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漢眼珠子轉了兩下,「侯爺,奴才招……是荔兒姑娘,她知道夫人迴了娘家。她想借此機會引起您的注意,今晚是她找奴才的,說是讓奴才幫她做一個事。奴才沒有答應……奴才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荔兒暗恨,這個該死的老滑頭。他是想把禍水都引到她的頭上,如此一來大錯是沒有,但在侯爺的心中,自己成什麽人了。


    她掐了一下大腿,眼眶頓時盈淚,「侯爺,他所說不是事實……奴婢說的都是真的,若是侯爺不信,奴婢隻能一死以求清白。」


    那吳老漢拚命使眼色,荔兒假裝看不到,把吳老漢急得差點罵人。女人就是壞事,這個時候還想在男人麵前賣好,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摘清通外的嫌疑,真是蠢貨。


    季元欻臉沉得嚇人,大手一揮,燕執便堵了吳老漢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荔兒心裏忐忑著,侯爺這是信了她?


    「侯爺,自打您把奴婢從慶洲接來,奴婢就在心中起過誓。這輩子奴婢都不會背叛侯爺,更不會做任何害侯爺的事情。奴婢父母死得早,唯一的哥哥又去了軍營。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要不是侯爺去接奴婢,隻怕奴婢早就族伯賣給別人做妾。侯爺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又怎麽會串通旁人來算計您?」


    季元欻垂著眼眸,他仿佛又迴到那烽火連天的日子。若不是張信替自己擋那一箭,隻怕他屍骨上都長滿了草。


    然而……


    「你哥哥有恩於我,我也曾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我讓人在外麵置個宅子,無論你嫁不嫁人,那宅子都是你的。」


    荔兒大驚,侯爺是想把她趕出去?


    為什麽?


    「侯爺,奴婢隻想留在侯爺的身邊……求侯爺可憐可憐奴婢……」


    季元欻冰冷的臉上沒有半分動容,甚至清冷的眼神比從前更加沒有情緒。世人多算計,他自小見過太多,早已心如磐石。


    任憑她哭得如何傷心,表情多麽哀憐,都牽不動他半分情緒。


    他的冷漠,讓荔兒妒恨起明語。明明陪了侯爺多年的人是她。侯爺和夫人才認識多久,要不是夫人命好居然認祖歸宗,哪裏有資格嫁給侯爺。


    「侯爺,您是不是怕夫人不喜……奴婢願意去求她,隻求她給奴婢一條活路,讓奴婢留在侯府,哪怕是做個粗使丫頭,奴婢也願意。」


    聽到她這句話,季元欻清冷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波瀾。


    荔兒以為自己說中他的心思,暗道自己到底是他恩人的妹妹,又和他相處多前,其中情分哪裏是夫人能比的。


    「侯爺……夫人……」


    季元欻臉沉得嚇人,「我看你真是找死!」


    荔兒被他突然暴怒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趕忙伏在地上,「侯爺,是奴婢僭越了。」


    「你何止僭越,簡直其心可誅。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麵子上,你以為我會與你說如許的廢話。你真當我會信你所言,真當我不知道你在背地底做過什麽?你自以為深諳人心,海媽媽不會說出你,所以你才這般有恃無恐。」


    荔兒的臉色全變,慢慢抬起頭來,她不敢直視他的臉,「侯爺,你當奴婢不想親自告訴您嗎?您知不知道夫人有多不喜奴婢,奴婢還想留在侯府,隻能出此下策。奴婢實在不忍看到您被人蒙在鼓裏,被人嫌棄。他們國公府簡直是欺人太甚,早前挾恩逼您娶了夫人,現在又弄這麽一出。夫人她……她不配您的嗬護,她連子嗣都不願替您孕育,她分明是對您有二心。」


    「夠了!我們夫妻的事,不是你能過問的。我答應過你哥哥會照顧你,就不會食言,你好自為之。」


    「侯爺!奴婢知道您生氣,可奴婢愛慕你的心絕無半分虛假。你把奴婢送走,奴婢絕無怨尤。奴婢會日日為侯爺祈福,祈求佛祖保護侯爺一生安順。」


    季元欻大步出了屋子,她身體一軟慢慢倒在地上。隨後沒多久,兩個婆子進屋。不用她動手,自有人替她收拾好東西,連夜送出了侯府。


    明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金秋忿忿,「奴婢早就看出來她不是個好的,必是趁夫人您不在府中,想在侯爺麵前露臉。咱們侯爺是什麽人物,怎麽會看上她?」


    微草低頭,一言不發。她真沒想到荔兒姐姐還真存了那樣的心思,以前怎麽沒有看出來。這麽多年,荔兒姐姐是最受侯爺信任的大丫頭,為什麽這麽糊塗。


    明語卻覺得其中怕是沒那麽簡單,季元欻突然發瘋不理人,爾後又把荔兒送走,難道其中有什麽關聯。


    她讓金秋傳話迴侯府,讓萱蘭好生盯著,一有什麽事就差人送信來。


    不多時,楚晴娟來了。


    離楚晴娟出嫁沒多少日子,明語迴府的兩天,姐妹二人常在一起說話,仿佛又迴到以前在閨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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