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敲門。」李夫人上前叫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過來開門,是個笑容和藹的老人家。


    「何管事,我是之前托人介紹過來的李夫人,我們來找何太醫看病的。」李夫人笑著介紹,何伯看了眼張大夫人他們,緩緩把門拉開讓他們進去,「你們隨我來。」


    古樸的四合院,高高的屋子遮擋著院子中的光亮,在早晨都顯得有些暗,張大夫人心中多少存著懷疑,張望著迴廊柱子上刻著的東西,轉眼過了迴廊到了一間屋子門口,何伯朝著屋內喊了聲:「老爺,來客人了。」


    裏麵傳來東西倒地聲,何伯進去推窗,屋內終於亮堂了些,李夫人和張大夫人卻是驚訝的有些合不攏嘴,眼前靠在那兒抽著煙,身邊擺滿了書的人難道就是何太醫?


    那他也太不修邊幅了,鬆垮垮的衣服穿在身上,哪裏像是接見客人該穿的,再說那模樣,今早起來可洗漱了?大夫也是讀書人,哪有讀書人這麽對待這些書的,還抽著煙,簡直就是個頹廢的流浪漢,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太醫啊,難道真是江湖騙子?


    這會兒連李夫人心中也起疑了,她來時可信誓旦旦,但到底是沒見過真人,她試探的喊了聲何太醫,何嗔抬眸看門口堵著的幾個人,朝著屋內暗處隨意瞥了眼,起身拿著煙杆子在櫃子上敲了敲:「什麽毛病?」


    張大夫人和張大老爺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李夫人反應的倒是快:「何太醫,張夫人多年前小產折損了身子,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所出,所以想找您給她瞧瞧。」


    外傳他們多年無子,不能生育,實際上曾經是有過孩子的,何嗔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凳子,讓張大夫人過來坐下,張大夫人踟躕了一下,最後是由李夫人拉著過去,瞧這屋子亂成這樣,著實讓人心中不安。


    「手。」何嗔沒好氣道,張大夫人還在找脈枕在哪裏,何嗔指了指堆起來的書,「就放在這裏。」


    張大夫人把手擱上去,何嗔也沒淨手,直接給她把脈,屋子裏安靜了下來,張大老爺雖然不像她們把驚訝寫在臉上心中卻也驚撼的很,不動聲色的打量頂著胡子的何嗔,瞧這氣質,要說是江湖騙子,那裝的也不夠像啊。


    幾個人心中都各自想著時,何嗔說話了:「淤血未清,你小產之後怎麽做調養的。」


    張大夫人愣了愣:「當時是大夫開的藥,說是已經清了淤血。」


    「不幹淨,體內寒滯多年,再不治好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何嗔示意她讓開,指了指張大老爺,「你過來。」


    張大老爺坐了下來,伸出手,何嗔搭手上去,本是隨意的神情漸漸嚴肅,抬眸看了張大老爺一眼,「你伸出舌頭我看看。」


    張大老爺伸出舌頭,何嗔抬手拿起櫃子上的壓舌板,又接過何伯手裏的燈湊近,隨後看了看他眼底:「你中毒了知不知道。」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愣住了,張大夫人趕忙追問:「中毒,中什麽毒,老爺好好的身子怎麽會中毒?」


    「這毒吃不死人。」何嗔鬆開手,看了眼這夫婦二人,「就是讓你們生不出孩子而已。」


    「生不出孩子?」張大夫人默念著這句話,心一沉,下意識看向丈夫,從丈夫眼底也看到了震驚。


    「你的好調理,他的難治一些,中毒很多年了。」何嗔起身在櫃子上翻了翻,何伯遞過來筆墨,何嗔坐下來開始寫方子。


    「何太醫,您說他中毒,這……這怎麽可能。」張大夫人難以置信,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之前小產沒有調養好身子,所以這麽多年才一直沒有孩子,看過的大夫也都說她的確得調養,可從沒想過自己丈夫也有問題。


    「你之前看大夫可有讓你丈夫也去瞧瞧?」


    「這倒是沒有。」


    何嗔抬頭瞥了他們一眼,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直以來生不出孩子都覺得是女子的問題,鮮少有男子前去問診,再者他們夫婦二人之前是有過孩子,小產之後生不出孩子都覺得是張大夫人的問題,怎麽都不會想到張大老爺會中毒。


    「兩個人一起調養,期間不能同房。」何嗔甩出四張方子,「間隔服用,一共半個月,夫人你月事走了後開始服用,你隨便。」


    「大夫,老爺他怎麽會中毒呢。」張大夫人止不住問,好好的身子也沒見有什麽問題,平日裏有小病痛找大夫來瞧也沒聽他們說起有中毒。


    何嗔沒有理會她:「這兩張方子是飯前服用,這兩張藥性大,飯後服用,下個月事走了之後再過來,兩個人一起。」


    張大夫人張了張嘴,李夫人代而又問了遍:「何太醫,您看他們也是才聽了這事,張老爺這毒中的可蹊蹺啊。」


    「你問我,我問誰。」何嗔對她這問話覺得可笑至極,「中毒多年你們都不自知,問我如何能知。」


    這話說的張大夫人麵色一陣紅,可也是事實,這位太醫又擺出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態度,隻要他們想走,絕不會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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