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四合院裏團圓年


    何雨柱也放了假,天天騎著自行車到醫院裏,把大夫馱迴四合院裏來,給老太太掛上點滴吊命。


    終於讓聾老太太挺到了大年三十。


    久未相見的許富貴夫婦,王根生的父母,還有棒梗都迴到了四合院。


    三大爺閻老摳家的老大,閻解城夫婦也帶著孩子,在下午來到了四合院。


    一家四口人一分錢沒捐,中午還餓了一頓,就等著過來四合院裏吃頓好的,空著肚子能多吃兩碗,畢竟這種免費吃頓大餐的機會可屬實難得。


    還有人說:“閻解放這兩口子真不地道,非要趕到三十下午才過來,這是連活都不想幹,就等著來吃現成的吧?”


    可這四口人也是四合院裏出去的,又是王根生出的大頭采購物資,為了圓老太太的心願,大家也不好把他們一家硬趕出去。


    一下午,二大爺劉海中,沒少站在門口向外張望,可是空空的鑼鼓巷裏,沒有幾道人影,劉家老大和劉光天夫妻兩人終究是沒有迴來。


    氣得劉海中一腳踢在四合院大門上,眼角濕潤著叫罵道:“沒良心的,死在外頭才好,有能耐永遠都別迴來。”


    可王根生看得出來,二大爺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隻是還不夠!


    這一年過下來,除了聾老太太,四合院裏老人,孩子都挺好,大家聚在一起歡笑,這就夠了。


    難得享受著天倫之樂,聾老太太被何雨柱背了出來。


    今天好似迴光返照,老太太樂得咧開了嘴。過年嘛,大家相互對頭,都禮貌地說著吉祥話,老太太也愛聽。


    王根生則是領著頭帶著小家夥們,放起了鞭炮,在後世穿越過來之前,已經禁止燃放鞭炮好幾年了。


    穿越到四合院的世界來後,王根生才能夠重新體會到其中的樂趣,這些年來,他總是玩這個樂此不疲。


    在這小家夥的群裏,有這麽一個成年大叔領頭,四合院裏的家長們也都放心,看著他們放的開心,老太太也樂得合不攏嘴。


    最為開心的是,王根生終於在徐姐那裏,想辦法搞到了一張彩色電視機的票。走於哥的關係,在今天下午,於哥終於將一台北京牌的18寸彩電,搬到了四合院裏。


    隨著於哥老爸的禁足被解除,於哥這些年也終於苦盡甘來,迎來了三級跳,現在成了東城區供銷社的經理。


    昨天,王根生就讓於一淼迴家過團圓年,還帶著王根生的問候,和特意準備的一些禮品,大包小裹著拴了一自行車。


    迴去以後,於爸,於媽看了高興非常。


    聽說王根生要的一台彩電還沒有著落,於爸特別跟二妹打個招唿,讓她緊急調用關係,給王根生調配來的這一台北京牌彩電。


    75年春節,還沒有聯歡晚會,電視台倒是準備了幾場戲劇聯播,也是非常喜慶。


    節目當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也是吸引著合院裏所有人都圍在一起觀看。


    看到那麽一個小小的箱子裏麵,彩色的畫麵,老太太坐在圈椅上,仰頭看著上麵高高頂著的天線。


    “大孫兒啊,你把那個線圈掛在房頂上可以不?趕快下來吧,這裏麵有小人了。”


    “哦,奶奶,你看著就行,我覺得不累。待一會兒許大茂遞上來棍子,我就拴在房梁上。”


    老太太嗬嗬笑著感歎:“這一輩子沒白活,過年真好啊。”


    看到聚在一起歡快的孩子,還有湊在一起七嘴八舌,一邊聊天一邊包餃子的姑八婆,再轉身瞧瞧稀罕的電視機。


    老太太說了一句:“這輩子沒有遺憾了。”


    瞧著這一大家子人,都準備著這一頓年夜飯,那叫一個熱鬧,今天這四合院裏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長得什麽模樣,老太太都一個個看過,


    終究,聾老太太,也沒有吃上這頓年夜飯的餃子。


    就在何雨柱將要端著餃子去下鍋時,老太太抬手把何雨柱叫到身前,


    “孫子,奶奶,可能要不行了,別浪費這一頓飯了,給我個死老婆子吃飽了上路,不吉祥。”


    何雨柱頓住腳步,低著頭,眼淚嘩嘩的流下來。上前單膝跪在老太太的跟前,搖著頭哭訴,


    “不,奶奶你吃飽了才有力氣,怎麽能說這麽喪氣的話,咱還得過年呢?”


    可是老太太嘴角微微一咧,雙手漸漸的耷拉下來,再也沒有抬起來。


    聾老太太就是硬挺著這一口氣,盼著過個團圓年呢。


    這今天下午被何雨柱背出來,聾老太太就精神亢奮,王根生就看出來老太太是迴光返照,為了不讓老太太心氣散了,所以才盡量帶著孩子們不停的放鞭炮,讓動靜不停。


    這樣,老太太依然沒能撐著,吃上一口熱乎飯。


    聽著千家萬戶,那徹夜的爆竹聲,除了這個四合院裏,都那麽熱鬧。好像每一個四合院裏,都想盡量的鬧大了動靜,在大家麵前顯擺一下。


    可是老太太再也說不出話來,就連唿吸都變得越來越微弱。


    隨著體溫的下降,老太太的生命也在流逝。


    她還是走了,在大年三十這一天走的。


    走之前還說:老太太死前不能吃飯,不然把子孫們的口糧都吃走了,不吉祥。


    何雨柱跪在地上哭個不停,王根生昂起頭,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說:“柱子先別哭,去下餃子!咱們把老太太放在中央,一起吃個團圓飯。“


    等餃子下出來以後擺在桌子上,每個人麵前都擺著滿滿一碗,隻是大家的臉上都沒有笑容。


    隻有聾老太太麵前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王根生蹲下身,對著自己的兒子喊道:“小墨,去屋裏拿個空碗過來。”


    王小墨不知道王根生是什麽意思,但依然聽話的跑進屋裏,笨拙地拿出一個空碗來,王根生接過放在聾老太太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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