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怎麽迴事?」金秋問道。


    明語看著她們,這幾人中除了微草,其餘的三人都是祖母給她的,都不可能有害她的理由。她的心沉了沉,看向微草。


    微草圓臉茫然,隱約生出不好的預感。


    「夫人,這是什麽東西?」


    銀杏瞪她一眼,「這是浣花草的花,你要是沒聽說過,那應該知道避子湯吧,這東西就是用來熬避子湯的,是在那罐山梨花時麵挑出來的。」


    幾人大驚。


    「這……這怎麽可能?」


    金秋臉都變了,那花茶從做到用,經手的都是他們幾個人。是哪個黑心肝的,居然把浣花草放進去,分明是想害夫人。


    這絕不是能放錯的東西。


    「你們好好想想,除了你們幾個,還有人進過那個房間。」


    明語不相信自己身邊的人會害自己,她們沒有理由會幫著荔兒對付她這個主子。這幾人中,和荔兒最交好的就是微草。


    「我明確告訴你們,荔兒之所以被侯爺送出去,就是因為她做錯了事。」


    這話說得明白,幾人都聽懂了。


    微草突然臉一白,跪下去。「夫人,我……我沒有帶她進去過。但有一次她來找我……我正好要給夫人煮茶,我就讓她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可能是我太趕了,忘記把門鎖上……我……都是我的錯……」


    明語早有料到,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微草一向敬重荔兒,就算被叮囑過不要和荔兒走得太近,但多年的情分在,而且荔兒表麵功夫做得好讓她放鬆警惕。


    「你……你怎麽這麽大意,差點害了夫人。」


    銀杏脾氣最暴,當下就吼出來。要不是夫人嚐出一絲苦味,沒有再用山梨花煮茶,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夫人……是我的錯……我該死!」


    微草大哭起來,哭得傷心又愧疚。愧疚是對明語,傷心是為荔兒。她一向把荔兒當成知心大姐姐,誰會想到對方這麽坑人。


    明語垂下眼眸,很顯然微草再忠心,小心還是不夠。這樣的人能用,但一定不能用在內院,尤其是自己貼身的事。


    「先起來吧,這事是你的疏忽先罰你半年月例。」


    「奴婢認罰,夫人……奴婢粗手粗腳心又粗,要不您讓奴婢去做一些粗活吧。」


    明語聽後歎了一口氣,「也好,正好府中的雜掃花草打理的幾個人被侯爺打發了,那雜事的管事不抵事也被撤了,你便去接手吧。」


    微草千恩萬謝,再三保證一定當好差事。


    「我是信你的。」


    「夫人,奴婢知道夫人信任奴婢,奴婢原就是廚房的一個打雜丫頭,能去管打雜的人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明語又是歎氣,她很可能有身子了。這樣的情況下,一萬個小心都不為過。再說微草的性子,呆在內院確實不太合適。


    這時小喜站在門外通報,說是荔兒求見。


    微草一聽荔兒的名字,眼裏先是閃過憤怒,爾後變得黯然。


    明語冷哼一聲,來得倒是正好。荔兒要是不來,她也會派人去把人帶過來。她倒要好好問問,對方到底想做什麽。


    浣花草雖是女子大忌,但一切不以劑量為準的東西都起不了什麽作用。何況一罐裏就放了那麽一點點,她就算是天天喝也出不了大事。


    荔兒被帶進來的時候,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還是那副府中下人常見的知心姐姐模樣。一進門就跪地請罪,讓明語不要相信外麵的傳言。


    明語眼皮微抬,手一揚,那帕子裏的浣茶草的花就灑到荔兒的腳邊。


    「這是何物,你認識嗎?」


    「迴夫人,奴婢不認識。」


    明語微微一笑,「不認識沒關係,你剛才說是來請罪的,你說說看外麵的那些傳言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何罪之有?」


    「夫人,傳言是因為奴婢而已,那就是奴婢的罪過。」


    微草死死看著荔兒,她到現在都不相信那麽好的荔兒姐姐居然是這樣的人。荔兒姐姐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害夫人。


    荔兒根本不看她,一應姿態都擺得恰到好處。


    明語笑了一下,「我覺得很是奇怪,侯爺將你安置在府外,也沒有驚動什麽人,那傳言為何傳得如此之快,且斷定是侯爺在府外養外室。」


    金秋銀杏等人一聽,齊齊瞪著荔兒。


    荔兒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來請什麽罪?難不成是做給世人看,讓天下人都看看我這個侯夫人是如何磋磨你的?」


    荔兒臉色大變,磕頭不已。


    「夫人,奴婢萬沒有那個心思。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人微言輕無論說什麽夫人都不會相信。要是因奴婢之故,引得世人對夫人曲解,奴婢萬死難辭其咎。奴婢肯請夫人,還是讓奴婢迴來吧。奴婢願意當一個打雜的丫頭,也不願讓夫人被人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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