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和雲四爺自然在迴來之後聽說了當時的事情,隻是留雲莊與飛狐峪往日並無冤仇,實在不明白蕭天銘率眾攻打留雲莊所為何事。


    陳墨道:“蕭老寨主,不知道留雲莊在何處得罪了貴幫,讓蕭老寨主三番五次要與留雲莊作對?”


    蕭天銘道:“要說貴莊少莊主不清楚,老夫倒是相信幾分,要是說陳大管家你不清楚,老夫實在不信。”


    陳墨聽了,不動聲色,他心底如電一閃,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但還是鎮定如常,道:“陳某心思魯鈍,實在猜不出老寨主的啞謎。”


    蕭天銘道:“一劍兩琴,天下聞名。陳大管家連大名鼎鼎的焦尾琴都猜不出來嗎?”


    雲篆等人一聽,微微一愣,沒想到這樣堂堂一派寨主,屢屢犯險,竟然也是為了一件寶物。果真應了那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了。


    陳墨道:“這樣的江湖傳言,一時說出一百句,隻怕也是可以的。老寨主連這樣的鬼話都相信,讓人著實想不到。”


    蕭天銘道:“憑你如何不爛之舌,巧言善辯,老夫始終堅信焦尾琴被你留雲莊所匿。你們若是不把焦尾琴交出來,隻怕你們走不到姑蘇去。”


    陳墨聽他口氣不小,道:“雲舒掌的威力,老寨主已經見識過了。在下不才,也已經將雲舒掌的功夫修習到了第六層,倒要領教領教蕭老寨主的神功。”


    蕭天銘聽了,哈哈大笑,道:“過去的五年時間,我日日鑽研,早已想出克製你雲舒掌的武功,正要找個人小試牛刀。出招吧。”


    蕭天銘將手上的大刀一擺,雲篆等人這才看清楚,那說是一把刀,刀背卻又像是一柄卷頭短鏟,用來鑿挖也似乎十分合適。蕭天銘從馬上躍下來,長刀砍向陳墨,陳墨無殘刀快捷如迅雷閃電,刀光閃閃,紛紛逼開長刀的襲擊,徑直砍向蕭天銘的手腕。蕭天銘的刀柄上裝了機關,不知道在哪裏觸碰了一下,刀柄上忽然張開五六隻鋼釺,將陳墨的短刀卡住。


    陳墨沒想到那把奇形怪狀的大刀,竟然出其不意,控製住自己的單刀,左手上下擺動幾下,一掌就要襲中蕭天銘。蕭天銘也伸出左手,他的左手握著一個鐵的圓盤,那盤上密密麻麻釘了反刺鋼鉤,迎麵就要撞上陳墨的手掌。


    古硯眼見陳墨身處危險之中,也隻得短刀出鞘,用一招圍魏救趙,直取蕭天銘。蕭天銘右手大刀與陳墨的短刀絞在一起,左手又要防衛陳墨哦的雲舒掌。眼見古硯擊來,隻得鬆開陳墨短刀,長刀徑直擋住古硯。


    陳墨見少了牽製,短刀正要抽迴攻前,卻見蕭天銘手裏的鐵盤的鋼鉤倏然飛向眼前。陳墨隻得身子後仰,隻覺得那鋼鉤從麵上一掠而過,夾雜著一股勁風。陳墨雖未懼怕,但若是被一鉤鉤住,也定會被撕扯得皮開肉綻。


    陳墨對陣一時,已經察覺蕭天銘功力並不深厚,全虧了他身上那些稀奇而巧妙的兵器和暗器。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陳墨和古硯既要招架蕭天銘的攻擊,又要時時用心以防暗器偷襲,一時有些心焦。


    蕭天銘袍袖一張,又是一鉤如雷電飛出,古硯被逼得連退幾步,倒在地上。蕭天銘長刀招架陳墨,又飛出兩鉤,一鉤飛擊古硯,另外一鉤則飛擊雲篆。飛擊古硯實則是為牽製,飛擊雲篆才是真正目標。


    雲篆本在一旁觀戰,等發覺飛鉤襲來,已然不及。古硯驚叫一聲,想要搶救,但無奈距離太遠。就在這時,青螺飛身擋在雲篆身前,隻聽“登”的一下,那飛鉤釘在青螺的左肩上邊。那飛鉤像是釣魚一樣,倒鉤插在身上,蕭天銘伸手拽出,那飛鉤猛然便拔了出來,青螺慘唿一聲,倒在雲篆身邊。雲篆忙扶住她,手上一暖,這才看見滿手的鮮血,那傷處血肉模糊,血流如注。雲篆叫道:“青螺姑娘。”


    蕭天銘見一擊不中,再次飛擊,古硯飛身擋在雲篆和青螺身前。忽聽空中一聲尖銳的哨聲,一隻翠綠的竹子擊中那隻飛鉤,打偏了飛鉤的方向。


    古硯叫道:“哨竹釘!留雲莊的人!”


    一人越眾而出,拔出長劍,刷刷刷幾劍就擋住蕭天銘的飛鉤,那劍法如同行雲流水,毫無堵塞凝滯,如同太湖連同長江。


    雲篆歡喜叫道:“爹。”


    陳墨和古硯也同時叫道:“莊主。”


    留雲莊莊主雲季牧,不過也就四十歲,風華正茂,用一套行雲劍將蕭天銘逼得節節敗退,一劍刺中蕭天銘的肩膀。蕭天銘暫時罷鬥,道:“你就是雲四爺?”


    雲季牧收劍,抱拳道:“在下留雲莊雲季牧。”


    蕭天銘道:“雲四爺的大名,如雷貫耳。”


    雲季牧看看雲篆等人,除了青螺傷了肩膀,其餘人倒是安然無恙。雲季牧道:“飛狐峪的老寨主,五年前你就趕來留雲莊撒野,還闖破了三道大堂。我今日就好好領教領教老寨主的神功。”


    雲季牧又是一劍刺向蕭天銘。那劍看似刺向左側,實則卻去向右側,看似刺向上方,實則卻去向下方。這套“行雲劍”乃是留雲莊最為高深的劍法功夫,最講究劍法波詭雲譎,讓人捉摸不透,為此排在雲舒掌和哨竹釘的前邊。


    蕭天銘又被刺中幾下,隻得命令隨從的十幾人擋住攻擊,卻見身前已經被刺中二十多下,胸前衣服破破爛爛,鮮血流淌,慌忙跨上馬,帶領眾人抱頭鼠竄而去。


    青螺受了傷,早讓雲篆幫她點中背上的幾處穴道,暫時止血。雲季牧見青螺受了傷,道:“這位姑娘受了傷,前邊就是渡頭,我們登船過了太湖,就到姑蘇了。意遠,快扶了她走。”


    這下幾人走上前來,幫雲篆扶住青螺,幫古硯扶住水窮居士。雲季牧和陳墨帶領眾人尋路而去,上了船,便匆匆忙忙往姑蘇劃去。


    雲篆安頓了青螺和水窮居士,問道:“爹,你怎麽會在這裏?”


    雲季牧道:“昨日,我就接到了你陳二叔的信,說你們今天要趕迴來。我擔心途中出現變故,所以親自趕來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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