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陸家。


    盤膝而坐的陸驚棠,突然口吐鮮血,打翻擺在床邊的藥碗。


    守在外麵弟子聽到聲響,慌忙推門進去,瞧見屋內的一幕,立刻嚇得大叫:“門主?您……您這是怎麽了?”


    陸驚棠方才動用了禁術,還殺了人,這會受術法反噬,五髒六腑翻江倒海,疼得她說不出話。


    伺候的弟子瞧她這副樣子,瞳孔緊縮,嚇得六神無主。


    要知道門主四十年前被叛徒算計,各位長老動用秘法,耗時三十多年,才讓門主得以神魂歸位。


    門主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整個玄門,就是世界都得玩完。


    這十年要不是門主鎮守極淵,那些鎮壓地底的東西,早就突破封印,為所欲為。


    毫不誇張的說,門主就是救世主。


    半夏短暫的慌亂之後,連忙去櫃子裏拿藥,喂水給陸驚棠吞服後,才慌慌張張道:


    “門主,我我……我去找巫醫,您……您等我迴來。”


    她說著拔腿就往殿外跑,誰知與迎麵而來的人撞個滿懷,她“哎喲”一聲,一個屁股蹲跌坐在地。


    等看清來人的麵容,再次嗷的一聲哭出來:“少門主您終於迴來了,門主方才吐血了,您快進去看看。”


    陸辭秋美眸一凝,聲音寒涼:“姑姑受傷了?怎麽受的傷?誰傷的她?”


    陸辭秋大多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內斂謙遜,好相處,可一旦涉及陸驚棠就會變得充滿攻擊性。相比隨性而為的門主大人,半夏更怕少門主。


    尤其是她冷著臉時格外唬人。


    “就打坐的時候突然吐血,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請巫醫了嗎?”


    “還沒。”


    “那還不快去?”陸辭秋撂下這話,快步進了內殿。


    陸驚棠現在住的地方,是曆代玄門門主的居所,裏麵靈氣充沛,四季如春。


    陸驚棠自從十年前蘇醒後,就突然愛上桂花,長老投其所好,就在內殿種滿桂花樹。


    陸辭秋進屋時,陸驚棠臉色好了一些,隻是靈力耗盡,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病弱。


    “迴來了。”陸驚棠捂著嘴咳嗽,陸辭秋見狀,連忙伸手去扶她,陸驚棠卻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


    “千戶寨的事情順利嗎?”


    “我們抵達千戶寨的時候,那邊已經提前收到消息,好在經過一番波折,還是成功捕獲了代號為009的係統。”


    陸辭秋頓了頓,關心問道:“姑姑你的傷?”


    “一時半會死不了。”


    陸辭秋噎了下,知道陸驚棠這是不想提,立刻轉移話題:“009號我帶過來,姑姑要過目嗎?”


    陸驚棠沒什麽情緒“嗯”了一聲。


    四十年前009一手策劃了了玄門慘案,導致那批最優秀的玄門弟子暴斃,這幾十年來玄門中人四處尋找它蹤跡,奈何它像是銷聲匿跡一般,好在這次千戶寨的事情,陰差陽錯把它給逮住了。


    在陸驚棠的注視下,陸辭秋拿出一個貼著黃符的水晶瓶,裏麵黃色的光球在看到陸驚棠的瞬間,驚恐地發出尖銳的爆鳴。


    “陸驚棠你……你不是死了?怎麽還還活著?”


    “不不你……你不是她。”


    “陸驚棠死的時候已經27歲,四十年過去,就算她還活著,也已經是遲暮老嫗。”


    “見到我很意外?”陸驚棠莞爾一笑,綺麗的紅痣,隨著她眼尾勾起的弧度,越發的完美迷人。


    “當年你蠱惑我玄門弟子自相殘殺的賬,我還沒找你算怎麽可能就死了?”


    “你們這方小世界本就不該存在,是你們這幫玄門人冥頑不靈。”009瑟縮躲在角落,中氣不足辯駁:“況且能被我們主神看上,成為我們主神養料,是你們的榮幸,負隅頑抗,妄圖一凡人之軀抵抗主神,就是你們不識抬舉……”


    對於係統的不要臉言論,陸驚棠已經見怪不怪。


    畢竟這些年來她捕獲的係統,都把自己放在正義的那一方。


    它們以救世主的名義降臨,掠奪原主的氣運,讓綁定者逆天改命,最後在對方得償所願後,收割綁定者的靈魂。


    ——以此達到吞噬這個世界氣運的目的。


    明明做著小偷小摸的勾當,偏偏自詡清高,以著上位者姿態對世人指手畫腳。


    攪得這方世界不得安寧。


    “嗬。”陸驚棠拿過貼著黃符的水晶瓶,目光幽幽地盯著裏麵的光團,“一群跳梁小醜的惡心玩意,隻敢躲在暗處做小動作。009你就睜大眼睛看看,你們引以為傲的主神,是怎麽一步步掉進陷阱,萬劫不複,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陸驚棠說著掌心升起一團火焰,009一看那火焰,嚇得吱哇亂叫,“你不能殺我,我是主神最得力的助手,我死了,主神不會放過你。”


    “那就拭目以待。”


    ……


    醫院病房。


    訓練有素的保鏢荷槍實彈站在病房外,z國政府代表拿著禮品上門慰問,隻是連病房大門都沒能進去,就被保鏢態度恭敬請出去。


    顧之恆身上有十來處大小不一的傷,看著觸目驚心,可相比正在搶救,以及待在重症監護室的幾個保鏢,他目前的情況算是最好。


    他低頭翻閱著保鏢收集的情報,眉峰壓著,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那些人還是不說?”


    “是。”保鏢如實迴答,“不管如何嚴刑拷打,他們對幕後主謀隻字不提。”


    “撬不開嘴?”顧之恆臉色頓時陰沉,視線從文件抽離。


    “他們對幕後之人似乎很忌諱。”


    顧之恆眯了眯眸,眼神陰沉森寒,威懾力十足。


    “那是你們的事,我要的是結果。”


    說這話時顧之恆語氣很平靜,保鏢卻頭皮一麻,莫名有種被野獸盯著的錯覺。


    好在護士進來輸液,顧之恆身體情況也算不上好,交代兩句就將保鏢給打發出去。


    顧之恆輸了幾個小時的液,手機叮叮咚咚,就沒有停止響過。都是智囊團的那些人,他們聯係不上溫儒林,隻能硬著頭皮找顧之恆。


    顧之恆粗略了掃了眼手機,拿出筆記本開始辦公。


    集團內部的事情很多,以前有溫儒林擋著,能過濾掉百分之九十的工作,現在溫儒林病重,事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為。


    醫生進來查房,見他全神貫注看資料,蹙了蹙眉,小聲提醒道:“顧先生您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宜高強度的工作,您這樣的行為會耽誤病情康複。”


    顧之恆按著脹痛的太陽穴,說了聲“謝謝提醒”,就非常配合的合上平板。


    第三天時溫儒林從重症轉入特護病房,顧之恆坐著輪椅去看他。


    見顧之恆推著輪椅進來,溫儒林激動的想坐起來,卻被顧之恆抬手製止,讓他好好躺著休息。


    考慮到溫儒林的身體狀況,顧之恆簡略說了目前狀況,就讓保鏢推著他迴病房。


    當晚關於那場截殺的全部資料,就被秘密送到顧之恆的手上。


    玄門辛家?


    僅僅是因為有人遞了資料,說他身上有玄門辛家血脈,對方就不留餘力想要抓住他?


    他是顧家唯一繼承人,就算是帝國元首見到他,也需要客客氣氣。


    可對方在明知他身份的情況下,還不顧後果動手策劃這一切。


    說明什麽?


    說明了對方根本不懼怕他的家族勢力!


    隨著資料被翻到最後一頁,顧之恆的臉色,幾乎不能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裏麵傳遞的信息太過荒誕,顛覆了他以往的所有認知。


    顧之恆深吸口氣,緩緩合上資料:“那些人知道是誰遞的消息嗎?”


    “問了。說是都沒見過,那人聲音做了特殊處理,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


    顧之恆被氣笑了,幽深的是視線望向窗外,連遞消息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單單隻是說他有辛家血脈,就敢動顧家的繼承人?


    辛家?


    沒聽說過哪個長輩姓辛?


    不對。


    顧家本家這邊確實沒有姓辛,可顧女士那邊……


    思及此處。


    顧之恆瞳孔一縮,冷聲對保鏢道:“申請迴帝國的航線。”


    5個小時後。


    飛機在私人機場降落,艙門緩緩打開,顧之恆在保鏢簇擁下下了飛機。


    老宅那邊的管家笑著迎了上來,瞧見坐在輪椅上的顧之恆,嘴角的笑僵了僵,立馬關切的詢問:“小顧總,您這腿……”


    “老爺子在哪裏?”顧之恆打斷老管家,操控著輪椅往前走。


    “老爺子吃完早飯出門遛彎,這會應該差不多要迴來了。”


    顧之恆輕嗤一聲,“迴來的正好。”


    “???”


    老管家敏感捕捉到,顧之恆話裏有話,拐彎抹角問:“小顧總遇到什麽事想找老爺子商量嗎?”


    “你覺得可能嗎?”


    深知問不出什麽,老管家訕笑兩聲,趕忙轉移話題:“小顧總早餐已經做好,一會您是先吃飯,還是……”


    “你很閑?”顧之恆眸色微冷。


    老管家卡殼了兩秒,連忙識相的閉嘴,就在他打定主意做透明人的時候,顧之恆慢吞吞來了句:“把老爺子院裏的人打發出去,順道請家庭醫生在外麵等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管家還沒覺察到異樣,那他就不用在這位置上待著。


    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啊!


    他現在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老爺子沒那麽快迴來。


    可偏偏事與願違,他們前腳剛進院,後腳顧老爺子哼著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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