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一陣比劃,表示是送給他們的!三人高興地收下禮物,其中一個一米八五左右,大約三十多歲的壯漢,留著長發,穿著麻布衣服,臉上有塊刀疤,走了過來。嘰裏咕嚕一番,指指耳朵,王通搖搖頭,擺擺手,表示聽不懂!


    王通說:“再給你一隻!”他也聽不懂。


    王通親手遞給他一隻十多斤的野兔,一陣比劃。刀疤哥收下了王通的兔子,估計心裏覺得過意不去,便比劃著讓王通跟他走,做了個扒飯的手勢,迴他家一起吃飯!


    王通微笑地跟在他後麵,心裏想終於可以和這個世界的人交流了。用微笑跟另外兩人打了招唿,王通便跟著刀疤哥一起走進村子裏。


    刀疤哥給另外兩人,說了一通話,估計是王通麵善,不像壞人,皮膚太白,也不是獵人,應該是出外遊玩的公子哥,不過奇怪地是沒有陪從,你們保持警惕,我帶迴家觀察一下,放心!我的武功最高,在我家沒有問題的之類。


    刀疤哥叫上自己的妻子,三十歲左右的一個老實婦人,和十七八歲的大兒子、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十歲左右的女兒一起迴家。


    王通來到一座紅磚綠瓦的房子前,圍牆用石頭、磚塊砌成,一扇刷了紅漆的柏木做的大門立在圍牆中間,麵向東南,背朝西北。估計有七八間的樣子,房子呈凹字形,右拐角處是一間廚房、一間豬圈。院子裏屋簷下堆滿材火。


    院子裏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正在編竹篾,旁邊已有編好一些簸箕、竹籃、竹筐等。


    廚房裏一個清瘦的五十多歲的大娘,正在做飯炒菜。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在幫忙添柴燒火。


    刀疤哥大聲說道:“媽,有客人來了,多煮些飯菜。這裏有他送的大兔子,做個紅燒兔子!”然後對婦人說。“小慧去廚房幫忙!”


    刀疤哥手腳麻利地,把一隻兔子用繩子套好後腳,然後拴在梨樹上的釘子上,用小刀開始剝皮、剖肚,將不要的腸子、肚子、肺之類丟給狗吃,心、肝、腰子、板油裝入陶盆中,很快兩隻兔子都整理完畢。


    老實婦人出來取肉,一隻抹鹽醃製起來,留著以後吃,一隻讓刀疤哥剁好,加入調料醃製,準備中午紅燒著吃,婦人把心肝腰子洗淨,先片好腰子,再次洗淨,然後切好板油,心肝,板油一個盆子,心肝腰子一個盆子,切好酸辣椒和其它新鮮菜。


    刀疤哥給王通端來椅子,搬出大八仙桌,用幹淨抹布擦了擦桌麵,然後拿一個陶瓷杯子泡了一杯茶,請王通喝。王通微笑比劃道謝!


    然後大家便是一陣尷尬地沉默,各自發呆或做事。還好,不久之後,飯菜便好了,先是大盆裝的蔥段酸辣兔雜,然後是一盆水煮青菜,一盆蒜苗炒臘肉,一盆番茄雞蛋湯,最後端上一大盆用土豆、洋蔥、香菇燒的紅燒兔肉。


    擺好碗筷,爺爺奶奶坐上位(西北),請王通坐左側上方客位(東北),刀疤哥緊挨王通坐一張條凳,兩個兒子坐右側(西南位),最後老實婦人和兩個女孩坐下方位(東南位)。老大爺作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大家便開始用餐。


    王通對院子中的狼和另外兩隻兔子指指,又對飯桌上的米飯指指,意為獵物換糧食,刀疤哥以為王通要“用獵物換吃住”,便點頭答應下來,順便吩咐妻子吃完飯,去給王通騰出一間屋子。老實婦人露出高興的笑容,這裏雖然緊靠著莽帶荒(妖獸之意)森林邊緣,森林動物繁多,但人家妖獸實力也不弱,平時狩獵,不注意就要受傷,遇上妖怪,更多是九死一生,農閑才有打獵時間,收獲也不一定,獲得肉食也十分不易。自己家養的禽畜,又要賣了,添置家用,平時都舍不得吃。


    飯後,刀疤哥把王通引到,清掃整理了的屋子,用手比劃示意,讓王通住在這裏。王通心想,刀疤哥錯會了意,不過正好借此機會住下,在這裏學習一下他們的語言,要不交流十分不便。


    然後刀疤哥繼續剝皮處理獵物,老頭去補覺去了。


    下午一個滿頭白發,精神矍鑠的老頭,過來問詢了一下情況,王通微笑示意,刀疤哥一陣巴拉巴拉解釋。並送了老頭一隻兔子,老頭便笑著提走了。


    下午太陽大,刀疤哥一家要等太陽小點,才去幹活,不然中暑病了,人受罪耽擱農活不說,又要花一大筆錢。


    趁著中午休息,刀疤哥帶著王通來到,一座私塾,引薦了一位老夫子,夫子一身儒衣,麵容清奇,雙眼有神,刀疤哥送給夫子兩條臘肉,又指著王通,說了一通話,大意是不知哪國來的公子哥,不通語言,請夫子為其開蒙。然後拱手為謝,王通亦跟著拱手作禮。


    夫子慈祥地吩咐刀疤哥與王通迴去,叫王通明天早上隅中(即巳時)過來學習。


    迴來後,當刀疤哥一家出去田間勞作時,王通又進莽大荒森林打了一隻鹿、三隻野雞迴來,留下兩隻雞,提著一隻鹿、一隻雞,王通去給夫子送禮。夫子再三推讓,王通執意要送,最後夫子收下禮物,笑著相送。


    王通學習神速,夫子十分欣慰,幾日後便可普通交流,一月後達到秀才水準。


    交流後得知,夫子姓李,名益,字善進,是刀疤哥的堂叔,排行老六。刀疤哥,姓李,名威,字飛揚。四個小孩從大到小,分別為李誌軒、李誌博、李雪、李雯。


    由於王通每次打獵都能帶迴可口的獵物,李家四個小孩對王通敬佩得很,經常像個小尾巴跟在王通身後,兩個男孩叫嚷著要學射箭,王通便用一種彈性很好的鐵樹木為弓,生野牛牛皮、牛筋為弓弦,竹子、木杆為箭,教兩人謝箭,至於野牛肉一大半分給了村民,剩餘的留給李哥當夥食費。由於王通大方和氣,而又武力高強,很快就融入了這個村莊。


    一日,王通正帶著李誌軒、李誌博在田間射獵白鷺、田鼠、野兔等,李雪、李雯兩個小尾巴,提著兩個空竹籠,用來裝獵物。弟弟李誌博首先開張,射中一隻白鷺,高興得原地跳起來。哥哥李誌軒不由地沉默了一下,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連忙開始射擊,連續兩箭不中,不由地一陣氣餒。


    王通拍拍李誌軒的肩膀,說:“剛開始射不中很正常,射中了是運氣。你首先要觀察獵物的狀態,是靜止地,還是運動的。是準備起飛,還是準備落腳?是向那個方向跑動,還是低頭覓食?是十分警惕,還是疏忽大意?要預判接下來一箭到達時,獵物可能出現的位置。同時要注意風的方向和速度,估算它對箭枝的影響。竹箭、木箭材質不同,本身的重量和空氣阻力也會不同,你理解為前行速度和墜落速度不同即可!所以射擊遠一點的獵物,箭頭要稍稍抬高一點,近一點的獵物,箭頭要稍稍壓低一點。你射擊的位置,不是你現在看到的位置,而是心中預判的箭頭到達時獵物所在的位置。最後要注意箭的射程,不能射擊最遠射程之外的獵物,那是浪費箭枝和體力!記住箭枝的威力會隨著距離變遠而減弱!適當的距離才有殺傷力!不要急,好好練習吧!”


    弟弟李誌博在旁聽了,若有所思,好好想了一會兒,再次射擊,又射中一隻白鷺,這下,白鷺驚起一片,飛向別處水田和濕地。很明顯李誌博射擊更有靈性和悟性,箭術更好!


    李誌軒用力地想了想,再三迴憶王叔所講的要點,然後又恢複了信心。這是李誌軒發現遠處草叢中有隻灰黑色野兔,便調整好狀態,一箭射出,正中兔子脖子,把兔子插在地上李誌軒不由地放聲哈哈大笑,飛跑過去撿獵物。


    李誌博悄悄地摸向濕地處,在一條田埂上開弓射箭,颼地一聲,這次射中了一隻大白鷺,白鷺們恐慌起飛,李誌博又向空中射了一隻箭,再次射落一隻大白鷺!


    “這小子,很有靈性啊!是個神箭手的種子!”王通歎道。


    兩個女孩一個一邊,小跑著去裝哥哥射中的獵物,李誌博脫掉鞋子,挽起褲腳,從田間和濕地撿迴兩隻白鷺、兩隻大白鷺,一腿的泥,滿頭汗水,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李雯遞過竹籠,甜甜笑道:“二哥真棒!射中好多白鷺。”


    李雪遞過竹籠,笑道:“恭喜大哥,射中了一隻大野兔!”


    李誌軒笑笑接過竹籠,撥出弓箭,裝入野兔。


    這時王通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刀劍撞擊,便大聲對四個孩子說:“你們都迴來!快點迴家!遠處有人打鬥,我去看看!你們迴家告訴大人們,做好防備!”


    兩個男孩背起竹籠,收起弓箭,拉著妹妹的手,向家中方向跑去,同時說:“王叔小心,發現敵情,早點迴來!”


    王通翻過一座小山,便看見前方兩公裏處的一段小路上,兩個黑衣蒙麵人正在攻擊一個白發老嫗,地上躺著兩個一動不動像是死了的黑衣人,老嫗使著一把細劍,右臂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左腹也中了一劍,露出深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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