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娥問道:“那老伯去哪裏了?”


    楊懷德感到驚訝,爹娘沒有責備,反而關心起這件事情,答道:“他說他迴老家找親人。”


    王月娥自言自語道:“沒錯,沒錯,就是我爹。”說完,流下眼淚。


    楊文山發愁起來,“我這病腿也沒辦法去你老家找你爹啊!”


    王月娥說道:“那怎麽辦?”


    又對兩兄弟說道:“那老伯就是你們失散多年的外公。”


    楊懷德這才明白,“娘,有辦法了,外公還會迴遼國,肯定會從秘道迴去,我們每天在秘道山腳下等,一定會遇見他。”


    王月娥這才高興起來,“你們倆明天開始就去等。”


    二人每天天一亮就出去,天黑才迴來,有時也會叫上幾個夥伴在山腳下玩耍。


    這一日天蒙蒙亮二人就來到山腳下,坐在路邊發呆,忽然聽見前麵的高粱地裏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又像是啊啊聲,聲音時大時小,持續不斷,二人又好奇又害怕,這荒郊野外難道有鬼嗎?


    二人彎著腰輕手輕腳順著聲音走進高粱地,估計走進去二十多步,被眼前的場麵驚呆了。隻見一片高粱被壓倒,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茅草。


    男啊啊的聲音,女搖著頭嬰兒般的啼哭聲,聲音時大時小,好像在相互配合似的,偶爾擠出幾個字不不不不。


    一人說道:“感覺太好了,外麵的確實比家裏的好,刺激,每天換一個就好了。”


    另一人說道:“我就喜歡這樣的。”


    第一人不耐煩的說道:“弟,別叫了,感覺太好了,愛不釋手,我想搞一天。”


    第三人說道:“你可真是孬種,看兩眼就這樣,如果讓你上去,兩下就完了。”


    那男子垂頭喪氣。


    幾人看起來表情又快樂又難受的樣子。


    一會兒,又聽見啪啪直響,像扇耳光一樣的聲音。


    楊家兩兄弟一開始沒明白怎麽迴事,以為他們在玩樂,看了一會兒,感覺不對勁,這才明白過來。


    楊家兩兄弟從小就被教育萬惡人為首,一時氣憤起來。周圍沒有木棍,也沒有石頭,二人衝上去對三個男子一頓猛踢,三個男子也被嚇得夠嗆,兩個男子撿起自己的衣服向高粱地深處鑽去。


    一個男子癱軟在地上,楊家兩兄弟用衣服將他反綁雙手。二人再看那女也嚇得平躺在那動彈不得,臉色潮紅,眯縫著眼睛,頭發散亂,五官長得還好。


    還在發出哼哼聲,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


    二人張著嘴,心怦怦直跳,不敢多看,轉過身去。


    一會兒,女子問道:“你們是 做什麽的?”


    楊懷德急忙答道:“我們來救你的。”


    楊懷德問道:“嫂子的衣服在哪裏?”


    女子用微弱的聲音答道:“在前麵十幾步的地方。”


    楊懷興跑去給她取衣服,一會兒,女子恢複起精神來,用手帕擦幹淨下麵,整理好頭發,穿好衣服。她走到那男子麵前,用盡全力打了男子兩個耳光,然後用力揪起一隻耳朵。


    那男子疼得哀求道:“姑奶奶饒命!”


    女子說道:“小流氓,你發誓,以後不會再來欺負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不然,打死你。”


    男子發誓道:“我不會再來欺辱你,不會把這件事講出去,我改!”


    女子叫道:“滾!”


    楊懷德給他解開雙手,這男子抱起衣服也鑽進高粱地。


    楊家兩兄弟困惑起來,楊懷德問道:“嫂子怎麽不把他送到官府治罪?”


    女子答道:“如果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我就沒臉見人,活不下去了。”


    楊懷德又問道:“那你受的冤屈怎麽辦?就這麽算了?”


    女子答道:“我是過來人,也沒啥,這種事情隻能認倒黴了,我在代州城內綢緞鋪做工,每天上下班早出晚歸,就被這三個小流氓盯上了。”


    二人還是不理解,女子說道:“等你們結婚娶妻後就明白了。”


    女子走出幾步又轉身迴來,“兩位小兄弟,這有十兩銀子感謝你們搭救,幫忙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二人答應她不講出去,但是錢說啥也不要,女子匆匆離去。


    楊懷興問道:“大哥,這女人有啥好的?男人寧願坐大牢也要欺負女人。”


    楊懷德答道:“我也不知道。”二人腦中一堆疑問。


    半月後,二人終於等到王世德,“外公,外公,我娘就是你的女兒王月娥。”王世德激動得渾身發抖,二人扶著他迴到家中,父女失散幾十年終於相見。


    兄妹三人每天纏著外公講在遼國的事情,聽得津津有味,這才明白胡人也是人,契丹人也是人,也有好人,也有壞人。


    王世德住了半個月,看見女兒一家都很幸福就放心了,便提出要迴遼國,因為他是偷偷跑出來,並沒有告訴刺史大人,時間太長會被懷疑,從而給兒子一家帶來麻煩。父女依依不舍,楊文山為他準備好盤纏和衣服,讓楊家兩兄弟把外公送到遼國。


    兩人將王世德一直送到遼國永年村,來到一家飯店,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


    王世德說道:“你們倆吃完飯再迴去,外公給你們點幾個好菜,管夠吃。”


    二人心中高興,楊懷興說道:“外公什麽時候再來?”


    王世德答道:“隻要外公腿腳利索就會常來。”


    王世德又微笑著說道:“我看你們倆喜歡到處跑,這個年齡很危險,懵懂無知,你們會開始對女孩子好奇,喜歡女孩子,但不要做過分的事情,忍一忍,過幾年娶個媳婦就好了,千萬別和一些小混混在一起欺負女孩子,會毀了你們的前程,後悔都來不及。”


    二人想起那天高粱地裏發生的事情,不由心驚肉跳。


    楊懷德鼓起勇氣問道:“外公,男的女的為什麽要在一起結婚?”


    王世德答道:“一是為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享受天倫之樂,二是兩個人相互喜歡,願意照顧對方一輩子。”


    楊懷興問道:“為什麽有些男人喜歡欺負女人?”


    王世德和藹的說道:“有些人想法不一樣,我們不要那樣做,會身敗名裂的,我們要遵守倫理道德,這樣才能幸福。”


    二人臉通紅,但還是用心聽著。


    三人邊聊邊吃,這時,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三人看去正是那兩個官差,真是無巧不成書,兩個官差也發現三人,快步走過來。


    胖官差笑道:“老頭真巧啊,我們又遇見了,這次又帶上兩個小的,我們可以多領兩份賞錢。”


    王世德站起來說道:“兩位官爺兒,抓我就可以了,與這兩個小孩無關。”說完,迅速將兩兄弟推到窗口,“你倆兒快跑,別管外公。”二人明白,跳窗逃走。


    瘦官差說道:“咱倆點幾個小菜,把這老頭趕快送到朔州,領到賞錢再大吃一頓。”


    吃完飯,二人押著王世德仍然沿著雁子河向西走。來到上次王世德逃跑的地方,隻聽有人叫道:“賣魚啦,賣魚啦,可以免費試吃。”陣陣烤魚香味飄來。


    楊懷德正在樹下烤魚,旁邊還掛著十幾條鯉魚,胖官差笑道:“這小子竟然用同樣的計謀救人,真是可笑,讓我教訓教訓他,順路把魚捎走。”


    他提棍快步走過來,剛到楊懷德近前,腳下一軟掉到土坑內,楊懷德馬上將柴火踢到坑內,胖官差身上立刻著起火,邊拍打邊喊救命。瘦官差趕快跑過來救他。


    這時,躲在草叢中的楊懷興跳出來,拉著王世德往河邊跑,楊懷德也趁機跳到河裏,三人遊到對岸,不敢停留,向東跑去,直到看不到兩個官差才又遊迴對岸,送走外公。


    迴來路上,楊懷德心中忐忑不安,他預感到爹會斥責他私自跑到遼國,他不由放慢腳步。二人剛進村,看見一群人圍成一堆吵吵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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