沒遇到過王家的官員,也沒和王家有過什麽交流,亦是沒什麽衝突的。


    江海瞬間想到了無數的可能,能確定王家和眼前的林天璋與靈寂洞天沒有關係,老皇帝在,王家不敢冒險。


    這就是其布局的精妙之處,把擅長和稀泥的老油條林天璋放在這裏,既能讓聖上滿意,又能不得罪靈寂洞天。


    關鍵的時刻,與靈寂洞天是可以有聯係的,這麽說來,眼前之人是一個暗子。


    江海眼神變得稍微和善了些,做官嘛,和光同塵,樹敵太多就是找死,沒必要現在招惹,以後為敵了再說。


    “我倒覺得下棋在一個爭字,爭取、爭奪、占有,夏宗主覺得呢?”


    江海忽然向著遠處朗聲道,懷疑人早就來了,隻不過是隱藏的好而已。


    現場在遠處圍觀的人竊竊私語,尋找夏遠方的身影。


    夏遠方知道藏不住了,出現的時機已到,江海這是話裏有話,在諷刺靈寂洞天。


    “人就是這樣,要的越多,就越貪婪,越貪婪距離一無所有就不遠了,江海,你覺得呢?”


    夏遠方餘光看向李問行,沒有質問,這是老皇帝派來警告的,意思就是江海不能動,靈寂洞天敢破壞規矩要了江海的性命,陌刀軍就敢破壞規矩降臨靈寂洞天。


    讓李問行破壞規矩前來就是為了表達決心。


    李問行抱拳打招唿,戰意勃發,夏遠方是當世的頂尖強者之一,很多年沒有動過手了,與這人一戰,必將受益匪淺,隻不過茲事體大,不能主動的挑戰。


    孫求武低頭,覺得很丟人,前麵信誓旦旦的想要給江海一個巨大的教訓,讓江海知道武道大宗師的威力,李問行反手就把他教育了。


    江海伸手邀請夏遠方落座,擺手讓李問行不要擔心,江海一方,江奎山、隱藏在暗中的神箭手魯浩三人都十分緊張,拉緊弓弦準備隨時救援,


    這沒什麽用,大宗師當麵,想要淬體境的性命,伸手可拿。


    “夏宗主的見識很厲害,隻可惜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寥寥無幾,就如我,似乎懂得這個道理,但就是死不悔改。


    心裏湧動的欲望是如何讓自己的權力更大,地盤更多,怎樣變得更好,怎麽變的更大,哎,我還是太年輕了。”


    江海自嘲,調轉棋盤,執黑棋落下一子,黑棋本是林天璋所下,落入下風,經由江海這麽一子,瞬間變得旗鼓相當了。


    林天璋看到江海落子的位置,身體震顫,強行的控製住心中的恐懼,發現江海已經透過棋局把他看的清清楚楚。


    唯有看透了林天璋的布局與棋路,才能瞬間的把黑棋化為優勢。


    江海或許棋藝很差,或許是故意,但目標是人,並不是棋局,看著在下棋,實際上也在當旁觀者。


    江海伸手邀請夏遠方落子。


    夏遠方瞟了一眼,暗道這年輕人的心思難猜,或者說隨心所欲,寸步不讓,稍微有些高傲之人絕不會讓出自己的棋局,執棋下對手的棋局。


    黑白子之局全麵掌控後,夏遠方落下一子。


    “年輕人,也是要守規矩的,不按常理出牌看似特立獨行,實則就是冒險,做的多了,就會為自己創造一個深淵。”


    兩人俱是殺伐果斷之人,落子極快,哪怕錯誤也會繼續走下去,夏遠方 隻在十幾子之間就占得了絕對的上風。


    “在這棋盤落子就要守棋盤的規矩。”


    “棋盤隻是棋盤而已,當世之人守著規矩的人太少了,大宗師啊、毒藥、暗殺,人若看到了捷徑,為何要守規矩。”


    江海順著夏遠方的說道,暗示靈寂洞天說不定暗中有這些打算,到底是誰不守規矩。


    “就比如我這樣的年輕人,太過弱小,對付不了比我強大又不守規矩的人。”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夏宗主,靈寂洞天的蝦米多麽?”


    蝦米,代表著靈寂洞天的弟子,打不過老的,就打小的啊,我江海就是個年輕人,對付靈寂洞天的年輕一代沒什麽問題吧。


    規矩是相互的,你不守,就別指望其他人會守,你派大宗師來殺我一人,我就也殺你靈寂洞天一人,除非你靈寂洞天封閉山門,不讓弟子外出。


    殺手、亡命徒,江海是有門路的,也可以自己動手,手下忠心的人更是不缺。


    夏遠方寒光微凝,明白了江海的意思,更知道江海是做得出來的,很早就知道,江海是個肆無忌憚的人,和其他人不一樣。


    要是可能,夏遠方想要現在一掌拍死江海。


    隨即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下棋,在棋盤上徹底的碾壓江海。


    江海歎氣,看來以後要認真的學學下棋了,還不如下自己的白棋,明明占據絕對優勢的啊......


    江海看似放鬆,實則身體緊繃,要是眼前之人想要動手,隻要對方下什麽暗手,江海會立刻遠離,心中已經決定了,有時間化身暗夜修羅來雲州砍砍人,練練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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