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一看朱氏和陳氏果然來了,心裏別提多怒恨了。這下好了,她們偷偷攢錢的事被奶奶和大伯娘知道了!這下不把銀子給她們,別想罷休了。


    朱氏陰著臉,嘴角下拉,不善的看著裴芩方氏幾人。


    陳氏也斜著三角眼看著幾人,不過沒有先開口說話,把事都交給婆婆朱氏。


    「怪不得你們鬧著要分家,原來是私藏了銀錢!」朱氏之前還以為最多幾十文錢,方氏娘家的再給點,沒想到花的錢都是之前偷偷私藏的,根本不是娘家接濟的。


    三丫整個小臉皺在一起,擔憂的兩個眼圈發紅。


    方氏也一時不知道該咋說,背著柴火站在那。


    裴芩沒看見朱氏和陳氏一樣,把柴火背進院子,放在牆根底下曬著,又過來接過方氏背的比較幹的,背進廚屋裏。


    「娘,大嫂。」方氏出聲打招唿。


    朱氏哼了一聲,「娘?你要真把我當娘,會弄出這些事來!?真把大嫂當大嫂,會讓這個該死的賤丫頭打人!?你們竟然還敢私藏家裏的銀錢!」


    裴芩看她手指過來,朝她們倆走來,「咋地,難道你們隻記得我打了人,不記得我為啥打的人?那我來幫你們迴憶迴憶!?」


    「你當初就是無緣無故打我,打了二郎。你現在還想再打!?」陳氏有些色厲內荏道。


    「我是看你們想不起來,私收銀兩,買賣別人閨女的事,所以想幫你們迴憶迴憶!」裴芩轉身,伸腳踢起一根木棒拿在手裏,掰了下斷了,咒罵了聲,又撿了根大的。


    「你還想打人是不是!?你毆打長輩,大不孝,現在還敢連我這做奶奶的也敢打!?」朱氏怒指著裴芩,提高聲音,希望引來村人。


    聽到這邊聲音的村人就湊了過來看熱鬧。


    裴芩一看,拿著棍棒朝陳氏掃了眼,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樣子。


    陳氏看她的架勢,也怕在村人麵前亂說,壞她和兒子的名聲,先發製人,怒問道,「你們要死要活的鬧著分了家,原來是私藏了家裏的銀子!被娘知道了,方氏你還不承認,敢抵賴不成?!」


    「我娘就算私藏了銀子又如何!?沒偷沒搶!」裴芩就等著她說這話。


    「沒有分家,就不能私藏銀錢!你們偷偷把銀錢私藏了,一分家就成了你們自己的!那應該是公中的銀子,交給你爺奶放著的!」陳氏不提打人挨打的事,就揪著私藏銀錢說事。


    裴芩笑,「我娘難道不能有點壓箱底的嫁妝!?」


    「你娘根本就沒有…」陳氏怒聲猛地一頓,不說了。


    「你想說我娘根本就沒有陪嫁是吧!?我娘當初也是秀才的閨女,即便不夠富裕,出嫁也有些壓箱底,我想問問那些壓箱底如今去哪了?」裴芩說著看向朱氏。


    朱氏怒陰著臉,指著方氏,「她的陪嫁自己敗壞光了,你難道問我要!?」


    裴芩呦了聲,「為啥要問你要!?難道你知道我娘那些陪嫁的去向不成!?」


    不少婆婆撈兒媳婦的陪嫁嫁妝,但都是私底下,見不得光的。


    裴芩這麽說,趕過來看熱鬧的人,眼神各異的從朱氏和陳氏,方氏幾個人身上來迴掃。


    「就算我們攢了私房錢又如何?」裴芩也知道要迴方氏的陪嫁太不現實,隻能說說。


    「沒分家的銀錢都要交給公中,你們偷偷私藏銀錢……」朱氏怒指著她。


    裴芩不等她說完,扔了棍棒,換了菜刀就出門。


    「芩兒!芩兒你幹啥去?」方氏一看她那架勢,連忙追上來。


    裴芩腳步很大,很快,直接到老裴家大門口,嘭的一聲踹開大門,拿著棍棒進去,直衝陳氏的屋。


    陳氏的屋,隻要她不在家看著的時候,基本都是鎖著門的,更不允許裴芩姐弟幾個進屋。


    裴芩進來,見屋門沒鎖,直接踹開門進去。


    追上來的陳氏一看,臉色猛地一變,「你個小賤人給我滾出來!你幹啥!」


    裴芩迴頭,冷冷勾嘴角,「既然沒分家不能私藏銀錢,那我來看看!」


    陳氏慌急怒惱的衝上來喊,「我就算有點東西也是我的陪嫁!」


    「你有多少陪嫁,當初你嫁來的時候,村裏的人可都看著呢!我也不信一個貧寒莊稼戶的閨女,能陪嫁多少金銀錢兩!」裴芩進到屋裏,朝著上鎖的紅櫃子鎖頭就猛砍。


    陳氏叫罵著衝上來。


    朱氏看她那架勢,像是搶了她啥不得了的東西一樣,也懷疑她私藏了啥東西。


    裴芩按著櫃子,飛起兩腳把陳氏踹倒門外,大力的砸鎖頭。


    這時候的鎖芯簡單,也不像後事那麽粗,裴芩下的力氣大,很快把櫃子鎖砸開,直接摸到裏麵的小箱子。


    陳氏爬起來,驚怒的撲上去。


    裴芩拿著小箱子狠狠摔在地上,直接那箱子摔開來,裏麵的銀戒指銀耳環銀簪子玉戒指,還有十幾塊散碎銀子一齊砸了出來。


    陳氏尖叫一聲,趕緊撲過去,把東西和銀塊子都撿起來,往小箱子裏裝。


    「這些東西估計得值二十兩吧!?陳家當初給陪嫁了二十多兩!?衣裳料子棉被家具還不算呢!」裴芩冷哼一聲,也沒要陳氏的,而是嘲諷的看著朱氏,和從後院趕過來的裴老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想拿別人的錯,先想想自己短!還有,分家文書上寫的一清二楚,不得幹預我們二房任何事,如果你們誰記不得了,我手裏這把菜刀雖然破,但很有靈性,還是能叫很快想起來忘記的事!」


    方氏看著奮力反抗欺壓的裴芩,紅著眼眶,看著朱氏和陳氏幾個,「我們是攢了二兩私房錢,那是我們辛苦上山掙來的。分家我們啥也沒要,連鍋碗都是我們之前自己買的。如果婆婆和大嫂覺得我們應該把那點銀錢上交,不能私藏銀子,大房私藏的也都上交,我也可以把銀錢上交,沒有意見!要是再隻是針對我們二房……」


    裴芩笑眯眯的揮著菜刀,「大房幹過的事,不要以為老娘不提,就不知道,是分了家圖個兩廂安生。分家文書可寫的很清楚,互不幹涉!」擺了下手,叫上方氏幾個迴去。


    四丫心裏又驚又怒,「大伯娘竟然偷偷藏了二十多兩銀子。」


    「不算多啊!說不定別的地方還有。」裴芩不在意的說著,拐彎迴去。


    村裏人指點著,議論開來。


    陳氏簡直恨不得剝了裴芩的皮,剁了她。本以為她們偷偷賣了野雞蛋和那個大老鼠得了銀錢,讓婆婆去收拾她們一頓,再把銀錢要迴來,他們也能循著那個法子賣錢了。沒想到那個該死的小賤人,銀錢沒有,還把她的箱子砸了,翻出了她的私房錢。


    看朱氏和裴老頭陰沉難看的臉,陳氏一邊想著如何保住這些銀錢,一邊恨恨的想著,定要讓裴芩不得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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