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也沒有再說什麽,當即就把軟甲穿在了身上,非常合身!


    “走,我帶你轉轉平陽山”楊陌見方雲把軟甲穿好了,罩上了外衣,拉著方雲就往外走,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向方雲展示一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了;


    一天時間,兩人逛遍了平陽山中平峰的前前後後,就連後山的藥田,楊陌都帶著方雲走了一遍;


    晚飯之後,兩人坐在楊陌的小院子中間,看著漫天繁星,說著自己的願望和心聲;


    “小陌,你知道麽?我家原來是有爵位的,也是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因為當時軍功不夠出挑,最後隻被封了個侯爵,一代降一級,四百年來,我家早就不是勳貴了,我最想做的就是在疆場了把我家先祖的榮耀再搏迴來;打小我爹就是這麽教育我們哥仨的,大哥二哥的天賦不如我好,現在我爹把整個希望全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嘿嘿!”方雲背靠院中的一棵大樹,講出了他藏在心底的願望;


    “那你可要好好修行了,上了戰場,沒有本事可沒法活著迴來,不像我,我上邊有四個師兄、一個師姐,我什麽都不用操心,就算我現在開始混吃等死,他們也能管我到老,哈哈哈哈,想想就美。”楊陌沒有那麽大的壓力,連師父都說了,有什麽事他們幾個會頂著的,讓自己不要急;


    “不過,我還是想著有一天能讓最底層的百姓們過得好一點,再好一點,咱們大越的百姓過得太苦了!”楊陌在氛圍的影響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是啊!那咱倆就要好好努力了,我去殺妖族立功,你在家好好的想辦法讓百姓過得好一點。”方雲對前途很是樂觀。


    “你殺你的敵人還好說,我就是個平頭小老百姓,我努力有個屁用,先把周邊的自己人照顧好再說吧!”楊陌說道。


    方雲這才想起來楊陌還是白身,忍不住吐槽道:“觀你的身手,應該也是在通脈境,按說謀個一官半職的沒成問題啊,”他沒有細問楊陌把修為隱藏起來的方法,這屬於人家師門隱秘,既然是朋友,最好不要讓朋友為難,否則你問了,人家答還是不答?答了,師門隱秘,說的好像兩人關係不夠近一樣;不答,你又覺得他沒有敞開心扉的跟你聊天。


    楊陌答道:“我們藥王殿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藥王殿弟子不得為官,師父說是師祖傳下來的,說是人一旦為官了,就無法心無旁騖的正身明誌了,正身方能正萬物,我不是很懂,但是聽師父的準沒錯!”


    “對了,我爹給我說了門親事,今年就成婚,到時候定下日子我給你發帖子,你師父給你說親了麽?”


    “好了!知道了,到時候我一定去給你捧場,我還小的,我不急,我大師兄都沒成親呢,我急個什麽勁兒啊”


    ……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了深夜,才迴房睡覺;第二天天一亮,楊陌就叫醒了還在沉睡的方雲,隨便梳洗一下,就匆匆的下山了,他要帶著方雲好好轉轉平陽縣縣城,昨天就說好的;中平峰離縣城還有三十裏路,不趕早的,到了縣城都晌午了,還轉個屁啊!


    二人各自騎了一匹馬,往縣城飛奔而去;楊陌經過上一次因為不會騎馬而被鄙視的事情後,在秦州大營裏發了狠,讓方雲教他騎馬,大腿磨破了都沒吭一聲,他再也不想經曆一次在上百人麵前丟臉的場麵了;


    到了縣城,二人先找到藥王殿的藥鋪,把馬交給夥計暫存;而後就開始安心的逛這座小城;


    平陽縣城不大,因轄區內有一座最大的山——平陽山而得名,城內住了大約有三萬餘人,官道北通秦州,下達百濮之地,正是交通要地,因此南來北往的商隊絡繹不絕,平陽縣城裏也能經常看到南北各異的特產,如果不是沒有大江大河可以發展河運,平陽縣城絕對會變成通都大邑;


    楊陌和方雲在平陽縣城裏漫無目的的兜兜轉轉,方雲是一個純粹的北方人,楊陌也不是地道的南方仔,因此對城裏的吃食都沒有什麽興趣,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青樓。但是大早上的,人家青樓也不開門啊!畢竟青樓大多數人上的都是夜班,上午的錢他們是真的賺不動了。他們又不是二十一世紀新青年,可以夜班轉白班的連軸轉。


    楊陌兩年前在京都就想去看看青樓是什麽樣子了,當時的情況不允許,在京都是為了給瓶兒師姐報仇的,自己再去這些聲色犬馬的地方,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如今就不同了,有朋自遠方來,在青樓招待一下自己的朋友,這是文人雅士經常幹的事,自己隻是隨波逐流的應酬一番,不會有人責怪自己的,最重要的是身邊沒有師兄師姐在;


    看著楊陌亢奮的樣子,方雲很是奇怪,不就逛個青樓麽,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這在京都都不叫事,誰不是十三四歲…咳咳,誰不是經常和朋友在青樓聚會啊!甚至有時家中老父還會專門給錢讓自己去宴請同僚;難道楊陌沒有上過青樓,看他這樣子,肯定是了。


    沒想到整日裏人五人六的楊陌居然連青樓都去過,著實讓意外;既然好兄弟如此上心,怎麽能讓他失望,拉著有些畏縮不前的楊陌,方雲大踏步的走進了尋春樓,他要給楊陌打個樣,讓他看看這個地方是怎麽玩的!


    二人剛走進尋春樓,便有一個能言善辯的老鴇子迎了上來:“兩位公子,看著麵生,不過長的真是俊朗啊!沒有相熟的姑娘的話,讓我來給兩位公子挑,包您滿意!”


    正值中午,由於是剛開門的緣故,整個尋春樓內就隻有他們兩位顧客,老鴇子這一嗓子喊出來,讓整個大廳一樓、二樓的姑娘們都向他們行了注目禮;本就是第一次進青樓的楊陌,看到這個場麵,連眼皮都不敢抬了。


    看到楊陌的表現後,更加確認了自己的判斷,方雲沒憋住,笑出了聲;聽到方雲的笑聲,楊陌頓時就怒了,我是第一次來沒錯,但是作為好兄弟的你這直接笑出聲就有點過分了吧!看著楊陌對著自己怒目而視,方雲趕緊收斂了笑容,直接對著老鴇子開口道:“那就聽你的安排,不過先說好,要是我們兄弟不滿意了,你可就別想著下次了!”


    老鴇子識情知趣,趕緊接話:“您二位樓上請,樓下的表演要到酉時才會開始,不如先迴房間飲宴,中途您覺得陪您的姑娘不合心意,隨時給您換,直到您滿意為止!”


    老鴇子的話都說的很滿,他知道來她這裏的人,都是來尋樂的,隻要不過分便不會有人故意找事,再說能在這平陽縣城中開得了這麽大青樓的人,說自己沒有後台,誰會信?


    二人跟著小廝來到了二樓一間雅間,坐定之後,不一會兒,酒肉上齊,還加上一些時令小菜,這個季節沒有水果還是很正常的!


    二人剛開始飲宴,老鴇子便領著有兩位姑娘款款走了進來,一個叫玲兒,一個叫翠兒,兩位姑娘分開,各自坐在楊陌和方雲的身邊,開始為他們珍酒、布菜;楊陌兩世為人都沒見過這個場麵,都是他在伺候別人,那個世界就不說了,來到這之後,自十一二歲開始,他不是在伺候師父,就是在伺候師兄,用師兄們的話來說就是:小六長大了,可以挨揍了!


    看著楊陌拘謹的樣子,陪在楊陌身邊的翠兒,一個勁兒的捂嘴偷笑;幾杯酒入喉之後,場麵就熱鬧開了,行酒令、劃拳一套標準的流程走下來,兩人都有些微醺,而後方雲摟著玲兒就出去了,隻留下楊陌和翠兒;


    一時間場麵有些寂靜,最後還是翠兒打破的沉寂:“公子可是藥王殿的人麽?”


    這話問的楊陌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裝,沒有藥王殿的標記啊!早上出門特意換的;


    翠兒看了看楊陌一臉茫然表情,又開始捂嘴偷笑了,“公子不必在身上找了,我也不是從公子的著裝上看出來公子是藥王殿的人的,而是年前北境災民躲到了咱們平陽縣,我和媽媽也去施粥了,看見公子一直跟在楊神仙身邊,當時我還猜測那位公子是誰呢,後來媽媽跟我說那位公子是楊神仙的關門弟子,我才記得這麽清楚的!”


    被人認出來了,這是楊陌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是趕緊逃,隻要我逃得快,消息傳迴去之後我就還有狡辯的機會;


    既然被認出來是藥王殿的人,那楊陌也就不能再視而不見了,而是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袖,對著翠兒姑娘施了一禮道:“原來姑娘去年也參與了賑災的善舉,藥王殿楊陌這廂有禮了。”


    楊陌是在對翠兒的善心行禮,在這個汙泥般的地方,還有人在心中存有善念,這是值得別人尊重的!


    楊陌的突然舉動,讓翠兒一時間不知所措,迴禮也不是,躲開也不是!


    二人重新坐定,聊起家常,原來翠兒現年十六歲,十歲就被買到尋春樓的,因為家中的沒有那麽多糧食來養活孩子,大的能幹活,小的是男孩,隻有她這個夾在中間的小女孩最合適,於是父母就把翠兒給賣了,也算是給她尋了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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