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命前軍進攻,完顏宗翰也不示弱,也命前軍進攻,兩軍對衝撕殺在一起,喊殺聲震天。


    鐵鷂子對鐵浮圖,楊懷興則率陌刀兵狂砍馬腿,這種步騎配合的戰法果然有效,這一仗打了半天兩軍才收兵,遼軍傷亡五千多人,金軍傷亡將近兩萬多人。


    第二天,兩軍又廝殺在一起,完顏宗翰總結了教訓,金軍避開遼軍陌刀兵,不與其近戰,這一仗又是打了半天兩軍才收兵,雙方傷亡相當。


    收兵後耶律大石立即召集將領開會,耶律大石說道:“今天兩軍打個平手,但這樣打下去,對我們不利,我們耗不過對方,大家要想想有什麽好戰法?”


    楊懷興說道:“今天是我陌刀兵沒發揮作用,金軍騎兵都避開我們,我到有一計就是夜戰。”


    耶律大石說道:“好,今晚我們就去劫金軍營寨。”


    午夜,耶律大石率三萬人馬防守營寨,楊懷興則率陌刀兵作為中軍,耶律鬆山和耶律謝十率騎兵護住兩翼,向金軍營寨衝來。


    在弓箭手掩護下,楊懷興率陌刀兵砍倒木柵衝進營寨,雖然金軍也有防備,但金軍騎兵不能在營寨奔跑作戰,無處躲避,死傷無數。


    楊懷興自知此戰是場惡戰,身披兩層鎧甲,他見完顏婁室連續射殺多名遼軍,拍馬持槍向完顏婁室衝來。


    完顏婁室一弓三箭向他射來,他用槍打落一支箭,另兩支箭射中他,但沒能穿透鎧甲,他一下衝到近前,一槍刺中完顏婁室大腿,完顏婁室“哎呀”一聲拍馬就走,楊懷興在後就追。


    突然,完顏婁室迴身一箭正中楊懷興右胸,楊懷興“啊”的一聲,勒住戰馬,此箭力量很大,穿透了他的兩層鎧甲,箭頭嵌在他的肋骨間,他用力拔也沒拔出來,他折斷箭杆,幾名士兵護住他,勸他返迴遼軍營寨,但他仍堅持指揮軍隊作戰。


    完顏宗翰站在黑水城城頭看得清楚,他未敢出兵,擔心耶律大石設伏。這一仗一打就是一個多時辰,完顏婁室見傷亡過半,便率軍突圍退入黑水城。


    幾名士兵將楊懷興抬入遼軍營寨,喊道:“軍醫快來,楊將軍不行了,軍醫快來,楊將軍不行了。”


    楊懷興被抬入營帳,兩名軍醫趕快給他治傷,耶律曉妹聽到士兵的喊聲,自己的心像被人揪了一下難受,她飛快跑到楊懷興營帳,擠到楊懷興近前,見楊懷興麵色蒼白,上衣已脫掉,胸前被血染紅了一片,一支斷了的箭插在楊懷興右胸。


    耶律曉妹叫道:“懷興,你怎麽樣了?”


    楊懷興答道:“我沒事。”


    耶律曉妹對兩名軍醫說道:“我來。”


    她先用紗布將傷口周圍清洗幹淨,取出玉針紮住周圍動脈止血,又用銀針刺中麻穴使傷口周圍失去痛覺。


    耶律曉妹對楊懷興說道:“懷興,你忍一下。”


    她取出一把小刀插入傷口一側,用力一掰,楊懷興咬緊牙關,嘴唇發抖,耶律曉妹看她這麽痛苦,流下眼淚,“懷興,你要堅持住。”楊懷興點點頭。


    耶律曉妹一用力拔出箭頭,她馬上清洗傷口,給他上了刀傷藥,最後用紗布包紮起來。大家這才出了一口氣,耶律曉妹又吩咐人取當歸、白芍、何首烏熬藥給楊懷興補氣血,再取羊血煮熟給楊懷興吃。


    大家紛紛離去,帳篷裏隻剩下楊懷興和耶律曉妹二人。


    耶律曉妹說道:“剛才聽見有幾個士兵喊你受傷,都把我嚇到了。”


    楊懷興說道:“我命大,而且有你這個神醫在,我更不怕了。”


    耶律曉妹說道:“你還說笑,如果不是我及時給你止血,血就會進入你的胸內造成感染,那時就危險了。”


    這時,耶律大石走進來,問道:“懷興,你的傷怎麽樣?”


    楊懷興答道:“大哥,我沒事,休息下就好了。”


    耶律曉妹急切地說道:“哥,懷興傷勢很重的,不能再打仗了,否則傷口會迸裂。”


    耶律大石說道:“懷興,你就好好養傷吧!”


    天大亮了,耶律大石正和幾位將領商議下一仗要怎麽打,有傳令兵進來說道:“皇上,黑水城東門大開,城上的士兵都是假人,好像城裏沒人了。”


    耶律大石說道:“完顏宗翰一定是逃跑了,他們走不遠,耶律鬆山,耶律謝十,你們趕快率兩萬人馬去追殺他們。”


    二人點集人馬剛走出營門,忽然,狂風大作,隻見西北麵天色昏黃,一會兒工夫,漫天黃沙,大家站立不穩都蹲在地上,戰馬嘶鳴,這場大風吹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停下來。遼軍營寨被吹得一片狼藉,耶律鬆山和耶律謝十知道追不上金軍就又返迴營寨。


    耶律大石不由感歎道:“難道這是天意放他們逃走!”


    有傳令兵來報丟失一些戰馬,幾千隻羊就剩下幾百隻,耶律大石一皺眉頭,這幾千隻羊可是遼軍重要的糧食。


    耶律鬆山說道:“皇上,我去看看黑水城裏的情況。”


    這時,有傳令兵來報西韃靼投降了金國,劫走耶律雅裏押運的糧草,耶律雅裏又返迴浮圖城再發糧草過來。


    耶律大石說道:“這西韃靼叛附無常,不製服他們必有後患。”


    一會兒工夫,耶律鬆山返迴來說道:“皇上,城裏的房屋都完好無損,還有幾千羊。”


    耶律大石鬆了一口氣,“你帶一部分軍隊進城居住吧!”


    過了一天,有軍醫來報有兩萬多人腹瀉發燒,耶律大石以為士兵吃壞了東西,沒在意。


    又過了一天,軍醫再來報這些人吃了治腹瀉藥也沒好轉,反而手腳冒出許多水泡。


    耶律大石感覺事情嚴重了,這些軍醫都是治外傷的,不清楚是什麽病,耶律大石想起了妹妹,馬上派人叫來耶律曉妹,軍醫向耶律曉妹介紹了情況,耶律曉妹讓軍醫帶她去看下,來到一個帳篷裏,這裏躺著幾名得病的士兵,手腳都有水泡。


    耶律曉妹說道:“這好像是中了羊蹄毒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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