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你看!」看著戚相思出去,朱銀不依的跺了下腳,「她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麽,還說教我,她憑什麽教我!」


    「她教十個你也綽綽有餘。」茱萸生氣的放下竹扁看著她,「朱銀,你有完沒完,吩咐她去太和宮送藥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欺負你了!」


    「好,那我走!」朱銀氣的甩袖直接衝出了屋子,眾人麵麵相覷,沉香招手讓大家各幹各的,隨後拍拍茱萸的肩膀,「你也別氣,我去看看她。」


    「有什麽好看的。」茱萸氣得不輕,好說歹說都沒用,就知道說三道四胡言亂語。


    「我不怕她做傻事,就怕她毀了我昨兒才剛收拾的東西。」沉香笑著拍過她後背趕了出去,從走廊迴到院舍,朱銀果真在屋內。


    朱銀委屈的很,見到沉香來了就哭個不停,沉香耐心安撫了她一陣勸慰:「你讓著些她,她畢竟是太醫院裏派來的人,還不是安樂堂裏的醫女。」


    「為什麽要讓她,太醫院裏怎麽了,她就是個庶出的有什麽好得意,學的再好將來也是安樂堂裏的醫女。」朱銀偏不樂意,入宮前她也是大家閨秀,爹娘就她這麽一個女兒,入宮後有人照應沒幾年就被安排到了安樂堂,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你啊你,就是說話太衝,這些事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做事情要三思而後行,你總該想一想先,說了一堆淨讓別人抓你把柄,你說我說的可對?」


    朱銀點了點頭,聽進去了話:「那我以後不當著大家的麵說。」


    「這就對了。」沉香拍了拍她後背,嘴角勾起,笑意裏閃過一抹得逞,「辦法有的是,何必讓大家尋你的錯說你的不是呢。」


    下午時戚相思把煎好的藥連同何太醫所製的枇杷膏送去太和宮,此時從昨夜下到今早的雨停了,天氣轉晴,空氣裏濕濕暖暖的,丹桂花香 淡了許多。


    跟著進屋前戚相思看了眼那幾株丹桂樹,被雨水淋透了,要完全曬幹表麵也得明後日。


    按著八皇子的要求診了脈,戚相思收迴手:「殿下覺得今日如何,是否還咳的難受?」


    「比昨日舒服了些。」嚴從牧示意宮女把東西撤下去,「齊姑娘看得如何了?」


    戚相思總覺得八皇子在試探自己,盡管看起來神情溫和充滿善意,可她還是覺得這感覺不好受,留在宮中到現在都還沒離宮獨立的八皇子,怎麽看都不簡單。


    「我想再去外麵看看,不知可否?」


    「齊姑娘請便。」嚴從牧揮手讓宮女帶路,像是忽然想到的,笑著添了一句,「十一說今日要入宮,也該是時辰過來了。」


    嚴從煜來的時候戚相思正站在丹桂樹下看牆垣,素白的醫女服,長長的外袖卷到了手臂上,露出裏麵的夾著紅色條紋的內袖,她看的仔細,時而眉頭蹙起來,盯著那牆垣看了許久都沒注意到他,仿佛是要把這一堵紅色的牆看穿為止。


    許久過去戚相思才迴神,低頭之際她就注意到站在丹桂樹旁的小王爺了,一襲蟒金的紫袍,眉清俊朗,雙手負在身後,風吹過後簌簌小花落下,頗具美意。


    時間久了戚相思也有些不知羞,看了他一會兒後笑著問:「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嚴從煜走上台階,站在她的身旁看牆垣,「牆怎麽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戚相思再度看向那高牆,嚴從煜順著她視線看過去,沒有說話,半響後傳來了戚相思的聲音,「宮裏守衛森嚴,太和宮中也不可能疏忽職守,小王爺,您說,有誰能無聲無息的常攀牆在這兒下手做壞事呢。」


    「怎麽說?」


    「如今隻是猜測。」戚相思扭頭,嘴角噙著笑意,抬手撩了下風吹散的頭發,「證據不足我不敢亂說。」


    「八哥的病與這樹有關?」


    戚相思笑而不答,轉而問他別的:「小王爺,您與八皇子的關係,從小就這麽好?」


    嚴從煜低頭看她,明白她要問的是什麽,淡淡的點了點頭:「他救過我。」


    多災多難的十一皇子,曾在年少時得過八皇子的幾迴幫助,又因沈貴妃和八皇子的生母關係親近,沈貴妃對八皇子的頗多照顧也造就了兩個人之間比別人更多一些的兄弟情。


    小王爺對八皇子真的很好,就如當初查戚家的事查她的身份,初衷也是為了幫八皇子治病,再遠一些,小王爺和趙王爺的暗鬥,對八皇子的維護,那些是戚相思如今不敢去深想的。


    戚相思仰頭看他,瞧著他平素裏都不會有太多變化的臉,可八皇子的病,真的不難治,經過她這兩天所發現的,若真是杷葉絨引起的咳嗽,在這守衛森嚴的太和宮裏,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在發生一次兩次之後還能接連發生幾年?她信動手腳的人有手段,但她不信八皇子身旁都是一群傻子。


    昨夜下了大雨,雨水打濕了丹桂樹葉和花,再大的風也吹不起來這些粘在上麵的細絨,空氣裏幹幹淨淨的,所以八皇子覺得舒坦很多,她的猜想若沒錯,等過幾天曬幹了,亦或者還有人攀著這牆往裏麵動手腳,八皇子還是會咳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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