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宅


    程遠微微扶住程文氏,感受到來自她身體的顫抖和內心的激動。


    是啊,小弟程鋒兩年沒迴家了,自己也實在想的慌,知道他在部隊屢立戰功,為父親和家族掙足了臉麵很是欣慰。


    為了迎接傳說中的“戰神”四少爺,程家幾乎傾巢出動。程鋒幾乎常年在部隊生活,鮮少有機會迴家,很多新來的傭人都想一睹這位四少爺的風采。


    終於,在眾人的翹首企盼下,一輛銀色的保時捷映入眼簾。


    程信、程鋒、程言依次下車。


    程鋒穿著軍裝,三步並兩步走到程文氏麵前,滿含熱淚地看著她。半響,抬起右臂,站直身子,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軍禮。


    程文氏眼淚簌簌地落,欣慰地看著幼子,歡喜地幾乎暈倒,“鋒兒……”


    “媽媽,鋒兒迴來了!”程鋒燦爛地一笑,上前緊緊抱住程文氏,眼淚應聲而落。


    身後的程家人看著這一幕都是唏噓不已,好一副其樂融融的家庭畫麵啊,這四少爺穿著軍裝的樣子好帥啊,英俊挺拔,顯得甚是年輕。其實程鋒的年紀本來就不大,還尚未到而立之年呢。


    程信看著抱頭痛哭的一對母子,心裏又是難過又是高興,輕斥道:“好啦,兒子都迴來了,有什麽話進去說吧,在這裏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嘛!”


    說罷,輕攬住程夫人往北屋走去,迴頭對程鋒說道:“迴你房間把軍裝換下來吧,部隊有規定非因公外出得著便裝。換完衣服後再過來。”


    “是。”程鋒朗聲應道,看著父母的背影,擦幹眼淚,衝著一直紅著眼圈看自己的程遠,露出調皮可愛的笑容,脆生生地叫了句:“大哥。”


    看著程鋒調皮的樣子,程遠恍惚間覺得自己的弟弟還是那個和女兒一起圍繞在他膝邊吵著要玩具的小屁孩,心裏一陣溫暖,用力地抱住了他。


    程家正房,主位上坐著程先生和程夫人,程遠立在程信身側,程言則在程鋒的靠後方肅立著,一臉的凝重。程鋒跪在大廳的中央,依次拜過父親、母親、大哥,才在父親的吩咐下緩緩起身,剛站起身子,程言又給他行了禮。


    起身後,程言說道:“小叔,姐姐工作挺忙的實在抽不出時間,讓我代為致歉,說是這兩天一定抽出時間迴家一趟,親自向你賠罪,請你諒解。”


    程鋒莞爾:“你姐姐?向我賠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嘴上調侃著,心裏卻清楚,自己的這個侄女與自己年齡相仿,在自己麵前也一向胡鬧居多,不怎麽守規矩,甚至私下裏總是大大咧咧地喊自己的名字,毫無上下尊卑,剛才的一番話不過是說給父母和大哥聽的,這個小妮子,看我怎麽捉弄她。


    程言正想幫程諾辯解什麽,程鋒附在他耳邊低聲對他說:“別告訴你姐,我們給她搞個突然襲擊,去她劇組探班去。”


    “啊?”程言不留神叫了出來,慌忙捂住嘴。


    “你們兩個,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呢,能不能說出來大家一起分享分享?”程信皮笑肉不笑地說。


    打著馬虎眼的兩人突然意識到這是當著長輩的麵呢,在長輩麵前嘀嘀咕咕可是犯家規的,兩人想到這兒,乖乖噤了聲。程信冷哼一聲:“程鋒。”


    “到。”程鋒條件反射地應了聲,多年的軍旅生活使然,早已讓他鍛煉出了這種反射。


    “你跟我說實話,你這次休假迴家是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程先生聲色俱厲,程鋒心裏一咯噔,程夫人也變了臉色,難不成寶貝兒子這次休得是病假而非年假?


    不知情的程遠和程言也不約而同地朝程鋒望過去,程鋒覺得眼刀齊刷刷地朝自己射過來,隻半分鍾的功夫,眾人反應過來,關切之聲不絕入耳,直到聽到程先生的又一聲冷哼,才紛紛退迴去。


    程遠打量著老爺子的臉色,頻頻給程鋒使眼色。


    聰明如程鋒,很快便明白老爺子發哪門子的邪火了,敢情是為著劉師長所說的那番話,估計是心疼自己受傷了,想到這也知道老爺子並沒有生氣,隻是心疼自己而已,便討巧地說:“兒子不該隱瞞,演習受了點輕傷經過一個月的治療現在已無大礙,讓您擔心了,是兒子的不是。”


    程夫人心疼地看著幼子,眼淚簌簌地落,哽咽地嗔怪道:“你這孩子……”


    程信歎口氣:“擔心是一迴事,你總是報喜不報憂豈非讓我們更加不放心?”


    聽著老爺子話語裏掩蓋不住的關心和愛護,一股暖流滑過程鋒整個身體,連連服軟道:“兒子知錯,以後一定不會了。您就別怪鋒兒了,饒我一次吧。”


    程信本來也沒真生氣,看著幼子討巧的樣子,心裏更是添了幾分歡喜,寵溺地點了點他的腦袋。


    程信輕瞥一眼站在旁邊的程言,又說:“體能測試的結果出來了吧?我也不問了,趁著這次你迴來好好給他補補功課,教出這麽個兵,你這當教官的也好意思。”


    一句話成功地讓程鋒和程言兩個人同時變了臉色,程鋒玩味地盯著程言,讓他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言筆直地跪在房間的地板上,程鋒坐在床邊,伸著修長的兩條腿,一手拿著程言體能訓練的成績,一手握著一根皮帶。


    程言戰戰兢兢地看著程鋒手裏搖搖晃晃的皮帶,不時抬頭偷偷瞧著程鋒的眼色,跪了好半天了,也不見程鋒開口。正想稍微放鬆一下僵直的身軀,頭頂上方程鋒吧唧吧唧嘴,嚇得程言神色一凜。


    程鋒像是沒看見他的小動作,隻調侃他:“言少,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兩年未見,你越發出息了,我都快佩服地五體投地了。看到沒——”


    程鋒把手裏的成績單往程言眼前一擺,“各項體能都蹭蹭蹭地往下滑,體能係數連8都維持不了了,可見你這兩年有多清閑了。說吧,我該怎麽賞你?”


    程言被程鋒這一套反話譏諷地滿臉通紅,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低著頭不敢吱聲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成績怎麽也說不過去,看來這兩年離開小叔的監督,自己確實怠惰了許多。


    程鋒冷冷地看著低頭狀似鴕鳥的程言,輕踢了他一腳:“說話。”


    程言紅著臉:“小叔,我知道錯了,這兩年確實懶得不像話,你要打要罵我都認了,你別生氣了。”


    程鋒看他乖巧地認錯,怒氣倒是平息了些,淡淡道:“不急著罰你。我記得我離家時給你定了三條規矩,你可還記得?”


    程言抬頭:“記得。”


    “說來聽聽。”程鋒把手裏的成績單放在床上。


    “一、尊敬長輩,不可悖逆爺爺奶奶,惹二老生氣;二、勤於訓練,不可怠惰;三、定期去公司幫大爸的忙。”


    “你都做到了嗎?”程鋒極耐心地問,眼睛裏卻是滿帶冷厲。


    程言咬緊了下唇,想著這兩年做的大大小小的混賬事,怎麽也不敢說出口,心裏明了,體能測試已然說不過去,自己逃不過一頓打,若是把那事說了,肯定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男子漢大丈夫,敢闖禍,犯了錯竟是不敢承擔嗎?”程鋒最看不得程言扭扭捏捏,婆婆媽媽的樣子,嗬斥道。


    “程言不敢隱瞞,這兩年侍寵若嬌,幹了不少混賬事……”程言將這兩年犯的事挑了點緊要的說了,說到因為賽車一事衝撞了爺爺害爺爺心髒病發作,程鋒已是壓不住的火氣,一皮帶抽在他挺直的背上,程言猝不及防被這冷不丁的一皮帶抽的身子往前一傾。


    “我在外這麽些年都不敢忘記家裏的規矩,你倒是出息了,還敢出言不遜,誰給你的膽子!”程鋒英俊的臉上怒氣橫生,走到程言身後,連續五下皮帶帶著冷冽的風狠狠抽到程言的背上,自知有錯的程言大氣都不敢喘,昔日被教官身份的小叔教訓的慘烈的迴憶猛地湧上心頭,不由打了個寒顫。


    看著瑟縮在地上的侄兒,想起他無父無母的心酸,程鋒再硬的心也軟了下來,硬逼著自己狠了心板了臉問他:“你賽車一事,爺爺有沒有罰你?”


    程言顫聲道:“隻罰了掌嘴。”


    程鋒眼裏閃過一絲憐惜,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既是這樣,我就再打你三十下,加上體能的二十,總共罰你五十下皮帶,你服不服?”


    聽到這兒,程言才微微鬆了口氣,雖被判刑總比一直懸著一顆心要好的多,也知道程鋒是從輕發落了,忙應道:“服。小言知錯,謝小叔寬責。”


    剛要跪伏下身,程鋒淡淡地說:“地上涼,趴床上去,褲子脫了。”


    程言心頭一暖,乖乖聽話,緩緩站起身子,跪得發麻的雙膝站起來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走到床邊,兩手嫻熟地解開皮帶,一咬牙狠心將內外褲全部褪到膝彎,上半身趴在床上,小腹剛好碰在床沿,兩條修長白皙的腿筆直地蹬著,光裸的臀部暴露在空氣中,程言感受著背後的涼風,臉上一片紅暈。


    程鋒也不再跟他廢話,亦不想讓他難堪,將皮帶對折,在他屁股上比量了一下,程言瞬間繃直了身子,程鋒喝道:“放鬆!”


    在程言認命地放鬆之際,皮帶帶著十成十的力氣抽了上去,程言痛的眉頭都擰在一起,手裏攥緊了床單,停了兩秒,待他緩過勁便又是一皮帶打在相同的地方,頓時臀峰上橫著一條腫起的檁子。


    程言心裏又畏又懼,怕極了這樣的打法,疼痛是平素的翻倍,正迴味著鑽心的疼又是一皮帶咬上來還是原來的傷痕,等到第五下抽下來,程言疼得眼淚一下子噴湧而出,忍不住扭頭求道:“小叔,疼……”


    迴應他的是程鋒的一皮帶抽在他的臀腿之間,下半身最脆弱的地方,程鋒一聲驚叫捂著屁股跳起來,對上程鋒要吃人的眼神,又認命地趴下,程鋒十下皮帶抽在他的小腿上,雖然隔著褲子,程言依然疼得直吸氣。


    程鋒不依不饒,厲聲道:“為什麽打你?”


    “因為犯了規矩,小言知錯了,不該逃刑,再也不敢了。小叔疼疼言兒吧,這樣的打法,我真承受不住。”程言軟聲求道。


    程鋒狠狠地抽了他十下屁股,罵道:“這樣就承受不住了,我當你多大的本事呢,犯渾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錯?”


    程言死拽著床單,嘴上求著饒,卻一動不敢動:“小言再不敢了,小叔饒我一迴吧。”


    “還有三十五下,好好受著。”程鋒冷喝。


    “是。”程言咬緊了下唇。皮帶再一次像火蛇一樣狠狠地咬了上來,力道卻輕了不少,小叔還是心軟了,程言咬著牙拚命忍著,心裏默默數著數,“……48,49,50。”


    終於打完了,程鋒把皮帶扔在一邊,看了看程言青紫交錯五彩斑斕的屁股,已是慘不忍睹了。


    程鋒將他抱起來,讓他整個身子趴在床上,撈起床頭櫃早先準備好的藥膏抹在他屁股上,程言早就哭花了臉,知道程鋒終歸打完了,心裏又是難過又是委屈,抽泣地出了聲。


    程鋒喝道:“還有臉哭呢,不害臊。打屈你了嗎?”


    程言一抹眼淚,哽咽道:“不委屈。”


    “哼。你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我不怕你心裏記恨我,總之讓我抓起一次你讓二老生氣,我就揍你一次。我不在家,天高皇帝遠打不著你,這段時間你就皮子緊著些,千萬別犯在我手裏,聽見了嗎?”


    程鋒本想安慰他一番,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嘛,可一張口又是一通教訓。


    程言撇撇嘴:“聽見了。反正我最小,你們誰都欺負我。”


    程鋒照他後腦勺拍了一掌:“在這裝什麽嫩呢,最小的是小澈。”


    程言聽這話,“噗哧”笑了,臉上還掛著淚呢,程鋒給他擦了擦眼淚,笑罵了句:“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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