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金牙人先是嚇了一跳,隨即有些為難的看向喬婉,“謝謝秦夫人的好意,不過金某的家在府城,家裏還有老父老母要照顧,恐怕不能和你們去了。”


    不然他還是有些心動的。


    “嗯!”


    一切都是緣分,喬婉也不強求,接過上官雪彤和小綠的賣身契,就打算離開牙行。


    可是,剛走到門口,前麵突然跳出來一個衣衫襤褸,頭發亂蓬蓬、胡子拉碴的大漢,秦老三急忙上前一步,將喬婉護在身側。


    那大漢不會說話,攔住喬婉後“啊啊啊”的指著一個方向,似乎很是著急的樣子。


    喬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啞叔,你這是做什麽?這是牙行的貴客,不可放肆,還不快退下!”


    金牙人見狀,急忙上前兩步,推了推啞叔,然後對著喬婉夫妻拱手道:“不好意思,秦三爺、秦夫人,這是牙行的啞叔,衝撞到兩位了,實在抱歉。”


    他說完,見啞叔依舊站在那裏,沒有讓路的意思,又上前一步,使勁推了啞叔幾下,可是,任他如何推,啞叔就是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金牙人也是無奈了,看著喬婉解釋了句,“啞叔這人有些奇怪,力氣特別大,軸起來還誰的話也不聽,就像現在,說他也沒用,推也推不動,實在不好意思了,兩位稍等,我去找人來將他帶走。”


    “等等!”


    秦老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啞叔好幾眼,“這個人哪裏來的?”


    “具體哪裏來的,我也不清楚,我隻記得,我進牙行的時候,他就在這裏了,身邊還帶著個女兒,她女兒似乎也是有病,具體長什麽樣我也沒見過。”


    金牙人苦著一張臉,看著秦老三,“啞叔是個很奇怪的人,平時帶著女兒窩在屋子裏,很少出來。掌櫃的曾經也想過將他賣掉,但他像是認定了這裏一般,就是不願意走,掌櫃的找過很多人來抓他,但都被他打跑了。後來東家知道這事,親自過來,剛好遇上有人來鬧事,啞叔出手救了東家,東家感激啞叔的救命之恩,就默許了他們的存在。他們在這一住就是五六年,偶爾啞叔會幫忙打打雜,所以也沒人趕他們。啞叔這次會攔住你們,我猜,可能與吳大夫治好了上官姑娘的病有關。”


    秦老三很少對一個人這樣感興趣,這啞叔看來不簡單呀!


    喬婉挑眉,看了看秦老三,又看看啞叔,對他說道:“帶我們去看看吧。”


    “啊啊啊!”啞叔邊搖頭邊比劃,指了指喬婉和吳駿,那意思是其他人不能進去。


    “你們在這等著吧。”


    喬婉點了點頭,帶著吳駿準備進屋,卻被秦老三拉住了,“我陪你去。”


    啞叔一看就是個高手,遇上事情,吳駿自保都困難,他不放心喬婉他們就這樣進去。


    “這……”


    喬婉知道秦老三心底的擔心,想了想又望向啞叔,“這是我相公,他不放心我,要和我們進去,你放心,他很聽話,進去以後不該看的絕對不看,不該說的也絕對不會亂說。”


    啞叔考慮了兩秒,點了點頭。


    一行四人走進啞叔女兒呆的那間屋子,“啪”的一聲,啞叔就把門給關上了,隔絕了外界之人的所有探視。


    “爹!”


    喬婉幾人剛進屋子,就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從裏間走了出來。


    少女與啞叔的不修邊幅完全不一樣,雖然穿著十分樸素,但收拾得十分幹淨,打扮也十分清爽,隻是一頭金色的秀發十分打眼,看到喬婉幾人,她淡藍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訝異,急忙躲到了啞叔身後,小聲問道:“你怎麽帶人來了?”


    “啊啊啊……”


    啞叔急忙抓住女兒的右手,安撫地拍了拍,又指了指喬婉和吳駿,“啊啊啊”的比劃了半天,少女這才知道,這些人是他爹找來給她看病的。


    她有些膽小,不敢去看秦老三和吳駿,邊看啞叔比劃,邊偷偷看了喬婉好幾眼。


    對上她如小鹿般清澈單純的眼神,喬婉覺得好笑,突然就有些想念秦貝貝了,她主動開口道:“你好,我叫喬婉,你可以叫我婉姐姐。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隔壁的上官雪彤,她的病已經被我師兄控製住了,等過段時間就能醫治好,你爹見狀,想讓我們來幫你看看,你要試試嗎?”


    女孩羞澀地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口,好幾下以後,才好奇地看著喬婉小聲說道:“我叫瑤兒,婉姐姐,上官姐姐的病真的是您治好的嗎?”


    “我……”


    “我相信是你。”


    喬婉話還沒說出口,小姑娘突然笑了,眼神熠熠地看著喬婉,“你長得真好看,像仙女一樣,肯定是白胡子老爺爺讓仙女姐姐下來救我們的。”


    喬婉:“……”這孩子看著也有十六七歲了吧,為何如此單純?


    難道她傷的是腦子!


    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仔細看女孩單純的模樣,也不太像呀,她明明頭發金黃皮膚白皙,看著很像外國人呀!


    這……


    喬婉略一思索,又好像有些明白了。


    瑤兒雖然已經十六七歲,但可能因為長相的問題,幾乎沒出過門,直接接觸的人隻有啞叔,而啞叔還不會說話,時間長了,可能就形成了現在這種單純、不諳世事的性格。


    她不是智商有問題,什麽都不懂,而是沒有和外界接觸過,知道的可能都是些自己臆想出來和悄悄跑出去看到的東西。


    “瑤兒,婉姐姐先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


    這麽一想,喬婉還真有些心疼這個女孩了,輕輕笑了笑,柔聲對她說道:“婉姐姐的問題,有些你可能不願意迴答,但是姐姐要確定你是不是真的病了,所以,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如實告訴婉姐姐,好不好?”


    瑤兒抬頭,看了喬婉好久,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過了好幾,她才定定的看著喬婉,悠悠開口道:“婉姐姐真的不怕我嗎?


    喬婉:“……”


    “婉姐姐難道不覺得我是怪物嗎?”喬婉還沒來得及迴答,瑤兒又繼續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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