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心忽忽往下沉,這個錦城公主真是個蠢貨。哪有填房替原配說話的,她好歹是個公主,此時不應該踩上一腳嗎?


    「殿下,當年之事……很多人都親眼所見,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沒有辦法?好一個沒有辦法?你們就算是抓到實證,她總歸是你們君家人。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坐實她的汙名,到底是何居心?就算將她從譜除掉,難道就不能替她尋個容身之處嗎?說到這裏,本宮倒是想問問君夫人,既然你們君家已將君湘湘除名,你今日怎麽有什麽資格來求明兒幫你們君家?」


    文氏一噎,暗道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沒想到碰到錦城公主這個憨貨。


    明語垂著眸,表情沉痛,「當年我娘求告無門,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隻能流落到京外。那個時候,君夫人去哪裏了?我娘都不是君家人,我和你們君家有什麽關係?君夫人今日求錯了人,請迴吧。」


    「明姐兒,涴兒一向對你不薄,要不是她,你怎麽會被接到國公府的?」


    「君夫人,我是國公府的姑娘,遲早是要迴去的。至於她為什麽會接我,我想她自己最清楚,畢竟我才進國公府沒幾日就差點被人陷害失了清白。君夫人,今日念在你初犯,我不與你計較,他日你再敢上門哭求,休怪我不客氣!」


    文氏嚇得身體一晃,這個賤種,她怎麽敢……怎麽敢這樣對自己說話!她隻恨當初事情沒有做幹淨,否則也不會有這個賤種。


    錦城公主忽然一個茶杯砸過來,直接砸在她的頭上。茶水灑了她一頭一臉,額頭還有血流下來。


    她被砸傻了,連臉上的血都不顧不上抹。


    「顛倒黑白,竟然敢在本宮麵前如此強辯。難道你們忘記當初把國公爺丟到亂葬崗的事情嗎?還指望我們幫你,好大的臉麵!僅此一點,本宮就可以要你們的命!識趣的趕緊給我滾!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由,怨不得旁人。」


    文氏徹底被嚇到了,連自己被侯府的婆子拖出去丟在外麵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早前圍在侯府門外看熱鬧的人還未離開,見她被丟出來,指指點點,還有人捂著嘴笑。


    那丟她出來的婆子還吐了一口唾沫,大聲道:「這個君夫人出言不遜,不僅汙蔑我們夫人,還敢頂撞公主殿下。要是再有下一次,就不止丟出來這麽簡單!」


    婆子進去後,侯府的大門「哐當」一下關上。


    錦城公主情緒有些激動,明語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低聲安慰著她,「娘,一切都過去了,他們的報應才剛剛開始。咱們會越來越好,為了這些人,不值當的。」


    錦城公主聞言,歎了一口氣。方才她確實有些激動了,那樣的人她不應該見的。正是因為心中還有怨氣,她一時沒有忍住。


    君家落敗,當然是她和丈夫的手筆。不過也是君家人自己不爭氣,那個所謂的堂弟色膽包天,被他們一設套,連齊王的妾室都敢沾,這才惹了禍事被陛下奪爵。


    文氏還有精力管君涴涴的事,看來是緩過來了。


    如此看來,君家的銀子還有一些。


    她眸光一沉,心道有些事情該提前了。她不會要他們的命,她會把他們在意的東西一樣樣拿走,直到他們一無所有。死太容易,也太便宜那些人。更何況她能重生為人,還能兒女雙全,總得積點德不是。要人命的事情,能不做便不做了吧。


    「這些事情,都是我和你爹與他們之間的恩怨,你要記住往後和他們有關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要沾,我和你爹自有打算。」


    明語點頭,她又不傻,自然猜出來君家被奪爵是父母的手筆。當年君家就是因為覬覦爵位,才會害外祖父一家。


    現在,輪到他們自己了。


    母親上門,明語自是要留飯的。午飯時,季元欻沒有迴來,錦城公主問了一下。明語搖頭,最近他太忙日日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忙些什麽。


    錦城公主惦記著府裏的一老一小,用過飯過略歇小半個時辰就迴去了。


    季元欻迴來的時候,明語都睡下了。聽到外間的動靜,披了一件衣服就去了外間。他正準備去隔間沐浴,突然看到她出來,不自覺離她遠一點。


    她鼻子尖 ,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煙火之後的硝煙氣。怪不得他最近迴來後都沒有立即迴內室,而是洗過澡後才進去,原來是因為這個。


    隨手一揮,讓下人們都出去。然後湊到他身邊,他還想往後退,被她一把拉住。她皺著鼻子,可愛地嗅了幾下。


    「這氣味……莫不是硝石……」


    「你知道硝石?」


    「當然知道的,你可別忘記了,我是佛門長大的。庵裏也是有煉丹爐的,這種氣味並不陌生。你是不是還在查大涼山山崩一事?」


    季元欻沒有瞞她,他最近不止在查山崩一事,更重要的是暗中查找那東西究竟是何物,為何能有那麽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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