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茜一聽白菜蘿蔔被收走,頓時大怒,「咋迴事兒?訂的白菜和蘿蔔很多都是長期合作的,咋可能會讓人把白菜全部都收走了!?」


    孫全亮也氣的臉色發青,「說是我病了,我家二郎和三郎接替我去收的。為了防止以後別人把白菜收走,就提高了價錢,還續簽了合約!我根本就沒病!二郎和三郎也一直在家裏,都沒有出去過!」


    裴茜臉色陰沉,「立馬去查,白菜都被拉到哪裏去了!看是啥人幹的!」


    孫全亮應聲,讓他兒子孫二郎和張大成弟弟張幼成幾個去追查,他趕緊帶著人去其他地方收白菜,不能今年收不到一點白菜,訂單可是都提前接了的,到時候交不出辣白菜,還要賠償給人家。


    裴芩聽後,直接道,「先從別的地方調吧!做兩手準備!」讓張庚山帶人走一趟。


    張庚山帶著人立馬就出行了。


    今年收白菜的時間比往年晚了兩天,沒想到竟然貨源出了問題


    裴茜也等不住,帶著人出去查老裴家和錢婉秀。


    老裴家因為多了個孟氏,她兩條腿都有點瘸了,走路歪扭著走,姿勢尤其的難看,裴厚理不想要她了。朱氏更是厭煩她,偏偏她又是官府判的,江本新又不允許他休了孟氏。


    朱氏就天天端著婆婆的架勢,訓斥,咒罵,盯著她幹活兒,不幹就上手又擰又掐的打。


    孟氏恨惱不已,轉過頭想磋磨孔氏這個便宜兒媳婦。


    孔氏哪裏肯讓她,「官府隻是把你判給了公爹,又沒說做妻做妾,我是家裏的大奶奶,你一個身份不明的還敢訓斥我了!?」


    「我是縣老爺判的!你敢說我是妾!?」孟氏憤惱。


    裴厚理立馬就去官府問了,還真是做妻做妾由他,人是判給他的。迴來就說了禮,孟氏是妾,不是妻。


    朱氏見大兒子也不喜歡她了,更加變本加厲。這個銀盪下賤的賤騷貨!還瘸了腿,以為進了他們老裴家的門就當太太了!?太太上麵還有老太太呢!享福?想得美!


    孟氏怨恨不已,跟裴厚理鬧。就算她是妾,也是官府判的,裴厚理總言之,是沒法丟棄她的!


    裴茜看他們鬧的雞飛狗跳,也不像收走白菜和蘿蔔的樣子,就去查錢婉秀和裴宗理。


    錢婉秀聽了錢老爺的話,低調了一段時間,墨珩走後,就又有些忍不住了。正在查蕭繹的身份。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少爺,他失蹤鬧出的動靜那麽大。迴來之後,還讓江本新天不亮就爬去了。這個小少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隻是查了許久,都沒查出到底什麽身份,誰家的。


    裴茜也沒查出收白菜的事是不是和錢婉秀有關係,但她不想被動的等著被人宰。


    預訂了辣白菜的得月酒樓和醉仙居幾家也都聽說了白菜和蘿蔔貨源被人收走,過來問合約和價錢的事。白菜被人收走,轉了一道手,肯定價錢也貴了。要是漲價太多,他們可就得考慮考慮了。


    很快,孫二郎和張幼成查出了白菜和蘿蔔貨源的去向,被原陽縣一個姓吳的給收走了。


    裴茜直接帶人找到了家裏。


    吳老闆兩個小圓眼,很是精明猥瑣的樣子,看見裴茜過來,笑嘻嘻的,「裴三小姐可不是來打人的吧?那些白菜和蘿蔔是菜農賣給吳某人的,可不能怨我的!我是出了高價買的,你跟他們簽的有合約,毀約的也是那些菜農,找他們賠償也就是了,跟我可沒關係的啊!」


    裴茜氣的肝疼,怒問他,「你買走了我家訂好的白菜蘿蔔,是想幹啥?」


    吳老闆笑道,「不幹啥啊!這些白菜和蘿蔔自然都是做辣白菜和辣蘿蔔的!」


    裴茜開始以為他會抬高價錢,把白菜和蘿蔔賣給她,她跟主顧簽訂的又預訂合約,到時候漲價賣不掉,又不能因此毀約,自毀名聲,隻能吃了啞巴虧,自己貼銀子也得賣。卻是沒想到,「你要做辣白菜?你哪來的方子?」


    「白菜是買得,方子自然也是買的了!」吳老闆嘿嘿一笑。


    裴茜怒恨的暗自咬牙,狂想給他一頓,最後還是忍住了,轉身迴去。


    辣白菜的方子,就隻有方家的人和馮家的人知道。裴茜嫁給方留明後,這辣白菜也跟著她嫁了,今年還有倆月就要成親了,方立又不在家,就不可能是方家的人。


    有可能的就隻有馮家了!方慧怨恨她們,馮家的人也怨言不止,嫉恨她們。辣白菜和辣蘿蔔她越做越多,是看她掙得多了,想給她暗地裏使壞呢!


    方慧八月十五中秋的時候給馮淳相看了一戶人家,對方家境不錯,也是做生意的,在原陽縣城有院子,所以要求方慧也至少在原陽縣城給馮淳弄個院子。


    家裏僅剩不多的存銀,摔爛了玉白菜時被裴芩弄走了,哪還有銀子在原陽縣弄個院子。遠些地方的也沒有銀子,麵館掙錢,也不多,不能全造在這上麵了。


    方慧就開始想辦法。


    裴芩把作坊擴建了,那樣的地方,也不可能是為了建紅薯粉作坊。


    從到裴芫滿月酒宴,方慧就知道,裴芩嘴上沒說拒絕的話,也不可能再讓他們家開個紅薯粉作坊。一個恨惱之下,想法就形成了。


    擴建作坊,肯定會多做辣白菜和辣蘿蔔,他們家今年又做不成多少辣白菜,以後就掙不到這一份錢了,方慧實在恨不過。就算他們以後不做了,也要賺一筆銀錢,讓她們也做不成!


    當初是她們自己願意教她的,就別怪她把方子賣錢了!


    裴茜迴來跟裴芩說了一聲,就帶著人要去馮家莊,「…賣了多少錢,那個姓吳的不說,我打破肚馮家的人也要問出來,把銀子要迴來!」


    裴芩看她的架勢,轉身迴去把方慧和馮守興簽字畫押的欠條拿出來扔給她,「打廢了算我的!」


    有了她強勢支持,裴茜更加不怕了,直接帶人趕到馮家莊。進門先要帳,讓把剩餘的三百兩銀子還上。


    方慧也正在家裏做辣白菜,能撈一點是一點,自家吃也可以送人,麵館裏也要用。見裴茜來要錢,眼神閃爍,「我們家窮的叮噹響,麵館剛做起來,都還沒賺到錢,你這氣勢洶洶殺過來,張口就要三百兩銀子,是想吃了我啊!?」


    「窮的叮噹響?賣辣白菜方子的錢呢!?」裴茜問。


    方慧裝傻充愣,「啥賣辣白菜的錢?我家去年沒做成辣白菜,今年就這麽幾缸,自家用的,哪賣到錢了!」說著還白了她一眼。


    裴茜怒哼,「不用跟我裝傻充愣,沒用!你自己不乖乖把銀子拿出來,我幫你拿!」吩咐跟來的人,「砸!」


    眾人二話不說,上來就開始對著屋裏屋外的東西打砸。


    方慧看攔不住,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哭嚎,「外甥女要打殺親小姨了!砸爛了!你們把我家都砸爛吧!我家的東西都不要了,屋子你有本事也掀起來,我們一家老少十幾口子沒地方住,就上你家去!」


    這邊一嚎,正是農閑的時候,眾人就三五成群聚集了過來。


    見方慧坐在院子裏哭嚎,裴茜陰沉著臉站在院子裏,幾個人正屋裏屋外打砸,都驚疑不已,「這不是裴家的閨女,和方家做官的定親的那個!?咋過來打砸小姨的家啊!?」


    眾人也都疑惑,難道方慧跟娘家的關係已經這麽糟糕了?不是還教他們開了麵館嗎?聽說生意好的不行,掙了不少錢的!


    方慧看來人了,嚎的更厲害了,愣是擠出了不少眼淚,「不能活了!活不下去了!外甥女竟然跑過來要打死人了!這日子沒法過了!都是親骨肉,一點銀子還不上,就要打要殺的,砸爛我們家,這讓我們可咋活啊!」


    門外的眾人指指點點,又都不敢上前來。


    有膽大好事的,進來遠遠的勸話,「都是親戚的,有話好好說啊!你們先別動手,有事好商量啊!」


    方慧這次不怕她砸了,銀子她根本沒有放在家裏,任這小賤人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她就坐在地上哭!


    有一個站出來說話的,就有幾個上來勸的人了。


    裴茜簡直要氣笑了,「哭著鬧著要走了我家的辣白菜,硬生生分走我家的辣白菜生意,還想獨吞,不讓我們再做了。眼見不行,又逼著我們教你開麵館打麻醬燒餅。紅薯粉作坊沒有教你家開,就處處使壞,敗壞我們姐弟名聲的事你沒少幹!竟然還把辣白菜方子給賣了,想讓我家也做不成,你們好大賺一筆?有我裴茜在,你休想得逞!」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神情狐疑的看向方慧。怪不得裴芩姐弟都不來走親戚了,隻派個管事過來送節禮,原來已經鬧到這一步了!?


    「你個小賤種,把錯都推到我身上來!?打著別人不知道內情,你就胡說八道抹黑我們是吧!?」方慧氣恨的怒瞪著眼喝罵。


    裴茜冷笑,「不知道內情?你故意摔壞我家玉白菜的事,有多少人不知道的!?」


    方慧恨惱極了,「沒法活了!你把我們這個小姨擠兌死害死吧!你把我打死吧!打死我吧!」一邊哭嚎著,一邊往裴茜身上撞,喊著讓裴茜打她,卻看著她白淨的小臉,伸出斷指甲的手,恨恨的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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