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沒有開口喊住顧氏,也沒有追問她在刑部經過如何,在她看來這一趟去刑部雖瞞著家裏,卻也興不起什麽風浪來,再者老爺快迴來了,按著他的吩咐,此時不應有動。


    迴了錦繡園的顧氏很快等到了陳媽接迴三少爺,不多作解釋,顧氏很快吩咐人收拾箱籠,讓兒子迴自己院子收拾要帶去通州的物件,又叫陳媽出去一趟采辦東西。


    待天色快暗時,丫鬟雲巧來稟,四宜院裏的玉石和丁香兩個丫鬟求見。


    一個時辰之後齊鶴瑞迴來,外屋中已經擺了四大個箱籠,兩個丫鬟進進出出,正在往打開的箱子內放繡物。


    「這是要做什麽?」看到顧氏從內屋掀開簾子出來,齊鶴瑞指著那幾個箱籠,「又不是年關,收拾這些送去哪裏。」


    「老爺您迴來了。」顧氏示意兩個丫鬟出去,大略看了下收拾過的東西,給應酬迴來的齊鶴瑞倒了杯茶,「我準備讓修兒早一點去通州雲,先熟悉熟悉環境也好。」


    「那也不用準備這麽多。」齊鶴瑞眉頭微皺,「今天你去刑部了?」


    「這些東西不多,我還要帶些人過去,琿哥兒身邊也得有人伺候。豆_豆_網。」顧氏沒有迴答他關於去刑部的話,而是淡淡的說著自己要去通州陪讀的事,齊鶴瑞聽了後整個兒酒醒了,「你要去通州?」


    顧氏並未覺得有何不妥:「是啊。」


    「那這府裏怎麽辦。」


    「府裏一直由二嫂執掌中饋,我和大嫂不在都行,至於三房這兒,我雖不能在府裏伺候老爺,但有錢姨娘和許姨娘兩個人在,我也就放心了許多。」


    齊鶴瑞怔了怔,她要去通州,這是什麽時候下的決定,急匆匆的眼下也不是好時機:「眼下府裏這麽多事……」


    「老爺,府裏這些事不是我們生的,你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二哥快迴來了,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顧氏忽然正色,「修兒是你唯一的嫡子,若不好好培養,今後你我靠誰去?我是一定要去通州的,這樣才能照顧好他,讓他安心念書。」


    顧氏言語平靜,又似乎是句句在理,齊家大房掌外生意,二房執掌中饋,多年來三房一直都是沒什麽作為,要想有出息,自然得好好培養孩子。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也幫不上什麽忙,有你陪著老夫人幫著二哥就行了。」顧氏看他猶豫,軟了語氣勸道,「老夫人年邁,今後分了家我們靠誰,自然是依靠幾個孩子,修兒是大哥,很快就要獨當一麵,若此時不用心,哪裏還有這麽多的時間?」


    齊鶴瑞素來沒有什麽主見,顧氏的「利弊」他很快聽進去了,可聽歸聽,現在總不是時宜,於是他想了會兒道:「匆匆過去,通州城裏哪有住處,不如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再去安頓。」


    「老爺在通州任職時不是置辦了一處。」


    「那地方太小,又多年不住人了。」


    「不是留了人看宅子,讓他們早幾日出發過去幫著收拾,暫且住下後慢慢再尋合適的,也不用太大。」


    「那這去通州的通行?」


    「明天一早老爺順道去一趟衙門辦了就成,通州任職那幾年老爺應該認識了不少同僚,此番前去我也會抽空上門拜訪,既是打點也是替老爺表一份心意。」顧氏的話說的麵麵俱到,連這些都考慮到了,齊鶴瑞一時語噎,不知道怎麽開口阻止,於是他又重提了今天顧氏去刑部的事,「今日在刑部,你見到她了?」


    「見了。」


    「她可有說什麽?」


    顧氏搖了搖頭,齊鶴瑞不信事情會這麽簡單:「二嫂多次派人過去都不得見,找你過去又是如此,我看還是讓戎哥兒迴來的好,她既然說與敏鶯是生死之交,難道就不顧念這些情分。」


    「不可。」顧氏即刻阻止他有這樣的想法,「難道老爺要把這點情分也耗幹淨?」


    「你說什麽?」


    就因為這點情分她才會在牢裏說出那些話,又怎麽可以讓戎哥兒迴來拿這相要挾,但顧氏太了解眼前丈夫的脾氣,她改口道:「齊家如今有事沒錯,可戎哥兒也是老爺的孩子啊,魏姨娘和敏鶯都不在人世,他和修兒一樣正臨著緊要關頭,何必讓一個孩子參合到其中,影響他呢。」


    總還有那點愧疚心在,齊鶴瑞微動了動嘴:「那你說怎麽辦?」


    「戎哥兒有出息不也是老爺臉上有光。」完了顧氏才淡淡添了句,「前因後果我們尚且不清楚,還是讓二哥迴來自己主張吧。」


    夜深了,休息在錢姨娘院子裏的齊鶴瑞翻來覆去睡不著,熄燈一個時辰之後,齊鶴瑞悄悄起床出了屋子。


    一直沒能睡著的錢姨娘批了件衣裳跟出去,齊鶴瑞站在屋簷底下,看的正是四宜院的方向。


    「老爺。」


    「那邊怎麽沒有燈。」齊鶴瑞怎麽看四宜院那兒都是黑漆漆一片,平日裏就算是睡了還有廊燈亮著,瞧不見也透著些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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