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文妃蕭瑟瑟一個人來到耶律大石帳中,耶律大石急忙施禮。


    文妃說道:“耶律大石,你父子倆兒忠心愛國,我能封為文妃也是你父親幫忙。可惜這皇帝昏庸無能,就知道逃跑,我大兒子在逃跑途中病逝,小兒子才十歲也不知所蹤,現在已是窮途末路。”


    耶律大石不相信文妃也會說出這樣話,“現在皇上已經醒悟,很開明了。”


    文妃說道:“晚了,沒用了。”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布袋,“這裏麵裝的就是黃龍塔上的夜明珠,傳言得此珠就可以當皇帝,我現在把它給你。”


    耶律大石嚇得連忙說道:“不可,臣從無叛逆之心。”


    文妃說道:“你不用怕,我不是來害你的,現在的形勢我看得很清楚,就由你保管它,總比落到金人手裏好,以後你見機行事。”


    耶律大石這才接過布袋,文妃麵帶憂傷離開了。耶律大石取出夜明珠,白光中帶有一些淡綠色,確實是個寶物,他放迴布袋係在腰間。


    第三天,有士兵來報完顏宗翰已經在營前率軍列陣。


    天祚帝高興地說道:“我正想找他決戰,他卻來找死,耶律大石,你立刻率軍出戰,全殲金軍!”


    耶律大石說道:“皇上,我軍武器鎧甲不足,還需整訓軍隊,應再等幾日與金軍交戰。”


    天祚帝生氣了,“大石,完顏宗翰區區五千人馬你就害怕了嗎?”


    耶律大石說道:“皇上,金軍乃虎狼之師,我軍隻有準備充分才能取勝。”


    有位部落酋長說道:“你是長別人的威風,滅我們的銳氣,你不願出戰,我們出戰。”


    耶律餘都對耶律大石說道:“耶律大石將軍一定是擔心皇上安危,我願意保護皇上,你就放心在前方作戰吧!”


    耶律大石被眾人說得騎虎難下。


    天祚帝說道:“耶律大石,你看我軍士氣高漲,必能全殲金軍,我會親自為大家擂鼓助威,你馬上率軍出戰!”


    耶律大石隻好遵命。


    耶律大石剛剛率軍擺好陣勢,天祚帝便擂起戰鼓,耶律大石還沒發出號令,遼軍便爭先恐後向金軍衝去,耶律大石隻好一起衝上去。對麵的完顏宗翰也吃了一驚,揮軍迎戰。


    這遼軍每個人都想在皇帝麵前立功,奮勇衝殺,竟然和金軍打個平手。一會功夫兒,金軍向後撤去,遼軍趁勢追殺,追出十裏地,耶律大石想攔都攔不住。


    耶律大石心中奇怪,這金軍怎麽會一直敗退下去而不反攻,這不像金軍的戰法。就在這時,一名遼軍騎兵飛奔而來,喊道:“將軍,不好了,我們的營盤被金軍劫了!”


    耶律大石大喊道:“不好,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大家快迴去!”


    遼軍轉身往迴跑,金軍則調轉馬頭反過來追殺,萬箭齊發,遼軍是四散奔逃,沒人聽耶律大石號令。


    耶律大石返迴營前,已不見天祚帝和耶律餘都,耶律大石攔住一名逃命的遼軍,問道:“皇上去哪了?”


    那遼軍答道:“皇上和耶律餘都向北跑了。”


    耶律大石向北追出三裏也沒見天祚帝和耶律餘都的蹤跡,一看身邊隻有自己帶來的一百多白馬軍還跟著自己,不由心口發悶,眼前發黑,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一名白馬軍趕緊扶住他,“將軍,我們不如先迴夾山青塚再作打算。” 耶律大石點點頭。


    黃昏時候,耶律大石返迴夾山青塚,一進帳篷便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一家人聞聲都趕過來,老夫人看見兒子臉色灰黑,一動不動,流下眼淚,“兒啊,你怎麽了,可嚇壞你娘了!”


    耶律曉妹給耶律大石診脈,“娘,我哥沒什麽事,他隻是急火攻心,勞累過度,休息下就好。”


    蕭紫英說道:“伯母,您迴去吧,我來照顧大石。”


    大家離開後,蕭紫英為耶律大石脫掉外套,擦洗臉,蓋上被子,坐在旁邊靜靜守候著。


    耶律大石睡夢中不斷喊著:“殺啊,殺啊!皇上去哪了,皇上去哪了?”


    蕭紫英安慰道:“大石,沒事了,你已經在家裏了。”


    第二天早晨,耶律大石早早就醒來,他坐起身,發現蕭紫英躺在身邊,他想起了昨天的事,下了床,給蕭紫英蓋好被子。他又轉身去了廚房拿了些饅頭、肉和一罐子酒迴來,坐在帳篷裏慢慢喝起酒來。


    一會兒,蕭紫英也醒過來,靜靜地坐在耶律大石身邊,給他斟酒,耶律大石一杯接著一杯喝,終於耶律大石開口說話了。


    耶律大石說道:“我好無能,一仗下來,全軍覆沒,皇帝也不知所蹤。”


    耶律大石喝了一杯酒,苦笑道:“估計已經被金軍抓了去,我沒有保護好皇帝,我是千古罪人,我是千古罪人啊!”


    耶律大石又喝了一杯酒,“皇帝都被抓了,我大遼算是被滅國了,完了,全完了!”


    蕭紫英也喝了一杯酒,“大石,你怎麽糊塗了,你剛才說皇帝失蹤了,你趕緊想辦法去尋找皇帝啊!怎麽就這樣放棄了!”


    耶律大石這才清醒過來,立刻吩咐人四處打探天祚帝的下落。耶律大石將事情經過告訴蕭紫英。


    蕭紫英說道:“大石,你說對了,天祚帝一定是被金軍抓走了。”


    耶律大石反而困惑起來,問道:“這話怎麽說?”


    蕭紫英說道:“耶律餘都是內奸,他出賣了天祚帝。”


    耶律大石有些驚訝,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喝酒時耶律餘都說的話,一捶桌子,歎氣道:“你可能說中了,我被他蒙騙了。”


    蕭紫英說道:“耶律餘都是個聰明人,不可能大勢已去的時候反而為天祚帝賣命。”


    耶律大石說道:“他之前有跟我說過痛恨天祚帝的話,但我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情,我還在天祚帝麵前保薦他,都怪我。”


    蕭紫英說道:“事已至此,不必糾結,誰都有算計不到的地方。”


    耶律大石將文妃送他夜明珠之事告訴蕭紫英,並讓蕭紫英保管。


    過了幾天,有密探來報天祚帝被關押在大同府,耶律大石、蕭紫英、耶律曉妹和耶律忠德立刻前往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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