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太子受封大典。


    朝臣們早早就換上洗幹淨、熏燙過的朝服,如潮水一般湧進祭祀大殿,在宮人的引導下按照官位高低排列整齊地站立在下方。


    “咚咚咚”


    “嗚嗚嗚”


    很快,更鼓和樂聲相繼響起。


    眾人屏氣凝神,抬頭向上望去,隻見安帝帶著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李鎮業從一旁緩緩走上了高台。


    安帝先是祭奠了一下先祖,隨後一揮手,身邊的隨侍太監麵向群臣打開手中的聖旨就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自朕登基以來,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


    “今有二子鎮業......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特此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念完後太監合上聖旨,將其放到一旁小太監端著印璽的托盤上,再從小太監手中接過托盤,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走到安帝身旁,將聖旨和印璽遞上。


    一旁的李鎮業早已單膝跪在安帝麵前,雙手舉過頭頂,靜靜等候。


    安帝伸手拿過聖旨,欲要將它遞交給跪在身前的李鎮業,口中還在諄諄教導著:“太子......額!”


    還不待他把話說完,便覺胸口陣痛,低頭一看,上麵明晃晃地插著一把匕首。


    而匕首的主人,他的好兒子,如今臉上布滿冰霜,再無一絲對他的恭敬和謙卑!


    安帝雙眼大睜,眼中滿是不解:“為......為什麽?”


    他都已經封他為太子了不是嗎?他不懂......


    “陛下!”


    “陛下!”


    底下的朝臣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呆了,各個滿臉震驚和不解。


    這二皇子是瘋了嗎?!竟在自己的受封大典上親手弑父!


    “李鎮業”湊近安帝,輕輕開口道:“你早就該下去和娘娘賠罪了!”


    “若不是為了安國百姓的安寧,我又怎麽會留你到今天!”


    那聲音清冷無比,卻讓安帝熟悉地頭皮發麻。


    “你.......你......”你是任辛!


    最後,他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便兩眼一翻,頭倒在任如意肩上,再無聲息。


    “陛下!”有老臣見此悲痛出聲。


    而任如意將安帝的屍體揮落到一旁,轉身麵向台階下的群臣,笑的邪肆又張揚:“這老不死的私通北磐,殺我母後又將我趕去天門關那等苦寒之地,早就該死!”


    “如今我李鎮業才是安國的主人!哈哈哈哈哈!”


    台上的人仰天大笑,臉上還沾著之前無意間被濺上的血,神情癲狂,狀似瘋魔。


    台下的人看看遞上安帝的屍體,又看看大笑的李鎮業,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人群中鄧恢和李同光對視一眼,隨後鄧恢大唿一聲,“陛下!”


    踉踉蹌蹌地跑上台,跪倒在安帝屍體旁,似是悲痛萬分,“陛下!”


    李同光快步走到一旁,伸手拔出侍衛腰間的長劍,劍指台上站著的人,怒喝道:“李鎮業!你竟敢弑父!不孝不悌之人有何臉麵做我安國之主。”


    “李鎮業”停下大笑,低頭看向李同光,雙眼微眯,不屑道:“我有聖旨在手,名正言順,有何不可?”


    “況且如今北磐入侵天門關,對我中原虎視眈眈,這老匹夫卻無視萬千百姓安危,死活不願出兵增援,這樣的君主,難道就比我稱職?”


    “這......”


    “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弑父啊!”


    “這可如何是好啊!”


    群臣議論紛紛,李同光麵色微凝,冷聲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弑君弑父。來人!將這不忠不義,不孝不悌之人拿下!”


    說著舉起劍就朝著“李鎮業”殺去,鄧恢也放下安帝的屍體,滿眼通紅地喊著“為陛下報仇”攻了上去。


    周圍李同光早就安排好的人紛紛拔劍上前,將幾人圍在其中,殿中瞬間亂成一團。


    大臣們瑟瑟發抖地擠作一團縮在角落裏,根本不敢看台上的刀光劍影,隻有安國公站在原地雙眼晦暗不明地看著台上眾人的交鋒,不知在想什麽。


    然而幾人不過是假意比劃,騙騙底下的人罷了,若是安帝起死迴生看到幾人堪稱現代奧斯卡影帝的演技,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再死一次。


    任如意和鄧恢、李同光對打幾下,正要找機會賣個破綻假死時,一時不防,被李同光迎麵灑來的藥粉迷暈,暈倒在地。


    鄧恢看看李同光,又看看昏倒在地的任如意,一時有些蒙圈,不是一夥兒的嗎?怎麽自己人打起來了?


    “罪臣李鎮業已伏誅,帶下去!”李同光毫不在意鄧恢的眼神,淡定地吩咐手下。


    兩個侍衛正要行動,突然,殿外闖進一名渾身黑衣,帶著鬥笠的蒙麵人,快速越過台下眾人就飛到了台上,一掌掀翻靠近任如意的護衛,將任如意一把抱起,揚長而去。


    被掌風逼得退了兩步的李同光放下袖子,臉色漆黑,雙拳緊握地緊緊盯著兩人的離開的背影,隻覺血氣直衝腦門。


    寧遠舟!該死!


    鄧恢瞅了瞅他的臉色,搖了搖頭,不得不出來主持大局,安排人將眾位大臣送出宮,又吩咐宮人把安帝的屍體收殮好,擇日舉行葬禮。


    眾位大臣三兩人做一堆地出了皇宮,一邊走一邊相互對視幾眼,搖搖頭歎息一聲不敢多說什麽。


    今日發生的事實在太過離奇,二皇子明明已經被封太子,怎麽會想不開要殺了安帝呢?


    李同光的準備也過分充足,四周的護衛竟全是他的人。


    唉!這安國要變天嘍!


    很快,李同光就以攝政王的身份輔佐三皇子登基,沙中部雖有很多人不服他,卻被鄧輝火速處理了幹淨。


    李同光簡單地辦了辦安帝的葬禮後,就封初貴妃為太後,封安國公為沙西王,初月加封三百戶。


    他提前完成了對初國公的承諾,也希望初貴妃好好撫養如今的聖上。


    之後,便火速集結兵馬,帶著沙西王準備親自領兵前往天門關增援。


    而寧遠舟救走任如意後,將她安置在六道堂分堂,又暗中教訓了李同光一頓,這才帶著醒來吃了解藥的任如意踏上了前往天門關的路途,並沒有等安國大軍。


    雖然李同光這小子在情愛上執拗又幼稚,但他們相信他在大事上絕不會糊塗。


    北磐左賢王帶領十萬大軍再次來襲,幸好此時任如意、寧遠舟二人和梧國的兩萬大軍均已到了天門關。


    寧遠舟假扮梧帝和於十三裏應外合,成功生擒北磐左賢王,大破北磐軍,左賢王代表北磐受降。


    而就在百姓因為打贏了這場仗而開心不已時,在受降典禮上,左賢王獻上王冠,梧帝打開王冠盒子,裏麵竟是一顆已經點燃的炸彈!


    左賢王竟是想拉著梧帝同歸於盡!


    盡管葉菱笙察覺不對,及時甩出了星澤千機傘,但畢竟隔得比較遠,最終隻擋下了一小部分,梧帝直麵炸彈,重傷不治,瀕臨死亡。


    葉菱笙糾結了許久要不要暴露自己去救梧帝,但想想那些因為他死去的無辜百姓和六道堂道眾,看著錢昭望向她隱忍糾結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了袖手旁觀。


    人終有一死,或許他死在這裏也算是死得其所,雖然他已經改過自新,開始慢慢學會要怎麽去做一個好君王,但是這並不能抹除他之前犯下的錯誤。


    人終究還是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若是要帶著滿身罪孽迴梧國麵對那些因為他流離失所的梧國百姓,反倒不如就在這裏,在大家的尊敬和惋惜中離開。


    而她隻是選擇了尊重他原有的命運,當然,也是因為實在是邁不過心中的那道坎。


    因為梧帝的死,梧國陷入了權利紛爭,章崧和丹陽王為了一統朝堂鬥得你死我亡,差點讓一直默默無聞,其實暗中籌謀已久的英王摘了桃子。


    幸好任如意和寧遠舟去的及時,揭破了英王的陰謀,又將梧帝臨死前的遺書拿了出來。


    丹陽王順理成章的成了新的梧帝,點兵三萬準備親征天門關,而寧遠舟二人馬不停蹄地帶著六道堂眾人又急忙趕迴了天門關。


    此時的天門關,北磐狼王禦駕親征,揚言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天門關。


    麵對來勢洶洶的三十萬北磐大軍,天門關中卻隻有之前大戰剩下的不到兩萬殘兵和李同光帶來的三萬安國援軍,丹陽王帶領的梧國大軍還在路上一時無法抵達。


    北磐人好像真的下了決心,大軍視死如歸,前赴後繼地朝天門關壓來,而關內眾人晝夜不歇地殺敵,早已是精疲力盡。


    對方的人數是我方的六倍之多,即使占據關口,也總有防備不及之時,殺進關內的北磐兵越來越多,眾人也開始有些應接不暇。


    葉菱笙頭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大勢不可擋,蟻多咬死象,心中滿是無奈,恨不得仰天質問這裏的天道是不是非要讓主角團死光才肯罷休!


    敵人太多了,即使她輕功再好,還是受了傷,更何況是其他人。


    六道堂眾人也是傷痕累累,元祿甚至因為保護楊盈被一名北磐將士在心口捅了一刀。


    幸好當時葉菱笙就在不遠處,及時趕過去殺了那個北磐人,和雙眼通紅的楊盈一起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施救,才勉強將他從閻王殿裏搶了迴來。


    不然,葉菱笙都不敢想,若是她辛苦忙活了那麽久,最後卻功虧一簣的話,會不會發瘋。


    北磐進攻猛烈,援兵久久不至,眾人的情緒越來越低迷,葉菱笙甚至還聽到任如意和寧遠舟私下討論要去刺殺北磐狼王。


    這和原劇情極其相似的一幕讓葉菱笙心髒驟縮,感覺唿吸都有些不順。


    她不能讓任如意去!她若去了,就真的是有去無迴了。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英雄去做這件事的話,不如換成她去吧。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炸藥炸死了,1101這一次也能救下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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