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憋著一口氣,雙腿用力,腰間一擰,大喝一聲,雙臂上揚,雙手往外一推,幾百斤中的門栓劃著弧線,重重的砸在城門洞的塵土上,出悶悶的巨響。


    絞盤邊上十幾個壯漢在咯吱吱的攪著吊橋繩索,城門外的吊橋一點點往下落。秦瓊此時已經和趕上來的龍王的兄弟們將大門拉開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衝出了城門,吊橋落下,眾人過了吊橋。


    秦瓊轉身對著城上的兵士大叫:“告訴你家縣太爺,洛陽秦瓊有急事未去拜會,來日定當親自登門。”說完轉身帶著大家望黑暗的山林間走去。


    城上的兵士已經傻了,人家這出城也太簡單了,還要咱們這些守城的做什麽?一個小頭目此時才想到應該趕緊去和縣令大老爺說一聲,這可是大事啊,遲了自己腦袋就得搬家了。


    黑衣人們四散奔逃,等緩過勁兒來才現追他們的人早就不在了,停下來歇著,有幾人便湊到一起嘀咕,這次領到的任務不就是抓一個孩子嗎?怎麽好像遇到殺神了,剛剛那場麵實在恐怖,自己認識的幾個人現在活著的大概也就麵前這三兩個了。


    還有人驚恐中想到任務沒有完成,迴去了一定沒好果子吃,還不如趁現在沒人現,自己趕緊溜吧,然後腳底抹油悄悄的走了。有這種想法的人可不止這一位,教中的刑罰非常厲害,像這次失敗了,估計迴去都得受刑,身子骨好些的還能活命,身子單薄的人一頓刑罰下來直接嗚唿哀哉了。


    當然還有些人也是實在沒處去,隻能規規矩矩的再迴去找自己的頭兒了。


    閿鄉縣衙是這個時間段整個縣城中唯一還燈火輝煌的地方,後堂小廳中三四個人正坐在那裏喝著茶。


    縣令姓裘,據說祖上有胡人的血統,反正他長的樣子多少帶著些草原人的特征。濃眉大眼,懸鬥鼻,方海口,濃密的絡腮胡長在頜下,如果不是穿著縣令的官府,乍一看絕對是個占山為王的惡人。


    “沈老弟,今夜事畢,你就不再多留幾日了嗎?我可是還想和你痛痛快快喝場酒啊!”裘縣令說話的聲音也是甕聲甕氣。


    “哈哈,裘大哥如此看的起小弟啊,實話說,就我這點兒酒量,估計是沒法叫裘大哥盡興了。”沈洪生笑意盈盈的坐在裘縣令左手邊。


    “沈兄謙虛了,誰不知道你可是有名的‘詩酒狂生’,怎麽會有喝醉的時候啊?”另一個書生打扮模樣的人在縣令右手邊打趣沈洪生。


    “朋友,剛剛你可是說錯了。沈老弟在我們這裏可不是這麽個叫法。”沈洪生下那人虎背熊腰,穿著甲胄,一看就是個將軍,他哈哈笑道:“在我們這兒,沈老弟可是叫詩酒鬼生啊”


    “哦,此話何解?”書生詫異的看看武將。


    “沈老弟不但詩寫的好,酒喝的猛,最關鍵的還是這裏厲害啊!”說著,將軍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指指道:“他要想算計誰,那絕對沒跑兒,所以我們私下可都叫他詩酒鬼生啊!”


    “哦!哈哈哈,對對對,說的沒錯,確實詩酒鬼生更加貼切啊!”書生也是大聲笑著附和那個將軍的說法。


    沈洪生微笑著搖頭道:“你們兩人啊,也就會在這兒取笑在下了!”不過看著他的眼神明顯現他對這個稱號是非常受用的。


    裘縣令仿佛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居然將官袍的扣子解開,兩隻腿也翹了起來,整個化身成為梁山好漢的灑脫狀,大笑道:“好,好,詩酒鬼生。以後就這樣稱唿沈老弟了,哈哈哈!”


    四人在廳中坐著說笑,等著外邊的動靜。正此時便聽到街麵上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還夾雜著嘶吼和呐喊聲,幾人同時互相看看,都會心一笑。


    沈洪生抱拳道:“恭喜大人立下奇功,看來晉升舵主是指日可待了。”剩下兩人也同時笑著祝賀裘縣令。


    裘縣令大笑道:“這可都是諸位幫襯的結果,如若真有那一日,在下絕對不會忘記諸位的大恩,來來來,滿飲此杯。”裘縣令端起酒杯朝著三人一比劃,直接倒進了口中。


    三人也是笑著飲盡,那個將軍這才道:“能把李向小二擒住,某看教主怎麽都得給裘大哥個長老當當吧?”


    “說的有理啊,李向是什麽人,咱們教主可不止一次提及了,得李向一人勝過十萬雄兵啊!”書生也在一邊幫腔。


    這兩句話說的裘縣令立馬眼睛中閃出了貪婪的神色,嘴也笑的合不攏了,話卻說:“可不敢這麽說,能當個舵主都是教主開恩了,沒有妄想,沒有妄想啊!”


    四個人互相吹捧半天,聽著外邊的喊殺聲漸漸低了下來,一顆心也算是放到肚子裏了。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怎麽連個報信的都沒迴來呢?按說這個時候李向他們應該是已經被擒住了。


    裘縣令有些著急了,喚過一個手下,叫他出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這邊還沒出去,外邊就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正是守城門的那個小官兒。


    見到小太爺直接就磕頭:“大,大人,剛剛,有人自稱是洛陽秦瓊秦叔寶,來閿鄉公幹,自己打開城門,帶著一隊人馬出城而去了。小的攔不住,這就來稟告大老爺了。”說完後,頭磕的搗蒜一般。


    四人都愣住了,秦瓊?這不是李向身邊那個大漢嗎?好像教主之前也說過,李向手下幾員大將,秦瓊就是其一。


    秦瓊開城門跑了?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裘縣令直接一腳將報信的城門官踹倒,大聲叫道:“快,拿某的鎧甲來,備馬,某要親自去把李向抓迴來。”


    看這架勢,估計在當縣令前還真的當過什麽山賊土匪吧,套路太熟悉了。


    沈洪生卻急忙出言道:“大哥,且慢,還沒弄清楚事情經過,不要中計。”


    “恩?”裘縣令此時臉上一臉兇光,眼睛血紅,轉過頭望著沈洪生道:“有何計策?”


    “大哥,先問清楚客棧那邊到底生了什麽事情。咱們的計劃不應該有差池的,隻要一開始有人擒住了李向,那他手下那些人怎麽都不敢和我們對打的。剛剛聽到打鬥聲就說明李向並沒有在一開始就被我們擒住,可也不知道咱們那麽多人,打不過他們幾十號人吧?”


    說著,皺眉低頭想了一下道:“不行,還是先去客棧看清楚情況才能下決斷。大哥,你能不出去,小心調虎離山啊!”


    也不知道裘縣令聽懂沒,反正他是頻頻點頭,然後大手一揮道:“現在大家都聽沈老弟的,咱們跟著他走。”


    沈洪生此時也沒有猶豫,趕緊聚攏了十幾個府裏的兵役,帶頭去往客棧。一路上居然遇到好多黑衣人逃了迴來,他也從這些人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秦瓊帶著人跑了,那李向去哪裏了?從這些人的話語中,沈洪生根本沒聽到半個關於李向的消息,這很不正常。


    這麽多人興師動眾的,不就是為了去捉拿李向嗎?怎麽去了這麽多人,生生是沒看到李向的影子呢?


    沈洪生知道這個問題必須去了客棧才能解開,也不問人了,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再次來到客棧。


    好吧,現在已經不能叫客棧了,直接改叫修羅場吧。到處都是鮮血,死屍和傷員們滿院子都是。沈洪生非常聰明,他先派人去了後麵的馬廄看了看,秦瓊他們騎來的馬是一匹都沒有少。


    這就說明秦瓊他們在事先是不知道情況的,也就是說計劃沒有泄露,這很重要。


    既然計劃沒有泄露,那說明李向提前不會得到任何暗示,那他就一定不會在行動前做好準備。可為什麽李向還是沒有人見到呢?


    他有問了一遍幾個目擊者,確實是沒見到李向,這就奇怪了,難道李向長者翅膀飛走了?


    到了客棧,沈洪生的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毫無疑問還是沒人知道李向的下落。


    到了二樓李向住的屋中,沈洪生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線索,正當他要離開時,忽然聞到了一股清香。此時沈洪生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中他們的人出了內鬼。


    可依舊想不通的是既然有內鬼了,那李向應該提前就得到消息了,哪還用得著廝殺啊!


    他停下腳步再次聞了聞,確認不是自己搞錯了,便沒有再停留,直接去找跟在後邊的裘縣令。


    “大哥,我去看過了,李向確實不在那裏,至於去了哪裏,在下覺得跟著秦瓊的幾率太小了,也許他是被咱們的人帶走的。”


    “咱們的人?”這下幾個聽到的人都驚訝的看著沈洪生,這話說的也太誇張了吧。


    “對,我現了一個熟悉的味道,這種味道今日我曾經聞到過,可在李向的房間裏我也剛剛聞到了。”沈洪生說出他的判斷。


    “那還等什麽,直接去抓人啊?”裘縣令急了,這可是自己的進身之梯,千萬不能弄丟了。


    好吧,沈洪生也覺得現在不去一趟那個認識味道的人家裏,估計裘縣令今日是沒完了。便點點頭,叫大家跟著他去見見那個有香味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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