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灑在營帳內,和煦的溫度逐步取代了夜晚的清冷,馬鴻宇穿好著裝,在簡單清洗後,便準備出帳去訓練士兵,他現在已是一支小分隊的教官,負責士兵的日常操演。


    馬鴻宇輕輕撫開帳簾,隻見一名身著紫色裙袍的俏麗女子此刻正站在營帳前,那女子雙手背到身後,一隻腳尖不停地點地,臉上的妝容十分精致,像是經過了一番細心打扮,美麗的有些楚楚動人,惹得過往士兵紛紛投來了傾羨之情。


    看到馬鴻宇從帳中走了出來,那女子喜上眉梢,櫻桃小嘴微微啟動訕訕地說道:“你起來啦!我已經等了很久啦...”


    “唐婉兒,你怎麽來了?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馬鴻宇大眼圓睜,驚異的問道。


    “我爹爹是光義盟首領唐守業,我隨便找個人一問不就知道了...”唐婉兒臉色紅潤,噘著嘴小聲說道。


    “哦...”隻簡單迴了一個字,馬鴻宇仿佛就要離開。


    “你陪我去城裏買些東西吧!我一個人不敢去。”望著馬鴻宇這就要走,唐婉兒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我還得訓練士兵呢,軍中的事務一刻也不能落下。”馬鴻宇聳了聳肩,一邊走一邊迴道,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站住!”唐婉兒忿忿的跺了跺腳,臉龐一陣抽搐,幾滴著急的淚滴已經開始在眼窩打轉,美人撒嬌,神仙也扛不住,就算馬鴻宇再怎麽不解風情,此時也隻得乖乖頓住腳步。


    “那個新人豔福不淺啊...”“能夠被唐小姐親自邀請,我做夢都能笑醒,這小子居然不識好歹。”一旁駐足的人群中小聲議論著。


    “你們不去訓練,在這裏幹什麽?”一個聲音從人群後方傳出,眾士兵聽後,紛紛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通道,來人正是光義盟中的才俊李天由。


    望著緩步走來的李天由,唐婉兒小步快跑到他麵前,一把將他拉到馬鴻宇麵前,用一種頗帶有些命令的語氣問道:“天由,你今天能不能替馬鴻宇訓練士兵?”


    馬鴻宇略顯尷尬的瞥了一眼李天由,不敢作聲。


    “我們兩個訓練的是兩支...”


    “合成一支一起訓練不就行了!”未等李天由辯解,唐婉兒搶先問道。


    “額,那好吧...”李天由隻得勉強答應了下來,臉色卻顯得有些黯然,說起這兩人,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唐婉兒一直以來都喜歡欺負他,把他當小弟使喚,前者對這位大小姐也是從不反抗,今天也不例外。


    “好了,替你訓練的人我已經找好了,你還有什麽事嗎?我都一並安排了。”見李天由答應,唐婉兒霸氣的對馬鴻宇說道。


    搖了搖頭,馬鴻宇也算是見識到了這位小姐的刁蠻無理,歎了口氣,說道:“走吧!要不然迴來天色不早了。”


    望著馬鴻宇無奈的答應了下來,唐婉兒得意地笑了笑,拉起前者的手便坐上了一輛馬車,一路上,這位大小姐可是說個不停,馬鴻宇也不好接話,就隻能默默地聽著,覺得不耐煩地時候,隻能是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


    進入城鎮,唐婉兒像瘋一樣似的拉著馬鴻宇到處亂逛,兩人一起去了布料店,逛了胭脂水粉店,賞了花鳥魚市,在當地一家有名的餐館吃了一頓山上不曾有過的大餐,雖說後者對這些並不太感興趣,可有美女相陪,倒也算愜意,時間在放鬆中飛快流逝,待到西邊的天空開始泛紅之時,兩人帶著一大堆東西開始往根據地返迴。


    迴到光義盟基地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馬鴻宇幫著唐婉兒從馬車上往下卸東西,今天的收獲不可謂不豐,裝了夠大半個馬車。


    就在卸貨之時,一行人在侍衛的簇擁下,從遠處向大營走來,馬鴻宇定睛望去,隻見唐守業、唐海都在其中,而位於兩人正中央的則是一名身著華麗服飾的中年男子,看樣子並不曾在軍中見過,想必是外來的人員,兩人都對這名陌生男子表現的十分客氣。


    “哎,你看什麽呢?”望著呆呆站在馬車上的馬鴻宇,唐婉兒用嬌氣的聲音的問道。


    這一嬌聲也吸引了人群中唐守業的注意,他循聲望去,看見自己的女兒正對著馬鴻宇撒嬌,這可是他作為一名父親都不曾見過的場景,不禁輕歎了一聲:“這小妮子終究是長大了...”隨即又化為一張笑臉將那名陌生男子迎入了中軍大帳。


    進入大帳內,唐海將那名男子迎到了上賓的位置,此時大帳內已擺好了宴席,幾位盟中的長老已經入座,每個坐席旁都有兩名侍女作陪。


    “使者此次前來,一路舟車勞頓,讓我們共飲此杯為你接風洗塵!”唐守業舉起桌上的酒杯對著眾人擺手道。


    望著唐守業舉杯,帳內其餘人等也紛紛舉杯相迎,一杯熱酒下肚,那名使者借著酒勁揮了揮衣袖,抱拳對著唐守業恭敬的說道:“首領,當今朝廷腐敗無能,致使黎民百姓生活於水生火熱之中,天下大眾無不憤之。我家大王承天道,順民意,高舉起義大旗,為黎明蒼生謀幸福,特邀請天下各路義軍齊聚雲神山,共商討伐大業。您作為義軍中的一員,我家大王一向對您期許甚高,希望您能響應號召,奉我家大王為統領,為各路義軍做一表率,如若此,乃是蒼生之幸,百姓之福!”說罷,隨即從懷中掏出一份金印紅帖,遞向了一旁的侍從。


    從侍從手中接過紅帖,在翻看其中的內容過後,唐守業臉色微微有些陰沉,手指不停地搓拭著手中的酒杯,半晌之中卻是一言未發。


    信中提到:“聯盟成立之後,會派出使者駐守各方勢力,一切兵馬調動都需聽從盟主號令。”這分明就是將自己辛苦打拚的家底拱手相送於他人。


    望著唐守業遲遲沒有答話,那名使者整了整衣裳,端坐在桌前,頗有些上位使者的風範,他心裏十分清楚這種事情不能操之過急,言多必失,畢竟自己還身處於對方的陣營,如果一味強取,恐怕一不留心就會粉身碎骨。


    唐海一直焦急萬分,左看右看見無一人發話,終於壓製不住心中的急躁,用頗為不屑的語氣說道:“既是為天下蒼生,我大哥也是一方義軍首領,何不請你家大王來我們這裏共商義舉?我們兄弟二人必定以厚禮待之。”


    “唐兄此言差矣,如今天下義軍沒有十處也有八處,雖都有著共同的目標,可並不是誰都有此等聯盟號召之力。我家大王,乃是第一位舉起義旗之人,各地義軍皆是在我家大王的影響之下方才各自舉旗,論起實力,我家大王有義軍數十萬之眾,手下精兵強將無數,為天下義軍之最,除他之外,還有誰具備這份資格呢?”言語之間,那名使者意氣風發,銳氣絲毫不弱於唐海這名東道主。


    “你~”被使者一通反駁,唐海氣到啞口無言,可即便不服,前者所說也是不爭的事實,在實力麵前,一切言語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來時路上,我觀貴軍軍容,雖也算得一方勢力,可要與我家大王相比,那也算不得強大,而且軍中多為少年麵孔,能否有人堪當大將軍一職,也未可知...而反觀我家大王,手下有‘三大將’坐鎮,實力個個都是非比尋常。”一番論調後,使者捋了捋下顎的胡須,端起桌上的熱茶,輕輕吹拂幾下,隨後仔細品味了一口,神態中帶著一些鄙夷。


    “如果我們不去又如何?”怒意在唐海臉上緩緩升騰,沒有好氣的問道。


    “如果不去嘛......自然也不會如何,隻不過此番集會是為商討推翻暴政,天下義軍首領都會到場,唯獨貴軍首領缺席的話,豈不是與天下黎民百姓相悖?”使者轉了轉眼珠,竟以天下百姓來進行裹挾。


    “你!...”使者這一番話,竟是讓唐海再次無話可說,隻得將頭扭到一邊,恨得咬牙切齒,因為實力的差距他是十分清楚地,光靠嘴硬是沒有用的。


    聽著台下兩人的爭辯,唐守業似乎也是有了心中的答案,眉頭微微皺起,對著使者恭敬地說道:“迴去稟告你家大王,我唐守業到時一定如期赴約!”


    “大王快人快語,不愧是人中豪傑,本月十八日,到時,我們在雲神山不見不散。”聽得唐守業答應赴約,使者眼中閃過幾道金光,趕忙作揖道:“軍中事務繁忙,我就不多叨擾了!首領告辭!”說罷,使者便摔了摔衣袖,昂首挺胸邁著八字大步行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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