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嶼點開群聊,「你們好,我是岑嶼。」


    「大神好!!」


    「現在都不敢信,我居然磕到正主麵前了……」


    「嗚嗚這說出去誰敢信啊反正我不信。」


    岑嶼:「很感謝你們對我們的關注,也謝謝你們從來沒有在小池麵前表露出來。突然來訪我也很抱歉,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我隻是想拜託你們一件事。」


    「什麽事啊?」


    「沒關係沒關係的大神,畢竟我們什麽也沒有做。」


    「可以幫到你就是好的。」


    「是我們冒犯了才對!!」


    岑嶼說,「我想拜託你們,如果我不在小池身邊,倘若發生了什麽事,希望你們可以出手相助,並聯繫我。凡事告知我的都會有償,致電即可。」


    「大神不要客氣啊嗚嗚嗚」


    「天啊天啊,這是什麽神仙愛情!!」


    「無償無償,這算什麽大事,磕cp已經很快樂了。」


    「同上同上」


    「看你們真的好甜好甜啊啊啊」


    岑嶼最後鄭重道了一聲謝。他原本隻將這當做不時之需,他也以為這些不會發揮作用,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岑家通知他迴去,到了岑老爺子即將病逝的時間點,岑家一團糟,自然忙著爭家產,他這個私或許也有一份,但是他不在乎,也不想要。


    岑家人生性涼薄,一想到自己身上有岑家的基因他便覺得作嘔。


    迴來後,他一直在暗自發展自己的產業,兩年了,h·c迅速發展壯大,誰也不知道這家殺出血路的公司背後究竟是誰,隻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遇到h·c,無論怎樣都是垂死掙紮。


    岑家爭家產,他這一世本不打算迴到那個所謂的家。


    即使是送葬。


    可顧琴逼他,身為他的母親,她從來都在逼他。岑嶼覺得可笑,最後卻還是妥協,「好,我迴來。」


    「但母親,這是最後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我向你妥協。


    而就在他離開的那幾個小時,就是那麽幾個小時,他看到那張隨手拍的照片,胸口湧起一片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有無盡的慌亂。


    何池和陳辰站在校門口,他給何池買的傘落在地上,陳辰握住他的手腕。


    「大神大神,你認識陳辰嗎?是金融係的。他好像要帶小可愛走啊!!!」


    「小可愛很抗拒!」


    「他慌得都要哭了!!!」


    岑嶼一腳踩下油門。


    他神色晦暗,給何池打了一遍又一遍的電話,卻無人接聽,他隻能聯繫那個同學。


    「他們不認識。」


    「麻煩你,別讓他帶走小池。」


    雨水打在車窗上,空氣變得分外潮濕,這場大雨來勢洶洶,沒有任何預兆。


    岑嶼想,是的,他們不認識。


    他們根本沒有相遇也沒有過往,甚至沒有一丁點兒的聯繫,那支糖葫蘆是他送的,這個人也是他寵著的。陳辰又算個什麽東西?從前給他的他不好好珍惜,丟了的感情就在他那裏成了寶貝,最開始他又在哪裏?


    小池怎麽不聽話呢。


    岑嶼走前哄了何池好久好久,何池覺得好難過,岑嶼沒有帶他,岑嶼說他要走。他皮膚很白,眼裏泛著水汽有種驚人的漂亮,「你說過你不會走的。」


    他小聲控訴,「……你騙我。」


    岑嶼掌控式地把他按在懷裏,哪怕再委屈何池也乖順地靠著他,他左手捧著他的臉,一下又一下溫柔地吻著他的唇。何池被親的仰起臉。


    「我沒有騙你小池,我隻是必須要迴去一趟。」


    「我不能去嗎?」


    「你想去嗎?」


    何池嘟了嘟唇,「……想的。」


    「但是寶貝,我迴去這件事太無聊了,無聊的人會選擇傷害別人,」岑嶼下巴抵著他的腦袋蹭了蹭,「我不想讓你受傷,我會心疼。」


    「你也會受傷嗎?」


    岑嶼搖頭,「以前會。」


    何池小小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不受傷,那就很好。」


    「那你要迴去哪裏?」何池捏著岑嶼的衣擺,在岑嶼出口前緊張問,「你去了還會迴來嗎?」


    岑嶼攬著他,低頭對上何池的眼,「你說什麽,小池,為什麽要這樣問?」何池不說話,岑嶼溫柔道,「寶寶為什麽這麽不乖?又不記得我說過的話了嗎?我說過不會離開你的,隻要你需要,我就會永遠都在你身邊。我說過的,對不對?」


    何池這才點了點頭,「嗯,你說過的。」


    「那你是要迴哪裏?」


    岑嶼頓了頓,揉了揉何池柔軟的發,「去我名義上的家。」


    何池皺起眉,眉目間是純然的困惑。


    「為什麽家是名義上的?」


    「因為沒有人喜歡我,我也從來沒迴去過,我沒有家,他們也不歡迎我迴去。」


    畢竟他隻是岑家的一個私生子。


    家主年少輕狂時犯下的錯誤而已。


    何池掙脫岑嶼的懷抱,他抬起下巴,天真問道,「可是,我們這裏不算家嗎?」


    岑嶼看著何池,注視了良久。


    何池眼睛很亮,皮膚白皙,岑嶼攬著他的腰,縱使穿了冬衣也很細,岑嶼緩慢湊上前,繾綣地在他額頭珍惜落下一吻,「算的。」


    自然是算的。寶貝,你在哪裏哪裏就是我的家,縱使我有過固執庸俗,有過荒唐卑劣,縱使我總覺此時不是真實,可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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