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艱難地站起身,收緊身上的羽絨服。


    他現在要先去買點兒吃的,然後找一個便宜的住處。


    等找好住處後,他要馬上找一份工作,隻要能賺錢,不管多苦多累他都能幹。


    溫陽去了路邊的一家超市,花了2m元買了10個快過期的麵包,每個麵包有200g。


    溫陽走出超市,看著一大包的麵包,嘴角揚了起來,接下來的兩天,他都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了。


    溫陽坐在超市外麵的椅子上,拿出一個麵包,因為太餓了,三四口就把一個麵包吃完了。雖然肚子還是很餓,溫陽還是忍著想再吃一個的衝動,把方便袋係好,起身去找住處。


    街道的旁邊有很多的酒店旅館,溫陽專門挑那種裝修不好的旅館去問,沒想到最便宜的一晚上都需要20m元,看著手中僅剩的28m元,他隻能失落地從旅館出來。


    溫陽抬頭看著黑下去的天空,不知不覺間,一下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夜晚就這樣悄然降臨了。


    「哢噠——」


    溫陽打開一袋麵包,靠著旅館的牆壁慢吞吞地吃著,目光落寞地看著對麵燈光璀璨的街道,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可他卻感到無比的孤獨。


    冷風颳在臉上,溫陽抬手擦了擦眼角,自嘲地說:「真沒骨氣,不準哭,要好好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吃完麵包,溫陽拿出手機看著李淑蘭的手機號碼,來a國前,他給李淑蘭打了電話,為了不讓李淑蘭擔心,君伊澤幫他和李淑蘭撒了一個謊。


    現在李淑蘭以為他被學校送去外國進修了……


    溫陽闔上眼,等情緒穩定下來,給李淑蘭去了電話報了平安。李淑蘭和他說了很多關心的話,大到要和同學老師處理好關係,小到一日三餐要按時吃飯,晚上要早點兒休息不要熬夜。


    聽著李淑蘭關心的話,溫陽心裏一陣酸澀,「奶奶,我要休息了,晚安。」


    「嗯,晚安。」


    掛斷電話後,溫陽沿著街道走著,12月的a國已經進入了嚴冬,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住處,他隻能這樣一直走,要不他會凍死。


    「砰——」


    溫陽剛往前走了幾步,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黑人撞了他一下,對方非常有禮貌的和他道了歉,然後跑著離開了。


    溫陽抬手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肩膀,手插進口袋裏準備繼續往前走,本來暖唿唿的口袋從下麵往裏麵灌冷風,剛才那個男人是小偷,他僅有的錢全被偷了。


    溫陽的第一反應是追上去,他奔跑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跑著跑著,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滑落,腳下的步子也放緩了,他知道錢是找不迴來了。


    「嗚嗚……」


    溫陽蹲在地上,絕望地抱著頭,細小的抽噎聲被汽車的鳴笛聲給覆蓋了,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崩潰,更沒有人會給予他任何幫助。


    「嗯——」


    溫陽捂住肚子,小腹又開始疼了,額頭上冒出了一片的冷汗。


    「小夥子,你醒醒!」


    身上的溫度逐漸的升高,鼻間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溫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是一張和他擁有一樣東方麵孔的中年女人,黑色的長髮紮在腦後,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你終於醒了,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送去醫院了。」


    溫陽掀開身上蓋著的棉被,「阿姨,謝謝你救了我。」


    徐秀花把水杯遞給溫陽,「不用謝。小夥子,你是來a國上學的嗎?」


    溫陽低頭喝了一口溫水,艱澀地點了點頭,「嗯。」


    徐秀花,「你在哪個學校上學?」


    溫陽垂著頭,沉默了許久,他慚愧地說:「阿姨,對不起……我剛才沒有說真話,其實我不是來上學的。」


    從溫陽的穿著上能看出溫陽家裏的條件並不好,徐秀花小聲問了一句,「那你是偷渡過來打工的嗎?」


    溫陽握緊水杯,「我……不好意思,具體的原因我沒辦法和你說清楚,但我是通過正規渠道來到a國的,現在確實在找工作。」


    「每個人都有難以說出口的話,隻要你不做犯法的事兒就行。」徐秀花笑了笑,「剛好我店裏缺人,如果你急著找工作,可以在我店裏幫忙,一個月給你3000,包吃包住。」


    溫陽激動地點了點頭,「我願意。阿姨,真的謝謝你。」


    「哎,我兒子和你差不多大,你比他聽話懂事兒多了,他天天就知道賭錢……」徐秀花嘆了口氣,眼角的皺紋書寫著哀愁,「以後你叫我徐姨就行了。我不打擾你了,你再休息會兒,等你身體康復了再工作。」


    溫陽掀開被子下了床,「我已經好了,現在就可以工作。」


    徐秀花拍了拍溫陽的肩膀,「好吧,那你跟我來。」


    溫陽跟著徐秀花走出了房間,他們住的地方是二樓,一樓則是飯館。


    兩人剛下了樓,一個滿身是血的青年慌張地闖了進來,「媽,快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


    「砰——」


    青年還沒有把話說完,跟在他後麵的一個花臂的中年白人,拿出槍朝著他的頭開了一槍,青年倒在地上,瞬間就沒有了唿吸。


    「不要,小雨!」


    徐秀花衝到死去的青年身前,哭著抱著青年的頭,「啊!小雨,你醒醒!媽媽不能沒有你啊……」


    溫陽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快步沖了過去,「徐姨,我馬上就打急救電話,你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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