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功德。


    榮大人臉色不改看著她上了馬車,叫一波衙役兩側守著,跟著上了馬車。


    左侍郎李大人對戚相思剛剛那番話有些摸不著頭腦,馬車之上便開始問起來:「大人,這南淮野寇作亂的事也不是您這兒歸管,她提起來莫不是有別的意思?」


    「說是永州管轄之內,這些年也未見其效。」榮大人看了眼窗外,神情平淡的很,「就算是要管,也得朝廷下派,我們豈能隨意做主。」


    「大人說的是。」李大人趕忙附和,「這案子也拖了些時日,如今齊太醫迴來了,能早些結案也是一樁心事。」


    榮大人見他時不時提起來,便和他多談了幾句:「你以為這案子如何?」


    「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到像是有人刻意策劃。」李侍郎坐到這職位前也外任過好幾年,見過的案子說不上多卻也有十幾件,這種證據尚未清明前就鬧的滿城風雨,勢必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當然他也不傻,皇城根下玩弄權術的大有人在,他們不過跟著罷了。


    榮大人沒吭聲,李大人識趣的不再往下說,馬車走的不快,半個多時辰才到宮門口。


    從側宮門進去,過了長長的宮道,戚相思在玉明殿的偏殿見到了當今聖上。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略顯中氣的聲音中參著一抹嘶啞,並不顯得威嚴,跪在地上的戚相思微微抬頭,餘光瞥見,瘦削的身子撐著寬大的龍袍,看起來氣色不錯。


    這是戚相思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拜見皇上,用老態龍鍾來形容為過,可久病不愈的身子拖垮了他的精氣神,怎麽看這幅不錯的氣色之下還藏著虛。


    榮大人和李大人進來之後就站在了一旁,皇上打量著這個掀起滿城風雨的小姑娘,十六七的年紀,模樣清秀,放在眾多世家小姐裏既不算很漂亮也不算很優秀,倒是那雙眼睛,清澈的直白。


    「你……是永州人?」


    「迴稟皇上,民女叫戚相思,是永州南縣人氏。」


    「那你為何冒用齊家小姐的名諱?」


    「民女這麽做實乃不得已。」戚相思把這前因後果用最簡短的話說了一遍,最後提到戚家的案子,皇上朝著刑部尚書榮大人看去,後者走到戚相思的身旁複述了戚家的案子。


    半響才等來皇上一聲似聽進去了的「嗯」,他望的是殿門的方向,話說的很緩:「此事興許有些誤會,就讓齊大人自己來和戚姑娘說明清楚。」


    話音剛落齊鶴年就進殿了,看樣子已經在外等了有些時候,幾個月來奔波勞碌之下讓原本顯胖的身子瘦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煉不少。


    唯獨是他臉上的笑沒有變,恭恭敬敬行禮之後看戚相思的眼神中還充滿了關切,關切裏還透著些無奈,似心疼似有難言之隱,演繹的極為到位。


    「有勞皇上為臣掛心此事,我的確與戚家兩位老爺相識,因為興趣相投,對醫術上的事相談甚歡,所以在南縣停留了數月,還與相思的父親成了至交好友。」齊鶴年頓了頓望著戚相思,神情些許心疼,「就在我離開永州去南淮時戚家忽然遭逢巨變,待我迴來案子也已經結了,我並不知道這孩子活著,要不然,我肯定不會讓她吃這麽多的苦,如何都要將她帶到京都城來養大的。」


    說完這番話齊鶴年的眼眶硬生生是紅了,皇上問道:「這又為何將你視作兇手?」


    「家中突逢巨變,又是在臣離開後幾日發生的,看著這麽多親人一夕之間與自己天人永隔,成人都難免受刺激更何況是個孩子,她會將我認定是兇手也情有可原,因而走錯了路做錯了事也有臣的責任,這孩子吃了這麽多的苦,聖上,請您寬恕於她,容許臣帶她迴去,今後臣願認她做幹女兒,好好照顧她。」


    一把年紀的皇上聽的感慨不已:「雖有過錯也有功勞,好險沒有釀成大錯,戚姑娘,你可願意?」


    「民女不願意。」戚相思平靜的拒絕,微仰著頭,似問是答:「民女怎麽會認殺人兇手為父親。」


    「你為何還這麽說?」


    「八年前太醫院廣招大夫,齊鶴年遊曆各處,在南縣認識了民女祖父和父親,見祖父和父親醫術頗佳,起初他想勸服祖父和父親到京都城來為他所用,可惜祖父和父親誌願並不在此,於是他留在南縣幾月,借商討名義,向祖父和父親學醫;後來他得知祖父有一藥鼎,用數味珍貴藥材烤煉而成,假意離開之後聯合南淮的野路子殺了戚家上下三十幾口人,為了掩蓋事實真相還縱火燒毀戚府,與縣衙聯合,向州府施壓,讓這個案子整整沉積了四五年。」


    齊鶴年臉色未變,隻是多了幾末無奈,像是戚相思往他身上潑的全是髒水,但他雖然冤屈卻不忍責備與她:「那是戚老爺見臣為聖上的身子憂心,雖不能前來京都城,卻願意盡一份心,將此物贈給了臣。」


    ……


    注:免費連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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