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接近忘憂海的上空時，孫信已經告別了辰龍和懷英，趟上了迴雲蕩山的路。
在他離開的時候，靈魂歸體的懷玉還處於沉睡當中，不過辰龍說她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麽來到板倉鎮的，所以這次離開的時候子懷英特意給他畫了一張地圖。雖然這地圖的做工和內容已經簡略到不能用語言來描述，但好在關鍵的一些地方還是給標注了出來。
快到正午的時候，孫信已經走出了峽穀，當他迴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板倉鎮就在他們當初通往寶光寺的那條路上。先前之所以沒有發現，僅僅是因為通往板倉鎮的路被用法術或者說障眼法給偽裝了起來。
在峽穀外麵吃了些幹糧稍作休息之後便再次踏上行程，直至天色暮沉孫信終於再次站在了雲蕩山頂的那一堆廢墟麵前。
與上次來的時候不同的是，這次孫信還沒有開口，就見到一個小麻雀從廢墟後麵飛了出來，繞著孫信轉了幾圈之後，在離他不遠的空地上落了下來。
“信師兄，你可算迴來了！”隨著一陣白霧的出現和消散，一個身著黑色道袍的小道童快步朝著孫信走了過來。
“你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都火上房了，你要再不迴來他老人家就打算派所有師兄下山去找你了。”
“快帶我去找師伯。”
顯然在孫信離開的這段日子裏，蒼雲子的心就一直沒有落迴到肚子裏。如果自己這次的摸底沒有摸出效果，還把師弟的愛徒給弄丟了，那估計自己以後也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就在蒼雲子將自己關在屋裏，心思不寧地來迴踱步的時候，外麵傳來道童的敲門聲。
“什麽事！”
如果現在不是什麽要緊的事，蒼雲子顯然很不願意有人來打擾他，尤其是在自己正焦慮煩燥的時候。
“師父……信師兄迴來了。”
“什麽？在哪？”門外那個怯生生的聲音，雖然隔著一道門，但仍然像是一記響鍾讓蒼雲子從焦躁和不安中清醒過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隻看到那個黑衣的小道童站在那裏。
“迴師父的話，信師兄迴來了。”小道童迴話的時候，始終不敢抬頭直視蒼雲子的雙眼。在這段時間裏道觀上上下下幾乎每一個人，都不免被師父那雙可以殺人的眼睛給教訓。
“我問你，他人呢？”
“我把他先安置到臥房裏了，先來這裏跟您迴稟以後，再……”沒等小道童把話說完，蒼雲子就直接繞過他奔著孫信的臥房跑了過去。
孫信坐在臥房裏，四處打量著房間裏的每一件擺設。自己好像剛剛才出去沒多久，但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像是離開這裏好幾年一樣了。雖然道觀裏向來講究幹淨，但這屋子裏也不至於幹淨到連日常的用具都換了吧。
但這些事情對於孫信來說，都遠比不上他心裏最迫切想要去和師伯證實的那些事情來得重要。
雖然他並沒有參與辰龍和巳蛇的那次密談，但在迴來的路上還是從辰龍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其中的大概。
在鳴泉村時，他也曾嚐試近距離地去接觸淮威他們兄弟幾個。但正如巳蛇所說的那樣，他們對於這個外來人的有意接近，似乎並不沒有孫信想像中的那般熱情，看樣子那段屬於他們之間的記憶是真的被徹底抹除了。
據辰龍說，這些表麵上看似是誤會的一係列事情的發生，其中好像都有一條隱藏很深的暗線貫穿始終。但究竟藏在哪裏，連他也不能隨意地去下定論。如果可以的話，他相信當初讓他去五柳村的那個人應該最清楚。
如果這一切真的如辰龍所說的話，讓孫信真正想不明白的是，師伯為什麽要這麽做？
“師侄！！”就在孫信還在想著一會兒該如何跟師伯開口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門外蒼雲子的聲音已經傳到了門口。
隨著房間的大門，被用一種急切地近乎於粗魯的方式推開之後，蒼雲子大步邁了進來。
“師伯……”站在門口的蒼雲子看到坐在床邊的孫信，開心地像個孩子一樣。
完全不顧門口還有幾個聞聲緊跟過來的徒弟，大步跑到孫信跟前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裏。然後像是一個與自己孩子久別重逢的老母親一樣，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師侄。
一會兒捏捏胳膊，一會摸摸臉頰，眼神中的那種愛憐之情，讓站在門口的其他徒弟都覺得汗毛直立。畢竟，蒼雲子從來沒有對他們這麽做過。就算是有，他們估計也很難接受這個平日裏脾氣火爆，五大三粗的師父突然間給予自己如師母一般的愛。
“你這怎麽去了這麽久！我以為你丟了呢！”師伯再三確認孫信沒有缺斤少肉之後，才鬆開一直抱著他的手。
“我……”孫信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雖然不清楚自己到底離開這裏有多久，但從師伯的表情上來看，似乎時間並不短。
“怎麽？都喜歡圍在這裏是嗎？”蒼雲子感覺到了孫信的異樣反應，錯以為是那些聚集在門口圍觀的徒弟們的緣故。當他將那些看熱鬧的徒弟們驅散之後，卻發現自己的這個師侄並沒有表現得比以前放鬆多少。
“看樣子，你這次下山遇到了很多讓你產生疑惑的事情。”蒼雲子將門關了起來，慢慢走到孫信身前。他看著自己的這位師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疲憊，看到了迷惑，看到了質疑。
“師伯……您要的東西我沒能給您帶迴來。”
“我知道。”蒼雲子本想著等到孫信休息好了以後，再跟他慢慢說這件事情，但看樣子事情的進展速度已遠超自己的掌控了。
“想必後麵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二了。”蒼雲子說。
“雖然我不知道我想的和您說的是不是一迴事。”孫信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的這個讓自己一時間，感覺到十分陌生的師伯。
如果接下來的事情真如辰龍所說的那樣的話，那他顯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接受這個事實。
“但，我確實知道了一些事情。關於五柳村，關於十二地仙，甚至關於一個被所有人都視為另類的人。”
蒼雲子深深地歎了口氣，有些事情自己如果一味地想要去隱瞞，那結果很容易會適得其反。而如果自己想去刻意地促成的話，有些事情也很容易超出自己的預料。
自己原本僅僅隻是打算借五柳村的這件事情，讓孫信了解一下那裏背後的情況，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所了解到的，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現在的能力所應該承擔的範疇。
“看樣子你去過寶光寺了……”
“嗯……不僅僅是寶光寺，還有板倉鎮，還有忘憂海，還有鳴泉村……”孫信在一一說出這些地方的名字時，心頭都會泛起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緒。
“看樣子，上天有意想要讓這些事情的進展變得更快一些。”聽到蒼雲子這麽說，孫信終於開始相信辰龍的那些話了。
“那這麽看來，這一切的事情其實都是您在有意安排？”孫信感覺到心中的那股苦澀，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些人，不論他們的開始還是結局，都是另外一些人的有意安排，心頭像是被用鋼針紮得一般生疼。
“師伯……您為什麽要這麽做？”
蒼雲子將手輕輕搭在孫信的肩膀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一個他們兩個人都無法看到人說話。
“是啊，您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我們的渺小？還是僅僅因為我們在你們看來隻是異類？”
孫信想到淮威幾兄弟，想到五柳村的村民，想到巳蛇，想到子懷英和子懷玉姐妹，鼻子裏泛起的陣陣酸楚，衝擊著他的眼睛。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很少哭過，即便和哥哥最後一麵的時候也是如此。
但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卻從眼睛裏湧了出來，而且一直抑製不住。他不理解，那些人的生命在另一些人看來是那麽的廉價，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人的執著，卻在另一些人的眼裏看作了偏執。
他是在哭那些人嗎？孫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那是在哭自己嗎？可能兩者都有吧。
“其實，這些事情的安排是由好多人一起完成的。”蒼雲子緩緩開口說著，他的聲音低沉而有些無奈。像是在麵對一個自己無力改變的事實，但卻又想要做最後的掙紮一樣，即便他們可能已經知道結果如何。
“那你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孫信不想知道這些所謂的好多人都包括誰，因為他也不想知道。
他現在隻想知道他們這麽做，背後的目地到底是什麽？僅僅隻是為了讓自己看到那些最底層的人們生活的方式和命運對他們的約束？顯然不是。不論策劃這個局的人是誰，即便是眼前看似脾氣火爆，行事直接了當的師伯，也不可能僅僅隻是為了這個。
蒼雲子沒有直接迴答孫信的這個問題，他後退了兩步在離孫信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說你去過鳴泉村。”
“是。”
“那你肯定和巳蛇有過接觸了。”
“嗯。並且不止一次，前兩次我們還交了手。以至於我的寒冰劍和師兄送給我的簪子都被他毀了。”
“你沒有提及你的身份？”
“沒有，但當他看到師兄送我的簪子的時候，說了一些是是非非的話，好像是從那簪子上感覺到了什麽。”
“同類的氣息。”蒼雲子說。“看樣子，他對於我們這些隱居於山林的同類，還是充滿了反感和敵意。”
“在他看來，師伯你們屬於是見死不救。”孫信很難相信這話是出於自己的口中。因為在不久之前，自己對於巳蛇的恨意不亞於他對師伯他們。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辰龍在轉述內容的時候，摻雜入了一些自己的個人情感。
“他說的也不假”
“那師伯……這種誤會就這麽一直持續下去嗎？”孫信現在開始真正體會到了辰龍的心情，當自己夾在兩方中間而無法做出一個對雙方看來都很公平的決擇時，那種無力感著實讓人無法釋懷。
在他離開的時候，靈魂歸體的懷玉還處於沉睡當中，不過辰龍說她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麽來到板倉鎮的，所以這次離開的時候子懷英特意給他畫了一張地圖。雖然這地圖的做工和內容已經簡略到不能用語言來描述，但好在關鍵的一些地方還是給標注了出來。
快到正午的時候，孫信已經走出了峽穀，當他迴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板倉鎮就在他們當初通往寶光寺的那條路上。先前之所以沒有發現，僅僅是因為通往板倉鎮的路被用法術或者說障眼法給偽裝了起來。
在峽穀外麵吃了些幹糧稍作休息之後便再次踏上行程，直至天色暮沉孫信終於再次站在了雲蕩山頂的那一堆廢墟麵前。
與上次來的時候不同的是，這次孫信還沒有開口，就見到一個小麻雀從廢墟後麵飛了出來，繞著孫信轉了幾圈之後，在離他不遠的空地上落了下來。
“信師兄，你可算迴來了！”隨著一陣白霧的出現和消散，一個身著黑色道袍的小道童快步朝著孫信走了過來。
“你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都火上房了，你要再不迴來他老人家就打算派所有師兄下山去找你了。”
“快帶我去找師伯。”
顯然在孫信離開的這段日子裏，蒼雲子的心就一直沒有落迴到肚子裏。如果自己這次的摸底沒有摸出效果，還把師弟的愛徒給弄丟了，那估計自己以後也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就在蒼雲子將自己關在屋裏，心思不寧地來迴踱步的時候，外麵傳來道童的敲門聲。
“什麽事！”
如果現在不是什麽要緊的事，蒼雲子顯然很不願意有人來打擾他，尤其是在自己正焦慮煩燥的時候。
“師父……信師兄迴來了。”
“什麽？在哪？”門外那個怯生生的聲音，雖然隔著一道門，但仍然像是一記響鍾讓蒼雲子從焦躁和不安中清醒過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隻看到那個黑衣的小道童站在那裏。
“迴師父的話，信師兄迴來了。”小道童迴話的時候，始終不敢抬頭直視蒼雲子的雙眼。在這段時間裏道觀上上下下幾乎每一個人，都不免被師父那雙可以殺人的眼睛給教訓。
“我問你，他人呢？”
“我把他先安置到臥房裏了，先來這裏跟您迴稟以後，再……”沒等小道童把話說完，蒼雲子就直接繞過他奔著孫信的臥房跑了過去。
孫信坐在臥房裏，四處打量著房間裏的每一件擺設。自己好像剛剛才出去沒多久，但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像是離開這裏好幾年一樣了。雖然道觀裏向來講究幹淨，但這屋子裏也不至於幹淨到連日常的用具都換了吧。
但這些事情對於孫信來說，都遠比不上他心裏最迫切想要去和師伯證實的那些事情來得重要。
雖然他並沒有參與辰龍和巳蛇的那次密談，但在迴來的路上還是從辰龍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其中的大概。
在鳴泉村時，他也曾嚐試近距離地去接觸淮威他們兄弟幾個。但正如巳蛇所說的那樣，他們對於這個外來人的有意接近，似乎並不沒有孫信想像中的那般熱情，看樣子那段屬於他們之間的記憶是真的被徹底抹除了。
據辰龍說，這些表麵上看似是誤會的一係列事情的發生，其中好像都有一條隱藏很深的暗線貫穿始終。但究竟藏在哪裏，連他也不能隨意地去下定論。如果可以的話，他相信當初讓他去五柳村的那個人應該最清楚。
如果這一切真的如辰龍所說的話，讓孫信真正想不明白的是，師伯為什麽要這麽做？
“師侄！！”就在孫信還在想著一會兒該如何跟師伯開口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門外蒼雲子的聲音已經傳到了門口。
隨著房間的大門，被用一種急切地近乎於粗魯的方式推開之後，蒼雲子大步邁了進來。
“師伯……”站在門口的蒼雲子看到坐在床邊的孫信，開心地像個孩子一樣。
完全不顧門口還有幾個聞聲緊跟過來的徒弟，大步跑到孫信跟前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裏。然後像是一個與自己孩子久別重逢的老母親一樣，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師侄。
一會兒捏捏胳膊，一會摸摸臉頰，眼神中的那種愛憐之情，讓站在門口的其他徒弟都覺得汗毛直立。畢竟，蒼雲子從來沒有對他們這麽做過。就算是有，他們估計也很難接受這個平日裏脾氣火爆，五大三粗的師父突然間給予自己如師母一般的愛。
“你這怎麽去了這麽久！我以為你丟了呢！”師伯再三確認孫信沒有缺斤少肉之後，才鬆開一直抱著他的手。
“我……”孫信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雖然不清楚自己到底離開這裏有多久，但從師伯的表情上來看，似乎時間並不短。
“怎麽？都喜歡圍在這裏是嗎？”蒼雲子感覺到了孫信的異樣反應，錯以為是那些聚集在門口圍觀的徒弟們的緣故。當他將那些看熱鬧的徒弟們驅散之後，卻發現自己的這個師侄並沒有表現得比以前放鬆多少。
“看樣子，你這次下山遇到了很多讓你產生疑惑的事情。”蒼雲子將門關了起來，慢慢走到孫信身前。他看著自己的這位師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疲憊，看到了迷惑，看到了質疑。
“師伯……您要的東西我沒能給您帶迴來。”
“我知道。”蒼雲子本想著等到孫信休息好了以後，再跟他慢慢說這件事情，但看樣子事情的進展速度已遠超自己的掌控了。
“想必後麵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二了。”蒼雲子說。
“雖然我不知道我想的和您說的是不是一迴事。”孫信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的這個讓自己一時間，感覺到十分陌生的師伯。
如果接下來的事情真如辰龍所說的那樣的話，那他顯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接受這個事實。
“但，我確實知道了一些事情。關於五柳村，關於十二地仙，甚至關於一個被所有人都視為另類的人。”
蒼雲子深深地歎了口氣，有些事情自己如果一味地想要去隱瞞，那結果很容易會適得其反。而如果自己想去刻意地促成的話，有些事情也很容易超出自己的預料。
自己原本僅僅隻是打算借五柳村的這件事情，讓孫信了解一下那裏背後的情況，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所了解到的，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現在的能力所應該承擔的範疇。
“看樣子你去過寶光寺了……”
“嗯……不僅僅是寶光寺，還有板倉鎮，還有忘憂海，還有鳴泉村……”孫信在一一說出這些地方的名字時，心頭都會泛起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緒。
“看樣子，上天有意想要讓這些事情的進展變得更快一些。”聽到蒼雲子這麽說，孫信終於開始相信辰龍的那些話了。
“那這麽看來，這一切的事情其實都是您在有意安排？”孫信感覺到心中的那股苦澀，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些人，不論他們的開始還是結局，都是另外一些人的有意安排，心頭像是被用鋼針紮得一般生疼。
“師伯……您為什麽要這麽做？”
蒼雲子將手輕輕搭在孫信的肩膀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一個他們兩個人都無法看到人說話。
“是啊，您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我們的渺小？還是僅僅因為我們在你們看來隻是異類？”
孫信想到淮威幾兄弟，想到五柳村的村民，想到巳蛇，想到子懷英和子懷玉姐妹，鼻子裏泛起的陣陣酸楚，衝擊著他的眼睛。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很少哭過，即便和哥哥最後一麵的時候也是如此。
但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卻從眼睛裏湧了出來，而且一直抑製不住。他不理解，那些人的生命在另一些人看來是那麽的廉價，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人的執著，卻在另一些人的眼裏看作了偏執。
他是在哭那些人嗎？孫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那是在哭自己嗎？可能兩者都有吧。
“其實，這些事情的安排是由好多人一起完成的。”蒼雲子緩緩開口說著，他的聲音低沉而有些無奈。像是在麵對一個自己無力改變的事實，但卻又想要做最後的掙紮一樣，即便他們可能已經知道結果如何。
“那你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孫信不想知道這些所謂的好多人都包括誰，因為他也不想知道。
他現在隻想知道他們這麽做，背後的目地到底是什麽？僅僅隻是為了讓自己看到那些最底層的人們生活的方式和命運對他們的約束？顯然不是。不論策劃這個局的人是誰，即便是眼前看似脾氣火爆，行事直接了當的師伯，也不可能僅僅隻是為了這個。
蒼雲子沒有直接迴答孫信的這個問題，他後退了兩步在離孫信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說你去過鳴泉村。”
“是。”
“那你肯定和巳蛇有過接觸了。”
“嗯。並且不止一次，前兩次我們還交了手。以至於我的寒冰劍和師兄送給我的簪子都被他毀了。”
“你沒有提及你的身份？”
“沒有，但當他看到師兄送我的簪子的時候，說了一些是是非非的話，好像是從那簪子上感覺到了什麽。”
“同類的氣息。”蒼雲子說。“看樣子，他對於我們這些隱居於山林的同類，還是充滿了反感和敵意。”
“在他看來，師伯你們屬於是見死不救。”孫信很難相信這話是出於自己的口中。因為在不久之前，自己對於巳蛇的恨意不亞於他對師伯他們。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辰龍在轉述內容的時候，摻雜入了一些自己的個人情感。
“他說的也不假”
“那師伯……這種誤會就這麽一直持續下去嗎？”孫信現在開始真正體會到了辰龍的心情，當自己夾在兩方中間而無法做出一個對雙方看來都很公平的決擇時，那種無力感著實讓人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