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進行到高潮部分,大燈關閉,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射燈,emma帶著大家一起跳舞,宋雨薇自然是不參與的,和傅文宣站在一邊觀看。


    傅文宣忽然盯著她耳垂上的蝴蝶流蘇耳環看了片刻,眼底的一絲黯然一閃而過,又有些釋然地笑了笑,“看得出來,至少在物質上,司總對你很上心。”


    宋雨薇偏頭,不解地看他,蝴蝶流蘇耳環隨著她的動作而晃,淡紫色的寶石折射了一道光澤。


    他端著酒杯,神色溫潤,“這耳環上麵用的寶石是紫色鑽石。要知道稍微帶點紫色調的鑽石都已經是非常稀有的了,更別說你這副耳環上點綴的還是純度很高的紫鑽,價值難以估量,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


    宋雨薇長睫輕閃,抬手拂過蝴蝶耳墜,指尖在紫鑽上輕蹭,輕聲道:“我還以為隻是個普通的首飾。”


    傅文宣有些惆悵,舉杯喝了一口酒,又道:“我沒看錯的話,你這耳環大概是定製的,先收藏了紫鑽,再拿給名工巧匠定製。以他的財力,大可以隨便地買各種現成的首飾送你,但他還是選擇了更費時費力的方式。”


    “他對你挺用心的。”


    宋雨薇垂眸彎了彎唇,眼底劃過輕微的喜悅。


    他又瞥了一眼宋雨薇手上的鑽戒,淡淡道:“我上迴就覺得你戒指上的鑽石很眼熟,迴去查了一下,前段時間有個藏品拍賣,其中最貴的就是這枚白鑽。”


    “價值過億的鑽石做成了婚戒。”傅文宣心裏湧起了酸澀感,苦笑道,“大概沒有什麽比這更能證明,對婚姻的重視程度吧。”


    宋雨薇抬起手來,垂眸凝視著那枚鑽戒,眸子裏倒映著碎光,低聲喃喃,“我還以為,他就是隨手一送。”


    她有些迷茫了,司霽清對她的好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


    如果隻是想哄騙她,需要做到那麽用心的程度嗎?


    片刻,宋雨薇輕輕搖頭,笑話自己又多想了。


    也許,他本來就是對婚姻很重視的人,無論對象是誰,隻要是司太太就可以。


    派對結束。


    傅文宣陪著宋雨薇走出別墅。


    外麵停了許多豪車,都是來接人的,車燈閃爍。


    宋雨薇道:“文宣哥,你是開車來的嗎?”


    傅文宣單手插兜,和她並肩行走,“對,我找了代駕,應該還沒到。我先送你上車。”


    秋風拂過,宋雨薇抱起手臂,縮了縮肩膀。


    傅文宣眼神忽動,手撫上西服衣襟,指尖猶豫。


    “這麽快就結束了呀!我還沒喝夠呢!”


    有位千金小姐喝醉了,滿身酒氣,搖搖晃晃地走著,撞上了不少人。


    後麵有人喊她,“你慢點走,小心崴了腳。”


    話音剛落,醉酒的人忽然朝著宋雨薇的背撞了過去。


    宋雨薇下意識地抓住了身邊人的手臂,傅文宣也轉身過來,扶住了她。


    “哎呀!你看你,撞到人了。”說話的人是盛雲。


    她扶住了喝醉酒的人,輕輕瞥了一眼宋雨薇,語氣懶怠,“你沒事吧?她喝醉了。”


    宋雨薇眼神沉了幾分,低聲道:“沒事。”


    盛雲摟著懷裏醉得迷糊的人,嗤笑道,“沒事就好,可別到時候又跟阿清哥哥告狀,說有人害你!”


    她摟著人走了,宋雨薇無奈地勾了勾唇。


    她正要鬆開手時,耳垂傳來一陣刺痛,“啊!”


    傅文宣低頭查看,原來是她耳環上的流蘇勾住了他的領帶夾。


    “雨薇,你別動。你的耳環勾到了我的領帶夾,我弄一下。”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傅文宣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清香,他的手指像是僵硬了一般,毫無章法地想將流蘇從領帶夾裏拿出來。


    可他的心緒很亂,望著女人瑩潤發紅的耳尖,他壓抑的情感逐漸迸發,腦子裏閃過很多以前和她相處的畫麵,難以專心。


    宋雨薇側著頭,眉頭皺起,覺得耳朵疼,提醒他,“文宣哥,你要不幫我直接把耳環摘下來吧。那流蘇太細了,可能不太好弄。”


    傅文宣的手上撚著流蘇,目光流轉間,卻在勾勒她的側臉,線條流暢,下頜角有些鈍角,溫婉不失精巧。


    褪去了學生時代的稚嫩,她比從前更漂亮了。


    “文宣哥?”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也沒有感覺到他的動作,宋雨薇餘光瞥著他。


    傅文宣的思緒勉強迴攏,迴應道:“好的。”連忙撚著她的耳尖,幫她摘下了耳環。


    “終於舒服了。”宋雨薇揉著自己的耳垂,抬起頭來。


    傅文宣取下領帶夾,將流蘇取下,耳環放在手心,他眼神忽頓,低聲道,“要不要幫你重新戴上?”


    宋雨薇抬手將耳環拿走,笑道,“不戴了,都要迴家了,不用那麽麻煩。”


    將宋雨薇送上了司家的車,傅文宣站在路邊,淡橘色的燈光攏著他,身影落寞。


    他看著司家的車逐漸開遠,撚了撚指尖,上麵似乎還留有女人耳垂上的溫度。


    車上,外麵的霓虹燈光一一掠過車窗,宋雨薇看著手心裏的蝴蝶流蘇耳環,淡紫色的光在她的眼底跳躍。


    -


    更深露重,秋夜月光朦朧。


    司霽清從浴室裏出來,碎發濕潤,皮膚上裹著水汽,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柔軟了幾分。


    沒看見床上躺著人,他往開著燈的衣帽間走去。


    宋雨薇一身白色睡衣,綿軟的長發垂在臉頰兩側,她的手肘抵著玻璃櫃,彎腰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盲盒,像是在思考要抽哪一個。


    手指在上方遊動著,終於決定好了,她將正中間的紅色盒子拿了出來,正打算拆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又停了下動作,眸光一轉,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司霽清。


    她晃動著手裏的盲盒,笑容甜美,“我抽一個盲盒哦。”


    司霽清拿著幹發巾隨意地擦拭著短發,他穿著短袖白衣,手臂彎曲,可見到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他衝著宋雨薇彎了彎唇,眼神肯定。


    宋雨薇眨了眨杏眸,見他沒有走過來,就隻好自己走過去。


    在他麵前站定,雙手背在身後,杏眸水潤多姿,又重複了一次,“我說,我要抽一個盲盒。”


    司霽清抬手順了順頭發,眉頭輕挑,輕笑道:“你抽啊。本來就是給你玩的。”


    宋雨薇舔了舔唇,緩緩踮起腳尖,仰頭湊近他的臉,親吻了一下他的薄唇。


    司霽清長睫落下,眼底光彩四溢。


    他的指腹蹭過自己的唇,這個輕柔的吻,似乎比往日的深吻更讓人感到悸動。


    宋雨薇抬著杏眸看他,俏皮的說:“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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