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哼……”


    張峰沒有說自己怎麽能贏,但跟他比較熟的人已經能猜到。


    既然肉食大家都不可能贏,那就比素菜,要知道張峰的二舅爺可是在農村有個種菜大王的稱號。


    就算是在冬天,張峰的二舅爺也能種出來綠油油的小油菜和菠菜。


    不過由於東西稀缺,人家要的價格也是格外高。


    “2b!”


    陳江川理都沒理那幾個人,臨出采購部大門的時候,他停下了。


    “說好了,手表必須是前門供銷社最新款!”


    留下這麽一句話,陳江川就直接去了二車間找黑臉主任。


    畢竟自己這邊的工作已經沒問題了,剩下的就是幫秦淮如順利進廠。


    剛送走楊主任的黑臉主任剛坐下一會兒就看到陳江川去而複返,他現在都有些怕了這小子。


    別人仗著本事大,都快從廠裏通吃了!


    “主任,我來商量一下我媳婦進廠的事兒。”


    陳江川直接開門見山,沒有自行車真是不方便,他從采購部過來就走了將近十分鍾。


    “啥?你媳婦進廠?”


    黑臉主任知道鉗工車間會保留一個崗位給陳江川,可沒答應這個崗位提前給他媳婦啊!


    “對啊!咱剛才不是說好的嗎,我去采購部,這邊給我劉備一個崗位。”


    陳江川說的理所當然。


    “不是,那崗位……”


    黑臉主任一下子反應過來,從始至終別人都沒說這個崗位是給誰的。


    也就是說,陳江川有權決定這個崗位讓誰來填坑。


    “唉……我都讓你繞進去了,采購那邊怎麽樣?還能適應嗎?”


    黑臉主任對陳江川已經提不起脾氣,要不是知道這貨能力很強,他真想一腳把人踹出去。


    “還好,采購這活,就像是為了量身定製的。”


    陳江川沒有說自己過去第一天就被人針對,也沒必要說這些。


    黑臉主任再跟自己關係近,那也不能什麽事都幫自己出頭。


    別人作為老領導,關鍵時候維護一下自己的利益已經是很難得了。


    “那就好,陳江川,我一直很看好你小子。”


    “上次看過你打的螺絲我就確認了這一點,你小子前途無量!”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讓你媳婦進廠,那就早點跟人說清楚,正好明天開始算下個月的工資。”


    別人家都是男人工作,女人在家,可到陳江川這裏這招就不行不通。


    也可能是他們還沒有孩子,不然怎麽有時間下廠打螺絲。


    “額,主任,打螺絲這活大老爺們幹還行,我媳婦來了您照顧一下,給分個輕鬆點的活成不?”


    陳江川讓秦淮如進廠子還真不是為了那幾十塊錢,而是不想讓自己媳婦成天東家長西家短跟那些大媽們一個德行。


    再說了,他們現在又沒孩子,等以後孩子多了,實在顧不過來了再考慮秦淮如辭職也不晚。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安排輕鬆點的活給你媳婦。”


    黑臉主任咧嘴一笑,他上前拍了拍陳江川的肩膀。


    “我說,你小子這迴打算采購點什麽迴來?”


    “要是還有大壯的話,能不能給我留點兒,你嫂子已經念叨好幾天想吃肉了。”


    黑臉主任家裏有個常年生病的老娘,


    基本上他的工資都給老人看病了,家裏條件還真不咋地,要不然不至於連肉都吃不起。


    這件事陳江川還是後來才聽易中海說了一嘴,要不然還不知道。


    不過話說迴來,要不是他脾氣那麽剛,找找關係說不定能想辦法弄點補貼。


    可惜啊!


    有些人骨子裏就不會諂媚。


    “這事兒是我的疏忽,本來上迴就該先給您留出來一塊的。”


    陳江川這迴沒有忽悠人,


    軋鋼廠給采購員的豬肉報價比市場裏低,那為了不賠錢,采購員隻能以更低或者相同的價格去采買。


    所以如果從他這邊買肉的話,肯定就會比市場上便宜不少。


    黑臉主任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那我就提前謝謝你了。”


    黑臉主任麵對自己曾經的下屬一時間也有點尷尬,誰能想到一個小車間工人搖身一變成了甲方呢!


    從軋鋼廠大門出來後,陳江川沒有立刻迴家,而是根據記憶裏去了另一個地方。


    跟四合院不同的是,黑臉主任的家是在一個大雜院裏。


    “陳哥,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一間低矮的房子前,坐著老蔡和一個矮冬瓜男人。


    看樣子兩人正在吃飯,破舊的小桌上擺著兩碗清水煮麵。


    “老蔡,你怎麽在這裏?”


    陳江川也覺得奇怪,老蔡不是已經搬迴四合院傻柱家了嗎,這又是怎麽迴事?


    “嗨!這是我夥計強子,我倆扛了一上午大個兒,中午就來他家煮麵湊合吃一頓。”


    老蔡也看出來,陳哥這應該不是來找自己的。


    難道別人還有認識的人住大雜院?


    “原來是這樣,你們吃著,我來找人。”


    陳江川記憶裏黑臉主任的家就是在這裏,可這大雜院起碼住了幾十戶人家,他根本不知道具體是哪個門。


    “大哥,既然老蔡叫您哥,那我也跟著叫了,您找誰,我在這住的時間長,說不定能幫上忙。”


    強子隨手擦了擦嘴站起來。


    “你知道不知道誰家有人在軋鋼廠上班?那人臉挺黑的。”


    “你是說老趙吧?我們院就一戶人家是工人家庭,不過混的一般。”


    強子說著往一個角落指了一下,那邊有一股股草藥味兒到處飄。


    “說起來老趙也挺慘的,明明是個正式工人,偏偏攤上倆病簍子,就他那點工資根本不夠這病簍子花的。”


    “兩個病人?”


    陳江川原先知道是一個啊,這怎麽又多出來一個?


    “是啊!老趙他老娘和老婆,一個偏癱一個殘疾,這不是不倆病簍子嗎。”


    強子說著敲了敲一戶人家的房門:“趙大嫂,有人來看那你們了。”


    把陳江川帶過來後,強子就迴自己門前繼續扒拉麵條。


    老蔡原本也跟過來了嗎,但看起來沒他啥事兒,於是也坐迴去繼續吃麵。


    要是陳哥有什麽要幫忙的,喊一聲他就能聽見。


    陳江川進了一個黑乎乎的小屋,裏邊連床都沒有,幾張木板子鋪在地上就當是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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