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追逐打鬧,兩人還是睡在了二樓的主臥裏,隻是沒在一張床上,王熋自然是睡一邊的地鋪。


    這個決定表麵上看似是王熋不要臉的詭計,其中包括和婷婷說了一些什麽鬼啊神的、行屍突襲啊、打雷下雨啊、最誇張的就是說他從小就害怕一個人睡這種鬼話,反正為了說服婷婷,他是絞盡腦汁的編出了很多理由。,但實際上婷婷能同意兩人共處一室,還是因為婷婷竟然真的在沒有王熋在身邊的情況下會感覺害怕,先前自己一個人逃亡的時候也怕,可是那種怕僅僅針對行屍的襲擊,可現在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也說不出來到底怕什麽,反正就是怕,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早上王熋留下自己一個人在衛生室的時候,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連婷婷自己都一直沒有想通,也許隻不過想通了不敢承認罷了。


    “哎,真硬,背都膈疼了”。


    “這地板是不是濕氣重啊,怎麽老覺得被窩熱乎不起來呢”。


    ......。


    王熋雖然和婷婷睡在了一個房間裏,可這樣的結果卻和自己的原本的計劃出了些嚴重的偏差,所以才會得寸進尺的在那打起小算盤來。


    “喂!行了啊!你再這樣我可趕你出去了喔”。


    “我怎麽了?這地鋪確實難睡啊,不信你來試試!”。


    “我又沒強迫你非要睡地鋪,你可以...”


    “我就說我家婷婷最會關心人了...嘻嘻...”。


    婷婷話還沒說完,王熋就從地鋪鑽了出來,準備朝婷婷的床上爬。


    “你幹嘛!下去!”。


    “你不是說了不強迫我睡地鋪的嘛,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是!我是說了不強迫你睡地鋪,可我話還沒說完啊,你可以出去外麵隨便哪個房間找張舒服的床睡啊”。


    “啊~~,我的好婷婷,你怎麽就......”。


    已經無計可施的王熋隻能撒起嬌來。


    “好了,去外麵還是睡地鋪你自己選,我累了...咳咳...”。


    婷婷轉過了身去,背對著王熋,麵對婷婷最後一句冷冰冰的“我累了”,王熋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這種感覺還不如婷婷對自己又打又罵一頓呢,他自己也反思是不是做的太...“不要臉”了點。


    “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我...接受不了”


    王熋已經準備起身離開,婷婷突然幽幽的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聽完楞了一下,等明白了其中的含義,王熋又滿心歡喜的躺迴了地鋪裏。


    ......。


    第二天,王熋先起得床,並且準備好了還欠點火候的米粥。


    “大熊,我覺得自己的病好多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王熋把一勺剛準備喂進嘴裏的米粥停在了嘴邊,而婷婷隻是低著頭繼續小口的吃著米粥。


    “可是我看你還咳得很厲害啊,而且這才多久,怎麽可能好的那麽快”。


    “真的,你來摸摸我的額頭,已經不燙了,而且我也沒有哪裏還不舒服了”。


    王熋都已經站起來伸出手臂,準備去試試婷婷額頭的溫度,可最終還是縮迴了手,婷婷則奇怪的看著王熋。


    “哈哈,你看,都把我欺負的不敢碰你了,不管是不是退燒了,畢竟看得出來你還沒有好了一半呢,感冒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好,晚幾天......沒事兒的”。


    王熋當然知道婷婷是怕自己的病耽誤了他和家人的團聚,雖然這個很重要,可眼前婷婷的病也很重要......。


    “把人家說的像是母老虎一樣,我那不叫欺負,是反抗,誰叫你一天沒個正經,哎呀,我是說真的,你摸嘛......”。


    婷婷走到王熋身邊,抓起他的一隻手就往自己額頭拉去。


    “你看,不燙了吧,你再看,我的精神是不是也好多了,都說了我的感冒已經快好了你還不信!咳咳咳...”。


    婷婷才說完就猛地咳了一陣,王熋急忙給婷婷順起背來。


    “這是...咳..咳咳...這是因為...咳...剛才說話太快了,所以...咳咳咳...嗆到了”。


    “就別說話了,快,喝口水...”


    王熋把桌上的一杯水遞給了婷婷,婷婷也是一麵咳著一麵把水喝了下去,咳嗽才慢慢變得沒那麽厲害。


    “你現在離家還遠呢,別因為我......”。


    “好了,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我是很想快點迴家,可我也不能讓你病還沒好就上路吧,要是路上你的病變嚴重了,我們還不是要停下來,而且沒有了這裏那麽好的條件,或許會恢複的更慢,這多得不償失啊,你說是不是?我們呀,就安安心心的在這等你的病好了,再出發不是更穩妥”。


    婷婷還想說什麽,可王熋微笑著讓婷婷趕緊吃完早餐,再把藥吃了,好好休息,這樣病才好的快,婷婷也沒再多說,她也覺得王熋說的有道理,自己必須快快養好自己的病。


    ......。


    兩人一共在村子裏待了四天,在確定婷婷的病已經沒有大礙的情況下,他們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這個地方,繼續往王熋的家鄉出發。


    在彩虹村的最後一夜,兩人都像前兩天一樣洗了熱水澡,隻不過今天沒有馬上就去睡覺,而是站在一大堆這幾天從別的院子裏搜刮來的東西麵前,糾結著......。


    “這米倒是可以隻帶走一點,可這魚一解凍了估計就要壞”。


    “可是總覺得浪費了啊,我們又不會迴來了,哎...,誒!對了,我們可以明天出發前把它們煮好帶走啊,能吃一頓是一頓嘛”。


    王熋被婷婷這個想法驚得大張著嘴,最後還朝著婷婷違心的豎起了大拇指。


    “嗬嗬,虧你想得出來,那這火腿呢?那麽重,你真的決定要帶走啊!”


    “廢話,這個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好好好,我可把話說在前頭啊,要帶走就你背著,我可背不動”。


    “切~,我背就我背”


    ......。


    接近兩個多小時的糾結,兩人終於把兩個塞的滿滿的登山包靠在了沙發邊上,當然,還有那隻火腿......之後便雙雙上樓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王熋就被婷婷叫了起來,沒別的,就是讓王熋幫著自己去把剩下的兩條魚煮好帶走,王熋那是一臉的不情願啊。


    “好了,想想還有什麽忘記帶了沒?”


    吃完煮魚過程中順帶做好的米粥,兩人互相幫扶著背上了滿滿當當的兩個背包,婷婷則手裏還端著一鍋“清湯魚”。


    “哎呀,都帶上了,哪還有什麽忘記帶的啊”。


    “嗯~不對啊,老感覺落下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哎喲,你是不是有強迫症啊?”


    王熋弓著身子抱怨起來。


    “歐~~我想起來了,那隻火腿呢,怎麽不見了?是~不~是~你~藏~起~來~了?快說!”


    “別冤枉我啊,我可沒藏,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忘記放哪了”。


    “我就和包放在一起的!啊~~~,我不管,你快拿出來,不然我不理你了,啊~~~!”


    麵對婷婷威逼加撒嬌的雙重攻擊下,王熋不得不超級不情願的把藏起來的火腿又找了出來,他心裏很清楚,這個累贅到頭來一定是要自己來承擔的,所以他才會趁婷婷不注意的時候把它藏了起來。


    “喏,拿來了,說好的,你自己背”。


    “哼!我背就我背!”


    婷婷放下“清湯魚”,開始裝模作樣的準備把火腿背到身上,過程中是用盡了浮誇的演技,最後,實在看不下去的王熋還是無可奈何的背著火腿出發了......。


    “重不重呀?要不要換我背一下?”


    婷婷借著給王熋擦臉上的汗,假惺惺的表達了自己的關心之情。


    “嗬嗬,不用!”


    王熋也是隻有憋屈的份兒。


    “嘿,你看,哪裏有好多風車啊”。


    “那叫風力發電機,哎~!”


    兩人就這樣相互調侃,嬉笑著順著村口的柏油路一直走著。


    說實話,兩人帶的東西確實多了點,導致他們隨便走一段就不得不休息一陣,反複幾次,自知這樣下去一天也走不了多遠,婷婷終於還是答應了王熋“減負”的請求。


    除了食物、飲水和一些必要的東西,一切能扔的都給王熋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婷婷雖然在一旁還是有些許不舍,不過為了加速前進,隻能忍痛割愛了。


    減輕了不少重量的兩人,明顯加快了趕路的速度,隻是王熋肩上扛著的火腿還是讓王熋心裏覺得不悅。


    走完這條柏油路就花了兩人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婷婷手裏的那鍋魚都已經被他們吃完連鍋扔了。


    也就在柏油路的盡頭,本來自感幸運一路上都沒有遭遇到一隻行屍的兩人,終於還是用完了運氣。


    這條柏油路正好連接著高速公路,按理說這已經是老天對兩人最大的照顧了,可是在看到高速公路上的場景之後,兩人一臉複雜表情的互看了一眼,之後在王熋的提示下,兩人輕輕的趴在了地上。


    兩人所處的位置剛好有地理優勢,趴著也能一覽高速公路的全貌。


    右手邊一個隧道的外麵,整齊的排列著剛好能堵死雙向車道的各式軍用車輛,連路中間的隔離欄都做了拆除,最誇張的是“路障”前麵還擺放著六兩因外表覆蓋著一層屍體和白骨而看不出型號的坦克,這些坦克一點都不整齊,可以說是亂糟糟的停在那裏,而且有兩輛坦克履帶下麵還壓著扁平的小轎車;還有就是坦克前麵布置著拒馬,但是已經被衝卡的汽車破壞的很嚴重了;“路障”的後麵,就是一些運輸車輛和兩輛顯眼的野戰餐車。


    整條防線的設立,很明顯是針對拒馬前麵如洪流一般的各式汽車和現在已經大量滲過防線的行屍,而且在眾多的行屍中,兩人還很容易的辨別出了大量的“軍人”,畢竟迷彩服和身上掛著的槍械是標誌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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