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楊陌提醒,錢海和崔城作為軍人,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緣由,但是基本的素養還是有的,二人直接抽出自己的佩刀,背對背的觀察四周,一臉的警戒之色;


    看著周圍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甚至馬匹都沒有幸免,楊陌一陣的心驚,這是有人混進來了啊,否則不會把全員放倒,而馬匹和人吃的完全不一樣,也被毒翻了;


    人和馬吃的東西中隻有兩樣是相同的,一是水,但那是伊水河裏的活水,想要在活水裏混入能毒翻馬匹的藥量,那整條河裏的魚都會翻著肚皮抗議,這個可以直接排除掉;二是鹽巴,楊陌親眼看到喂馬的軍士給馬匹的草料裏摻了鹽巴,能在火頭軍的鹽巴裏混入毒藥,說不是自己人幹的,楊陌打死都不信。


    楊陌、崔城和錢海三人,因為吃不慣軍中的漿糊,而選擇了吃自己帶來的麵餅,從而幸免於難;不過如果不是很罕見的毒藥的話,楊陌嚐一口肯定就能分辨出來了,隻是火頭軍的手藝實在是沒眼看,楊陌下不去嘴,否則楊陌肯定會提醒軍士們飯食中有毒,從這裏就能看出掌握一項好廚藝的重要性了。


    臨時駐地在片刻之間便陷入了沉靜,隻餘下楊陌三人孤零零的站在駐地中央;由於領頭的校尉選擇的臨時駐地周圍非常的空曠,所以駐地周圍的情況一覽無餘;這裏靠近京都,周圍都是拱衛皇城的大軍,根本不需要考慮會有大隊人馬截殺的情況,校尉甚至連探馬都沒有來得及放出去就被人給一鍋端了。


    “老崔,看來要你命的人還真是執著啊!你說說你到底發現了什麽?能讓人家如此鍥而不舍,都從齊州追到了京都邊上了。”楊陌看到四下無人,暫時沒有什麽危險,開口詢問崔城。


    “我要知道的話,早就把消息傳入京都了,哪還用的著在這裏瞎想啊!不過按照楊老弟的分析,我肯定是見了不該見的東西,但是我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崔城一陣的氣惱,老子就是一個護衛頭子,連特使和李信談的什麽內容他都不清楚,憑什麽逮著老子一個勁兒的追殺啊?


    “走吧!看來剩餘這一百裏路,要靠我們自己的腿了,娘的,我就不該占軍隊的便宜,想著你們喂馬的草料摻了豆料和鹽巴,我的馬也能跟著混一頓,沒想到,直接混躺下了;不用看了,他們都沒死!”楊陌摸了摸身邊一個軍士的脈搏,沒死,應該是中了迷魂香之類的迷藥,心中大定,既然敵人的目標是崔城,那便不能在這裏幹等著挨打了;


    “我們就這樣走了,這暈過去的弟兄們怎麽辦?來個十歲的娃娃拿把刀都能把他們全宰了”崔城有些擔心他們離去之後,被迷倒的軍士們會有危險,錢海在一邊也是一個勁兒的點頭附和。


    “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把軍士們全部放倒了,你想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楊陌有些不耐煩了,不等崔城迴答繼續說道:“會有人很快的趕過來,然後取走你的項上人頭,到時候你覺得這些躺在地上的軍士們會有什麽結果,我告訴你那些人不會留活口的,他們中毒本身就蹊蹺的很,所以他們需要保守這個秘密,隻有咱們走了,這個秘密才不再重要,這些軍士們才能活命;而且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追殺咱們三個,他們沒有時間在這裏挨個滅口。”


    “好,咱們趕緊走,隻有咱們走的越遠,他們活命的機會才會越大。”這個時候崔城也想明白了,起身就跟著楊陌向北走去,錢海在那裏站了一會兒,猶豫著是跟著楊陌往京都走,還是留在這裏看護弟兄們的安危,最後一咬牙,也跟著楊陌向北行去;他知道他留在這裏沒有一點作用,隻能是搭上自己這條小命。


    三人沒敢走大路,而是專門找一些偏僻小道,隻要大致的方向沒錯,就沿著一條小路直行,甚至為了迷惑身後的追兵,他們三人還在渡口處雇船過了伊水河西岸。


    “楊兄弟,咱們這樣走方向沒錯吧!”逃跑的路上,崔城實在耐不住寂寞,開口詢問;


    “老崔啊!我是在南天州長大的,活了二十年,就來過中州京都一次,你這樣問我是不是有意刁難?”楊陌翻著白眼,迴答了崔城的問題。


    “嘿嘿!我這不是心裏沒了主意嗎,你現在就是咱們的主心骨,問問你,心裏踏實;”崔城迴答的理所當然。


    看著無恥的崔城,楊陌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怪不得人們都不喜歡老兵痞,就這種無恥的行徑,楊陌都想動手揍他一頓。


    楊陌扭過頭,看向另一邊的錢海,詢問他的意見;


    “我讚同崔大人的意見,聽楊公子的準沒錯”錢海迴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好吧!這一位也不是個好東西!


    “你們兩個常年待在京都,難道就沒有什麽建議麽,比如說有哪一條小路能又快又穩的到達京都”楊陌也是服了,兩個當地人不指路,全憑一個外地人帶著跑,他們倆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啊?


    “啊!我們也能指路麽?”兩個人迴答的異口同聲!


    好了!確診了,這倆貨要是腦子沒病,楊陌就打算一死以謝天下,省的將來說出去丟了藥王殿的臉麵。


    楊陌忍了口氣,決定暫時不和這倆貨計較,先平安到達京都再說,可是又看了一眼這倆貨迷茫的表情,算了!不忍了。


    楊陌抄起一根幹樹枝對著崔城就是一頓抽,直到樹枝都抽碎了,崔城都沒有明白過來,自己這位小兄弟為什麽突然發瘋,他穿著一身甲胄,楊陌的一頓忙活根本就沒有抽疼他,卻成功的把他抽迷糊了。


    就連一旁的錢海也是一臉的迷茫,對楊陌的行為也是不知所謂;楊陌沒抽他不是他不該抽,而是楊陌和他不熟,而且他還是方雲的下屬,今天才認識,實在是沒辦法下手。


    “趁我還沒生氣,趕緊給我指一條明路,否則咱們仨早晚被人家給攆上,人少了還好說,人多了,咱仨誰都別想活!”楊陌實在是沒力氣再和他們倆廢話了。


    “楊兄弟,你這不像沒生氣的樣子啊,你看看都氣的開始抽人了,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啊!都是自家兄弟,說出來不丟人。”崔城眼神當中流露著真誠和擔心。


    “崔大人說的對啊!”錢海也是一臉的擔心;


    楊陌看著他倆迷茫的眼神,真的沒有力氣生氣了,他怕把自己氣死了,這倆貨都還以為自己在表演行為藝術呢!


    “現在說吧,有哪一條路比較近”楊陌指著北方,語言不善!


    “河東就有兩條小路,西邊嘛!我也知道兩條小路,咱們走的這條路是個斷頭路,再往前走個幾裏路就在河邊斷了。”崔城看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確認無誤後,給了楊陌肯定的答案,旁邊的錢海繼續‘沙師弟’在線。


    “那還說什麽,帶路吧!先說好,你可是在京都任職多年的,你要是帶的路不對,我就給你灌半斤迷藥,然後自己跑路!”楊陌出言威脅崔城。


    “看你說的,哥哥我對京都這一塊的大路小路了如指掌,軍部裏就有大道小路的明細堪輿圖,哥哥我可是認真的複核過的!”崔城迴答的信心滿滿。


    半個時辰後,三人終於在崔城的指引下…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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