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遊緩緩打開了信封。


    徐先生:


    當你看見這信的時候,想必他們已經把你救出來了。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那月牙城郊外牽連你的男子,還有洛陽詢問你的那位。


    你也許會好奇,我為什麽會救你。


    正如我所說,我們還會見麵的,我想來,離我們見麵不遠了。


    令牌是我座下組織,斬月堂令牌,你給他們看,他們自會明白該怎麽做。


    而你,隻需要去潯陽城,百花香即可。


    徐遊將紙張放入火燭上點燃,隨即緩緩放下,化作了灰跡。


    徐遊很好奇,他為什麽會救自己,還是說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他不惜得罪魏國搭救的東西?


    徐遊搖頭,顯然,他不認為自己有這本領。


    還有就是他為什麽敢篤定自己就一定會去?


    徐遊摸著下巴,不得不說,自己確實應該去,也必須去。


    不僅僅是如今處境,更是為了報仇。


    想著,徐遊頭便疼了起來。


    那監獄場景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般。


    緩了許久才將心情平複。


    “我迴來了。”


    冷軒推開門,開口說道。


    徐遊詢問:“你去哪了?”


    冷軒倒上杯茶水,開口:“出去辦了點事,過幾天就知道了。”


    徐遊點頭。


    冷軒起身,朝著外麵走去:“走吧,我們去看看一看這群人。”


    來到客廳,幾位正坐在下麵,中央是載歌載舞的歌女。


    幾位看的起勁。


    男子見狀,笑臉相迎:“兩位來了?請坐請坐。”


    說著,拍了拍手,菜開始陸陸續續的端了上來。


    徐遊低聲詢問:“他們實力如何?”


    冷軒淡然的喝了口酒水:“信手拈來。”


    徐遊開口:“這麽自信?”


    冷軒笑笑不語,隻是拿起果子,匕首在指尖扭轉,片刻便完整露出果肉。


    “吃吧!”


    徐遊接過,啃了口,跟蘋果一般無二。


    “光吃水果多沒意思。”


    對麵老道發了話,隨即隻見酒壺騰空而起,給那擺在一旁的酒壺倒上了幾杯。


    手掌猛拍,一用力,酒杯朝著幾人飛去。


    冷軒抬手,接住酒杯,手腕一轉放在了徐遊麵前。


    徐遊嘴角微顫,舉起一飲而盡。


    飛往僧人的酒杯在半空崩裂,散落了一地。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佛家六戒,不近酒肉。”


    而書生則是穩穩接住,笑著倒在了地上:“在下不喜飲酒。”


    老道嘖舌,看著徐遊開口:“掃興,還是你爽快。”


    徐遊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吃著。


    老道也沒因為被駁了麵子而生氣,也開始吃了起來。


    今天,歇息了一整天,男子說等到明天再做商議。


    兩人早早的迴了小屋。


    晚上,冷軒將擁有好睡的徐遊叫醒。


    “幹什麽?”


    冷軒將一個麵具扔給徐遊:“走,我們去辦點事。”


    徐遊睡眼朦朧的接住麵具,稀裏糊塗的帶上跟在他的背後,穿過小鎮來到了一處住宅。


    他迴頭,手中微亮將兩人包裹。


    “這是作甚?”


    冷軒不假思索的開口:“沒什麽事,就是用了個藏隱決。”


    徐遊撓了撓頭:“還有這東西嘛?”


    冷軒邁步往前走:“有,怎麽沒有?還有很多法訣呢。”


    徐遊跟在身後:“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冷軒看了眼徐遊手中環圈:“你也不想一直無法運用靈氣吧?”


    徐遊點頭,說實話,他也想修煉的,隻是不知道怎麽開。


    自己也就見過兩次。


    冷軒開口:“這手環是封靈鎖,是遠古秘境中得到了封靈陣中啟示而製作的。”


    徐遊恍然,隨即疑惑發問:“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冷軒神色縹緲,輕咳幾聲:“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徐遊點頭:“好吧,那我們過來幹什麽?”


    冷軒再度開口普及:“為了防止修士作祟,魏國下發封靈鎖給諸位官員,其中知縣就有三個,而給鎖的同時還給了他們鑰匙。”


    徐遊詢問:“鑰匙是什麽?”


    冷軒嘴角上揚:“自然是知縣身份牌了。”


    冷軒從納戒中取出了一枝迷香,點燃,戳了個洞放了進去。


    徐遊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不好?”


    冷軒開口:“你都是逃犯了,還在意好不好?”


    徐遊輕咳幾聲,作為守法好青年,遵紀守法刻進了骨子裏,想改掉一時半會是不能了。


    等迷香燃盡,冷軒取出匕首將門弄開躡手躡腳的邁了進去。


    找了許久,才從那書房中的抽屜裏找到了令牌。


    “這知縣怎麽不把令牌順身帶著啊,害我們好找。”


    冷軒開口,語氣有幾分抱怨的意味。


    “知縣在的是小城鎮,而小城鎮主講的就是臉熟,人熟,哪怕他不拿令牌,衙門的衙役,捕快都會認他這位知縣的。”


    冷軒恍然:“說白了,這整個鎮就是一個大型家族,而知縣就是族長?”


    徐遊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冷軒將令牌貼在封靈鎖下方的小凹槽處。


    隻聽哢嚓一聲,封靈鎖落地。


    徐遊直覺靈氣於丹田滋生,旋轉滋潤身體。


    天地靈氣都隱約躁動起來,開始湧入體內。


    冷軒見情形不對,連忙伸手匯聚靈力輕點胸膛,隨即搭在他肩上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緩神已是郊外。


    天空黑雲匯聚,點點雷鳴響徹,藍色的光忽明忽暗的閃爍。


    冷軒抬眸,消失在了原地。


    徐遊迴頭,此時的他已經是在一裏之外的天空上。


    隨著轟鳴聲,第一道雷電落下,打在了毫無準備上的徐遊身上。


    徐遊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上。


    他的神色詫異,天雷的打擊感不知為何,並沒有想象中的疼,反而是酥酥麻麻。


    徐遊隻覺得點點酥麻感遊走全身,隨即淹沒在了天門之中。


    隨著自己重新掌握了身體的主導,身體四周靈力也開始匯聚,形成一個淡白色罩子籠罩著徐遊。


    【白色靈力?】


    一旁遠遠觀望的冷軒耳畔,出現了一道聲音。


    “怎麽了嘛?閣老。”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那次秘境中的那位大笑嘲諷魔修的老者。


    【沒事,驚訝罷了。】


    冷軒發出疑問:“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嘛?”


    【要知道,世間生靈絕無可能會出現白色靈氣,這是天地最初的靈氣狀態,我也隻在器靈身上見過。】


    “器靈?閣老,你的意思是徐兄是一柄誕了神智的法器?”


    【不,他不是,器靈沒有實體,是形同靈魂狀態的東西。】


    【他,很不一樣。】


    閣老做出這般解答。


    徐遊在兩人的交談中成功渡劫,這次,他發現自己似乎多了一樣東西。


    緩緩閉上雙眼,自己居然再次來到了那片空間。


    漂浮的劍碎殘骸和一柄殘劍,唯一不同的是劍上多了些許金光,相比以往的黯淡無光,這添上了一點神性。


    這讓徐遊想到了一個詞,不朽金身。


    不,怎麽可能?


    在他思索間,神識退出。


    “恭喜徐兄。”


    徐遊迴神,輕笑:“哪來的恭喜。”


    他經過這次,似乎發現自己神識中多了一個空間,空間之中擺放著黃金,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數量是自己戒指中的數量。


    看樣子,他心中有了底細。


    看樣子,自己的身體確實不一般。


    “徐遊,徐遊,你在想什麽?”


    徐遊迴神,開口:“如今我也是築基修士,也能禦劍飛行了,隻是不知道如何運用,實屬遺憾。”


    冷軒將一本功法取出:“呐,這是禦劍訣,是蜀山常術。”


    徐遊錯愕:“你怎麽有這功法的?”


    冷軒揉了揉鼻子,眼神縹緲,他總不能說是自己的紅顏知己給他的吧?


    索性開口:“額…額…哎呀,別管那麽多,練就是了。”


    徐遊點頭:“謝過冷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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