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為何要趕我走?”阿潤幹脆抱住他的腿哭得傷心欲絕,“奴婢不走,奴婢要一輩子守在主子身邊。”


    “我即將娶親,靈禪閣也將無你一席之地,我念你伺候我多年,留你三分顏麵,你應該知曉分寸。”黎初蹲下身,卻不是想要安撫她,而是掰開她纏在自己腿上的手指。


    除了那夜,他們不曾如此貼近過,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阿潤腦袋一熱,直接咬住他的唇。


    黎初瞳孔一震,靈魂仿佛都要激飛出體。


    “放肆!”黎初一把將她甩開,目光平靜如水。


    阿潤寧願他惡狠狠的羞辱苛責自己,而不是眼前這般麵無波瀾,甚至帶著不屑。


    阿潤失神片刻。


    那夜的畫麵不斷在她腦海裏湧出,變成野獸不停撕咬著她,將僅剩得那點理智一點點蠶食。


    “那件淺綠色荷蓮小衣是奴婢的。”


    平地一聲驚雷過後,他仿佛成了冰雕,冷凝著阿潤,“若再敢胡言,我便殺了你。”


    走到這一步,阿潤進退維穀,一咬牙道,“您如此睿智,怎會不曾察覺。”


    “一件小衣又能說明什麽。”他泰然處之平靜的讓人害怕。


    黎初一直潔身自好,那日試藥後引起突發狀況,阿潤本就對他想入非非,機會難得便暗室之中主動褪下衣裳。


    事後掉落小衣,被黎初拾起。


    想到兩人身份雲泥之別,她居然生了想要染指的心思,擔心就此小命不保,便將自己那件小衣與聖女的替換了去。


    倘若他感到羞憤,總不至於會對聖女狠下殺手。


    阿潤手一鬆,整個人好似虛脫一般趴在地上。見黎初如此冷靜,阿潤也不再有顧慮,旋即將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的說的一遍。


    長久沉默過後,黎初再次蹲下身來,他將玉笛放在地上,用手托住她得下顎,用那雙比寒霜還要清冷的眸子,將她細細打量。


    縱然惶恐,依然努力的擠出僵硬的笑容,想要像往常那般對他嬌聲媚笑。


    眼前驀然一黑,那隻大掌壓下來時,她隻覺得渾身一麻,便倒地抽搐起來。


    她睜著那雙含羞帶媚的眼眸,就這麽看著黎初,至死都不曾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而死。


    薑鶴被喚進去時,阿潤沒了唿吸。


    ……


    蕊影軒。


    落葵已查到線索,本想去試探兩句時,便得知阿潤忽然身亡的噩耗。


    最重要的線索被截斷,她已無從下手。便將此事轉告給了樓滿煙。


    “阿潤是國師貼身女仆,若無意外待國師娶妻,提她做個滕妾,也不無可能。”


    竹秋接話道,“她鮮少出來走動,我們對她並不了解,隻是偶爾聽靈禪閣的人提起過,她已然將自己當做半個主子看待。”


    樓滿煙拿著那件小衣在手中把玩,“既然是他親近之人,怎就毫無征兆,說死便死了。”


    落葵迴道,“此事太過隱蔽,奴婢不好繼續打聽,唯恐國師震怒。”


    “我明白了。準備些小禮,我去會會他。”


    “此事還是先通知巫後為好。”落葵擔心兩人的婚事攪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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