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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向正如兩人猜想的一樣,非常的鬱悶。這個計劃李向提前是不知道的,現在看到了整個計劃的麵目,他不得不佩服這兩個智囊的手段,尤其是設計兩個欽差交出聖旨那段兒,簡直可以和後世的傳銷洗腦有的一拚。


    武將用刀劍殺人,文人用筆墨殺人,像魏征、長孫這樣的人則是用嘴來殺人,真正的殺人於無形中。


    越是佩服就越是感到可惜,這麽好的計劃,居然敗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問題上,這讓李向更加深刻的體會到古人可怕的智慧,“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傳承了千年的警句不是隨便說說的。


    現在不是他後悔惋惜的時候,當務之急是馬上做出決定,是繼續不顧一切的開始針對李淵父子的計劃,還是趕緊收手另想辦法。


    無憂沒有再打擾李向思考,她知道現在李向一定非常著急,她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在這個男權社會裏真的是有心無力,隻好輕輕走到李向身後,一邊給李向按摩太陽穴,一邊輕聲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問問我舅父吧,畢竟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李向笑笑,點點頭,又閉上眼睛享受來自無憂的按摩。


    無憂叫下人去請高士廉過來,繼續給李向按摩,直到高士廉和李義一同進來,無憂給兩人施了禮才離開。


    李義和高士廉一進來就看到李向閉目皺眉的樣子,清楚一定是關於龍門的事情比較棘手。兩人也沒有問李向,一人拿起一封信便看了起來。李義看的是皇後的那封,沒有多少事情,隻是說要李向順路護送迴江都。


    高士廉看的可是魏征寫來的那封,隻看了一個開頭,他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魏征和長孫無忌在龍門可是做下了大事情,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出去,整個龍門都得遭殃。好在高士廉還提前知道李向這次從龍門出來就是為了躲避朝廷派來的欽差,因此他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


    不過信的後半段卻是叫高士廉也覺得非常棘手了,這樣的事情本應該非常隱秘的,可魏征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犯了那麽大的錯誤,居然任由兩個欽差隨便亂竄,還找上了皇後,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李義發現高士廉現在的表情居然和李向一樣的凝重了,知道自己看的這封信隻是普通信件,相比高士廉手裏拿的那個才更加重要,便起身到了高士廉邊上一起看。


    這下好了,兩人看完信都沉默了,這件事情太大了,甚至可以說兩個都從未考慮過會突然出現這麽嚴重的事情,往輕了說這是欺君之罪,往重了說這件事直接有可能將李向的野心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這是造反啊!


    李向睜開眼看看兩個人,起身苦笑道:“父親、舅父,你們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不知有何建議?”


    李義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樣的事情他是無法想象後果的。本身就是一個得過且過柔弱的性子,這一年也是因為李向突然的崛起才給了他很大的信心能夠掌控一些事情,突然間出現了這麽大的問題,李義早就沒有主張了。


    高士廉到底是在朝中為官多年的人,又經曆了流放,心智要比李義強了許多,見李向這樣問他,慢慢道:“事已至此,再怎麽憂鬱都無濟於事的,現在唯有振作起來想辦法才好。”望了一眼李義,有些失望,不過看著李向的眼睛問道:“向兒,最壞的結果你想過沒有?”


    “當然想過。”李向沒有猶豫就說了出來,“早在我打算不與欽差碰麵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無非就是朝廷不在承認我這個都尉使,進而將龍門以及周邊的地域重新劃歸到別人手中,至於我自己,有沒有這個都尉使都無所謂,隻要我手中還有義勇軍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李向說的很灑脫,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擔憂的語氣,這叫高士廉相當滿意。臨大事者不亂,這是一個上位者必須有的基本素質,這樣看李向起碼還是有潛力的。


    李義聽完李向說的,有些不自在道:“向兒,你就沒有想過祖父還有我和你娘親嗎?”他覺得李向真的有些不孝了,這麽重大的事情,第一個考慮的居然是軍隊,連父母親人都沒有想過,實在有些過分了。


    李向還沒有解釋,高士廉就先替李向辯解道:“我說你怎麽就這麽迂腐呢?你不清楚當今聖上是個什麽樣的人嗎?你覺得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這件事情,會輕易放過向兒嗎?要是他手中沒有兵權的話,還不是等於是任人宰割了?那時候別說是你們了,就算是龍門的百姓也都跟著遭殃了!”


    李義被高士廉說懵了,他想到的隻是自家人不要出問題,最起碼都要活著,可他萬萬沒想到李向的想法早就把這些都算計在內了,隻要自己手中有義勇軍,就算是朝廷的軍隊來了,也不是毫無勝算的。


    他呆呆的看著李向,突然間仿佛明白了當日他來孟津當縣令時,自己父親單獨和他說過的話。“義兒,你能有今日的成就,不是因為你有多大本事,而是因為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向兒現在得到陛下信任,所以才會有你今日當縣令的機遇,如果有一日你發現朝廷已經對你產生了戒備之心的話,就要果斷的迴來,向兒會處理一切,切不可意氣用事,毀了向兒的大事。”


    父親的話現在猶在耳畔,他終於明白原來父親早就看透了自己兒子的誌向,可能李向所做的一切都在自己父親的預料之中,這才有了當時的談話。他雖然迂腐,但並不傻。父親的告誡和兒子的聰慧讓他明白今後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應該去考慮一下李向的想法,這樣做不但自己不會做出糊塗事,相反可以從旁幫助自己的兒子。


    想通了這些,李義很自覺的閉上了嘴,他知道自己沒有這方麵的天賦,還是跟著兒子的想法比較妥當。


    高士廉說完李義,也不管他,轉過頭對李向道:“向兒,你說說你現在的看法,老夫參詳一下。”


    李向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最後道:“舅父,其實聽不聽朝廷的調遣不是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即使陛下知道我沒有接旨,他也不會貿然的將我怎麽樣。現在問題出在皇後這邊,她要我帶兵護送她道江都,這件事情非常棘手。”


    高士廉一邊聽李向的說法,一邊快速的思考著。


    他看完信的第一反應就是楊廣已經開始懷疑李向了,因為這次調兵南下剿匪從根本上說一點兒道理都沒有。


    江南朱粲造反早就過去了幾個月,朝廷一直也沒有出動大規模的兵馬去征剿。究其原因無非就是朝廷現在入不敷出,根本沒有錢糧可以調遣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出擊。


    可問題是現在朱粲已經雄踞江南一方,占領了三州之地,而且都是扼住長江要塞的所在,如果朝廷還無動於衷的話,就會給天下那些反抗楊廣的人一個信號,朝廷已經沒有能力對付他們了,就等於是示弱。


    示弱帶來的危害就是全國那些有野心的家夥都會蠢蠢欲動,甚至直接就揭竿而起,形成反抗朝廷的一次**,這樣對朝廷來說才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就算朝廷再沒有錢養活軍隊,楊廣也必須下定決心派兵先把朱粲這支匪軍剿滅,說白了就是殺雞駭猴的策略罷了。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楊廣卻派欽差來要求李向帶著義勇軍去剿匪,這就有些蹊蹺了。李向的義勇軍是現在天下間為數不多的很正規的軍隊,這樣的軍隊紀律嚴明,作戰勇敢,不敢說一定是戰無不勝的強軍,但一定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


    楊廣這時候需要李向的支持,卻有很詭異的沒有提到需要李向帶兵怎樣支持,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朱粲號稱已經有百萬大軍了,李向現在隻有不到兩萬的義勇軍。就算義勇軍以一當十都不可能戰勝朱粲,這明明就是去送死的。那麽楊廣到底是為什麽要怎麽做呢?


    答案顯而易見,驅虎吞狼之策!


    用朝廷覺得威脅到楊廣統治的軍隊去對付反抗朝廷統治的軍隊,這樣不管誰輸誰贏,對於朝廷來說都是勝利。兩敗俱傷才是楊廣最希望看到的!


    自古帝王最無情,可見一斑!


    可高士廉現在也有些看不透李向了,楊廣都這樣做了,他居然還說欽差的旨意不算問題,卻把蕭皇後迴江都事情看的更重要,這實在是不好理解。


    李向看著高士廉詢問的眼神,微笑道:“舅父心中一定很多疑問吧,其實很簡單,之所以一直沒有讓蕭皇後和錦雲公主跟著陛下一起迴江都,就是因為我看出了江都一定是陛下的葬身之地,皇後和公主迴去白白送死罷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


    李向說完後,高士廉愣住了,就連剛剛還想著不再插手李向事務的李義都驚得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如何判斷?”高士廉顫巍巍的聲音問李向。


    “很簡單,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陛下這幾年一直都是出在戰亂和遊樂之中,除了打仗之外,就是沉迷與享受。北方已經糜爛,相信陛下也已經看著眼中了,因此他才會迴江都。可是江都一定就安全嗎?”,李向一個反問看向高士廉。


    隨即又道:“北方戰亂後,民不聊生,流民到處都是,作為一個帝王,如果連自己的百姓都照顧不好的話,那他的江山注定會分崩離析,不複存在的。他現在舍棄了黃河以北大片土地,不就是選擇了放棄這些地方,準備全力經營江南嗎?”


    李向開始有條理的分析起來。“江南地廣人稀,就算是江都這樣的江南重鎮,隋朝的國都也不過隻有百萬人口。這樣的大城市都沒有足夠的軍隊來保障,更不要說江南其他重鎮了。如果我是叛軍的話,就會毫不猶豫的攻擊江都,畢竟現在攻擊要容易的多。”


    “至於陛下突然想到需要我帶兵去剿匪,也不完全是因為要除掉我的左膀右臂,而是因為他也看到了自己在江都也不一定安全,所以才會想到我。畢竟義勇軍的戰力陛下是見識過的。”


    “而且,如果我不去江南剿匪的話,大概現在朝廷中真正能上陣的大將也就那麽兩三個了。把他們派到江南的話,江北那些造反的農民軍就會得到一定時間的修養,到時候可真就是腹背受敵,一發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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