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七姐還等著我們呢。」戚相思遞了給她喜歡的棗子,顯然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她,隻聽見咚的一聲從不遠處高台傳來,齊敏青的焦急染到了臉上,「試賽開始了,五姐我們快過去!」


    「你急什麽。」戚相思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六妹七妹一個已嫁,一個定了親事,試賽奪魁的人與她們沒半點關係,莫非,上頭有你的心上人?」


    齊敏青漲紅著臉:「沒有的事,隻是不想讓她們等太久,再者這兒人多,我們再不去她們該擔心我們了!」


    「隻是這樣麽。」戚相思從那人群蜂擁過去的高台收迴了視線,低頭看她,齊敏青眼神微閃,「是啊,五姐也真是的,比我還孩子氣。」


    戚相思不再堅持:「那走吧。」


    見戚相思終於不在別的攤位上逗留,齊敏青鬆了一口氣,一行人朝著高台走去,熱鬧聲越來越近。


    祥安街兩間酒樓之間的花壇上臨時搭了個台子,每年元宵都有人在這兒比試,過去隻是為了風雅,因為觀看的人太多,久而久之輸贏也就變的重要了起來,到了近幾年隨著獎賞增多,一年一度的試賽也成了元宵節的重頭戲。


    高台正前方站滿了人,齊敏蘭她們坐在側邊的看台上,遠遠看到齊敏青,忙叫丫鬟把她們帶來,見玉石手裏拿著不少,笑道:「我還以為五姐迷路了。」


    齊敏淑朝著戚相思這兒看了眼沒有做聲,細看之下添了妝的臉頰還有些微腫,不等戚相思說什麽,齊敏青忙撇清道:「是啊,要不是我攔著,五姐還要買的更多。」


    齊敏蘭笑了笑,邀她們坐下:「也才剛開始沒多久,看完這個後我們去河堤放燈。」


    坐下之後並沒有什麽交流,但台上熱鬧,台下喧嘩,這兒的安靜尷尬也就不顯得突兀了。


    戚相思慢條斯理的吃著袋子裏的果脯,曬幹的葡萄有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吃多了嘴膩,從玉石手中接過杯子,悠悠的喝著茶,賞著比試。


    在她身後的齊敏淑終於有了動作,她傾身對身旁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隨著掌聲和歡唿聲響起,丫鬟悄悄離開了看台。


    ……


    試賽過半時已經角逐出了一個魁首,台上台下歡唿聲不斷,不多時就看到了又有人上台,手裏端著一個鍋子,倒像是個走錯路的上菜夥計,引得眾人哄堂大笑,台上主持試賽的人逗他:「這位小兄弟,咱們這兒可沒人點菜呐。」


    來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紀,穿戴的確像是個夥計,但瞧著神態倒是落落大方,不急不緩的把手裏的鍋子放下,提蓋打開,台上那主持的驚訝了聲,這鍋子裏竟然燉著一鍋子的藥。


    主持這樣的試賽最講究噱頭,有人端著一鍋子藥上台倒是這幾年第一迴瞧見,眾人安靜下來,這人也說明了來意,比文比武都不稀奇,他是來比藥的。


    「那你說怎麽比?」


    「識藥性,知藥理,自然是比誰懂得多了,上來的人得先把我這一鍋子的藥先辨出來我才和他比。」


    祥安街上這麽多家藥鋪,找兩個大夫掌櫃的過來做評判也很容易,見他這麽囂張,很快就有人上台要和他比試,隻是那看似不大的一鍋子藥難倒了不少人,還沒輪到比試就先栽在了這上頭,眼看著那人越發得意,台下便有人不服了:「要是沒人猜著這鍋子裏的,難不成你就當這第一了?」


    「自然不是,要是最終都沒人說全了這裏的,我也就不比了。」男子說的謙遜,語氣裏卻都是那意思,要是連這鍋子裏的藥都認不齊,那他還有比的必要麽,根本就沒對手。


    聽他這麽一說,台下嘩然,如此這般挑釁怎麽能忍,很快有人上台,接連四五個,終於有人說全了鍋子裏的藥,和那人比了起來。


    齊敏青看的聚精會神,當台上又一人敗下時她也跟著唿了聲,轉頭看戚相思:「五姐,那人好厲害啊,不知道是哪間藥鋪的夥計。」


    「你看那人像夥計?」戚相思笑了笑,京都城再負盛名,也沒有哪家醫館藥鋪的夥計這麽能幹,「就他那樣,可以自己挑梁開藥了。」


    「這麽厲害?」齊敏青捏了捏手裏的帕子,剛剛上去的人又下台了,眼看沒人再上,按著規矩,得宣布他得這第一。


    也就這時,台下不服氣的聲音再度傳來,台上主持的正愁沒事兒可說,於是慫恿底下說話的上台比一比,那人漲紅著臉辯道:「那是沒遇上太醫院裏的人,否則他哪裏當的了第一。」


    「話可不能這麽說,難不成這文試武試也得狀元進士來了才行?」


    那人硬是紅著臉不服氣:「反正我不服。」


    底下爭的不可開交,坐在看台上的齊敏青躍躍欲試,慫恿戚相思上去試試:「五姐,你去唄,你不就是太醫院裏的學生。」


    戚相思抽迴手淡淡拒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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