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日迴家時,池遙還真問了。


    即使知道都在哄著自己,不過這樣的答案好歹有個心理安慰。


    還有就是,池遙覺得……今天晚上,可能不會做噩夢了。


    半個小時前,不小心,上了二樓,路過大哥書房,嗯……門沒關。


    倒也沒太看見什麽,池煜和祝禧燃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


    隻是……隻是,池遙忍不住咬自己指頭,努力清空那些畫麵。


    清空無果。


    大哥和燃哥也太猖狂了!


    自從和好以來,兩人直接同居,而且家庭群也拉了祝禧燃進來。


    池煜親自邀請的。


    池父也知道他什麽意思,無奈搖搖頭,算是接受了,轉手第二天送給祝禧燃一棟樓,表明態度,接受了他。


    “臉怎麽這麽紅。”傅琅去切了個果盤的功夫迴來,迷糊整個人燒紅了,熱氣騰騰。


    池遙小狗狗似的扒著他肩膀:“哥……哥哥,我看見……看見……那個……”


    傅琅喂他吃西瓜:“看見什麽?”


    池遙嘴巴裏鼓鼓囊囊,說不出話,手指指樓上,羞得眼睛也紅了。


    稍加思索,傅琅明白他看見什麽,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說:“害羞什麽,這種事我們天天做。”


    隻有池煜和池徽總覺得寶貝弟弟還小,什麽都不懂,甚至一家人一起看電影時候,有接吻畫麵。


    兩人不約而同去擋池遙眼睛。


    小少爺太天真太無害,歪腦袋:“嗯?”


    兩位哥隻會捂得更嚴實,生怕帶壞了小朋友似的。


    “才沒有天天……”池遙踢他一腳,又往嘴裏塞塊蜜瓜。


    傅琅趁著池徽和池父還沒迴來,將池遙抵在沙發裏欺負,饒有興致看著小迷糊身上皮膚一點一點蔓延變紅。


    等到晚飯時,所有人到齊。


    祝禧燃和池煜頭發看起來還有些濕漉漉的,身上衣服也換了,池遙更加肯定他倆在書房沒幹好事兒。


    池徽夾一筷子牛肉放池遙碗裏,奇怪:“怎麽你們一個個這麽怪啊,腦袋都快埋碗裏去了……還有大哥,怎麽隻吃飯不吃菜?”


    “嫂子你也別客氣,喜歡什麽就夾,自己家人,別拘束。”


    這裏要屬最無所謂的,便是祝禧燃,拖著長長的腔調說:“好,放心,已經吃到‘想吃’的了。”


    他筷子裏夾的是蓮藕,視線盯得卻是池煜。


    能聽懂他言下之意的,如今還有池遙。


    池遙快要碎了,埋頭吃飯,耳尖紅的要命。


    傅琅忍下嘴角上揚的弧度,看似安慰地拍拍池遙肩膀,實際上手已經摸了一把池遙滾燙的耳朵。


    祝禧燃眉尾輕挑,給池煜夾菜。


    池煜動作一頓,看著碗裏被當成雞肉的薑,問:“剛才的事,不反悔?”


    此話一出,眾人好奇。


    池徽:“什麽事?說來聽聽?”


    池煜淡淡睨他一眼,不需要出聲,池徽知道,大哥在警告自己不該問的別問。


    嘖,池徽不服,換個人問:“嫂子,我好奇。”


    祝禧燃笑眼看他,“上次我和池遙在會議室一唱一和,你大哥這個狗……”


    他及時刹車,重新說:“監控後邊他看的清清楚楚,拿結婚證這件事來威脅我。”


    池煜:“威脅?”


    如果不答應就不做算威脅,那說的也沒錯。


    祝禧燃不好惹的扯扯嘴角:“就是威脅。”


    池煜語氣縱容:“行,我的錯。”


    池遙低頭忍笑,終於有人能壓大哥一頭了,以後大哥再兇自己,可以去找燃哥告狀!


    .


    初夏的時候,池遙終於得到白凰的來信,不知為什麽,隻是從字裏行間,便能感覺到他變了。


    [池遙,相信這時你的傷已經完全康複了吧,不用擔心我和黑狐,我們一切都好。]


    [我要謝謝你和連女士,販賣d品的人,都該死,幸好藍冰沒有落入其他人手裏,這也算完成顧隊任務的一半。]


    [剩下的一半,將會由我和全部隊友一起去完成,希望我們有生之年還可以再見,或許你離開找汪輝的那天,也是我們最後一麵。]


    [你真的很可愛,池遙,善良又堅韌。]


    [祝願你一切安好,順心順意。]


    ————謝錦初留。


    池遙捧著信紙,來來迴迴翻看許多遍。


    發現信紙背麵還有一行小字。


    [黑狐說,你殺汪輝的幾槍準頭非常不錯,合格了。]


    [他臭臉,不會誇人,你是第二個被他誇的。]


    (=^▽^=)


    “好可愛。”池遙摸摸底下小小的顏文字。


    白凰還是那個白凰,不過,他大概再也沒法隨心所欲笑了。


    “謝錦初,你也要安好,和黑狐,平平安安的。”池遙抱著信紙,坐在客廳透過落地窗看夕陽西下,橙黃布滿大地,暖而不燥。


    全管家在門外收拾花圃,像是在和誰談話,過了十多秒,走進來問:“夫人,何警官還有他的丈夫來拜訪。”


    池遙連忙收好信紙:“請他們進來。”


    全管家:“好的。”


    池遙把信疊好放進口袋,玄關傳來腳步聲,全管家說:“不用換鞋,沒關係,兩位請進,我去沏茶。”


    “池遙?”何意抱著一捧向日葵進來,他身後是解優,手裏拎著一個誇張的大果籃。


    池遙連忙起身:“請進,你好,解優先生。”


    解優還是那一身,粗麻衣服,像位淡泊名利的修道者,頭發好像留長了些,朝他點點頭:“叨擾了。”


    池遙:“沒有,請隨便坐。”


    何意上前,把開的正燦爛的矮向日葵遞給他:“好久不見,現在痊愈了嗎?”


    實際上池遙痊愈的事情大多數人都知道了。


    可以說是,嘉芒整個公司都知道。


    因為他們傅總,十年都不一定更新的朋友圈,在池遙痊愈時拍了一張側顏發出去。


    配文:[寶貝。]


    各位高管以及那些大網紅,看見這條動態,無一人敢點讚,甚至秘書都親自去辦公室問傅琅。


    “您工作號被盜號了嗎?”


    “需要幫您申訴嗎?”


    傅琅晚上下班迴來和池遙提起這件事,很不解。


    怎麽白邵發動態官宣,底下翻都翻不完的祝福,到自己這裏,無一人敢點讚。


    池遙想起這件事,眼角彎了彎:“已經好了,謝謝掛念。”


    請兩人坐下,池遙也知道對方有事要問自己:“何先生,是不是這次是為了汪輝的事情來的?”


    何意坦然承認:“是的,不過我隻需要知道當天的細節,至於其他事情,已經有人幫你解決了。”


    池遙不懂:“解決?”


    何意歎氣:“是白凰,他現在和隊友全力追蹤祭蕎,繼續完成顧隊的任務,白凰寫給你的封信傅總應該已經交給你了?”


    “是的。”池遙手伸進口袋,摩挲粗糙的信紙。


    何意輕聲說:“你大概不知道,他們可以不接受這個任務,但是白凰主動找到上級,接下任務,他隻有一個條件,讓我們不要再來為難你。”


    “他說,你隻是在自保,沒有錯,不僅沒有錯,還立了功,汪輝那種人可以不被帶去法庭審判,因為每一位正直的人,都有資格殺了他。”


    “為自己,為人民,除掉禍害。”


    池遙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層,頓時眼睛有點紅。


    何意:“所以我來找你隻是按照流程記一下當天的細節,記完之後,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因為這件事來找你。”


    池遙點點頭,將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何意。


    期間解優目光時不時落在何意身上,相處的時間太短,能安安靜靜看他認真記筆錄,對解優來說,很難得。


    做完筆錄,何意保證,這件事到此為止。


    .


    時間過得很快,盛夏時節,經過池遙這個和事佬在中間調劑,祝禧燃終於同意池煜那句,把結婚證變成真的試試。


    是一場低調卻又熱鬧的婚禮,兩人白色西裝,在海邊交換戒指。


    池遙在歡唿聲中望向蔚藍海麵。


    “像海角天涯,他們走到了。”


    傅琅聽到,尋到池遙搭在膝上的手牽緊。


    “羨慕?”


    “還好吧,我們的婚禮也很好,隻是不夠熱鬧。”


    傅琅揉揉池遙已經染迴來的白金色頭發。


    “那天,可能最開心的隻有我和你,要不然我們再補辦一次?”


    池遙連忙搖頭:“不要,太誇張了……”


    “都快過來拍照了!”祝禧燃用力揮手,把花塞池煜懷裏,摟著他的脖子。


    池煜望向他的眼底浮動濃烈的愛意,環過他後腰,甚至配合的微彎膝蓋,好能讓他摟的更舒服點。


    傅琅牽池遙上去。


    周圍長輩笑著看他們鬧。


    池徽跑得最快,占據c位,蹲下雙手比剪刀。


    池遙和傅琅挨著池煜,祝禧燃那邊擠了一堆還算眼熟的朋友,個個笑容燦爛。


    彼時晴空明媚,天湛藍深遠,陽光灑在海麵,泛起萬點金光。


    在快門聲中,傅琅側頭親在池遙臉頰。


    池徽笑著大喊茄子,忽然覺得是不是有點太安靜了,一抬頭,怒了。


    “你們兩對給我把嘴撒開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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