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老鼠哪能聽不出溫科驅趕的意思,四下一看,才發覺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這裏的確不是談話的地方,尤其有一個亡靈法師在場,更不能將暢所欲言的交談。


    “溫科首領,我的房間有翡翠嶺最新鮮的茉莉酒,聽說這是你的最愛,最近我還購買了幾個漂亮的女奴隸,配上我那位從海族請來的大廚,絕對是人生一大樂事,要不到我房間中坐坐。”


    溫科笑了笑,“我就在這裏坐著吧,反正隻剩下一個小時的車程,用不著,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說完趕忙查看李震顫的神色,希望自己的迴答是讓他滿意的。


    李震顫連動都沒動,不知何時,竟眯著眼睡了過去。


    威尼斯老鼠卻不會放過這個難能可貴的機會,叫過兩個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見整個車廂開始聳動起來,生靈被兩個侍衛或是驅趕,或許好言相勸,轉眼間車廂內隻剩下三人。


    威尼斯老鼠拍了拍李震顫的肩膀,禮貌說道,“先生!”


    李震顫好不容易睡著,突然被吵醒有點生氣,看著這頭長胡須的老鼠,納悶問道,“怎麽了?”


    “不好意思,這節車廂出現出現一點問題,需要整修,麻煩你到隔壁車廂中,為了彌補給你造成的損失,你的車票可以享受半價優惠。”,說著將一張半價證明的字條交了過來。


    李震顫四下一看,果然沒人了,此刻睡意正濃,根本不想打擾這股子睡勁,“哦!”,簡單吭了一聲,隨手拿起半價證明便向相鄰的車廂走去。


    威尼斯老鼠本想這下安靜了,可轉身看到溫科的時候,發現溫科也站了起來,緊緊的跟在黑袍人的身後,生怕拉下腳步。


    很擠!


    三節車廂並成兩節不擠是假的,整個車廂中幾乎都是生靈,李震顫完全是被硬生生塞了進來,座位是沒有了,就連過道中也擠的滿滿的。


    李震顫隻能勉強靠在門上,閉上眼睛,希望自己還能睡著。


    “老大,那不是我的意思?”,溫科急不可耐的解釋道,這麽擠的車廂,簡直就不是他這種身份的人呆的。


    “什麽?”,李震顫疑惑的問道。


    “車廂的事真的和我沒關係,完全是那個老鼠自作主張乎。”,溫科見李震顫神色平靜,越發的急了,他可領會過李震顫不動聲色之間的狠辣,若是留下不好印象,不要說給強盜團帶來福利了,就是他這個強盜首領能不能坐穩,都是兩迴事。


    正說著,威尼斯老鼠跟了過來,一把抓住溫科的手臂,頗有點生氣的說道,“溫科大人,難道是看不起我?”


    “沒有,列車長大人說笑了,我隻是覺得生靈平等,既然車廂出了問題,我也應該和他們一同擠一擠。”


    “車廂有沒有問題,難道先生不知道嗎?”,列車長生氣的說道道。


    溫科見此人死纏爛打,也有點生氣,“我又不是修車工,車廂有沒有問題我哪知道。”,說著便沉著臉不再理會此人。


    威尼斯老鼠突然笑了,正要說話,突然旁邊一個聲音問道,“車廂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威尼斯老鼠下意識的說道,但話出口就後悔了,隻見一雙雙怒氣滿滿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


    這下李震顫的睡意是徹底沒了,好不容易趁著短暫的時間補個覺,被這一通攪和的,推開車廂之間的大門,大踏步的重新迴到自己座位上。


    溫科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這次可不敢再坐下,如同小童一般站在李震顫的身側,威尼斯老鼠看著溫科這幅模樣,不由多看了李震顫幾眼,也沒見到此人有何特殊之處。


    此刻,陸陸續續的身影也從車廂中湧了進來,齊齊盯著車窗邊的黑袍人。


    “還有多長時間到站。”,李震顫低聲問了一句。


    溫科搶先說道,“大概還有半個小時。”


    “精確時間!”,李震顫聲音中多了一絲威嚴。


    溫科看了看威尼斯老鼠,隻見其極不情願的看了看手表,才慢吞吞的說道,“正常的話,還剩下28分16妙!”


    李震顫看了一眼這個威尼斯老鼠,低聲問了一句,“你是跟著霍金斯混的。”


    霍金斯三個字一出口,威尼斯老鼠立時有點慌了,他哪有那個資格,霍金斯現在完全是矮人隧道的一把手,他不過是靠著威尼斯老鼠種族內部的眷顧才當上了這個列車長。


    霍金斯,如今可是威尼斯鼠人的族長,現在可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


    “不是!”,似乎又覺得自己說的沒底氣,趕忙補充了一句,“霍金斯先生是我的族長。”


    “那你們應該是有傳音設備的吧。”


    威尼斯老鼠一陣疑惑,當然有,每一個列車都要和總台聯係,甚至有緊急事故通訊器,這些是人所共知的常識,“當然,我們有三種通訊手段,不知先生是要傳遞訊息嗎?”


    李震顫笑了笑,“馬上讓霍金斯,28分16秒後到下一站台侯著。”


    “這!”,威尼斯老鼠笑道,“先生這不是為難我嗎,族長現在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怎麽能出現在下一站呢。”


    “叫你去你就去,能不能出現你管的了嗎?”,溫科直接斥罵道。


    “得得得,我今天是倒了血黴了,溫科,咱們倆的事日後再算,今天的事,我卡巴斯算是記下了。”,威尼斯老鼠說著,一擺衣袖直接要走。


    “慢著,卡巴斯,讓你走了嗎?”,溫科依舊冷言冷語。


    卡巴斯轉過身,冷笑起來,“這裏是我的列車,要離開還要你的同意,溫科,到了你的強盜部落才是你說了算,強盜部落你是首領,我們威尼斯老鼠也不是吃素的。”


    正要轉身,突然一道細長的旋風飛刃直直抵在了他的喉嚨上,身後傳來溫科更加陰沉的聲音,“馬上,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通知霍金斯,28分鍾後讓他在我的中轉站等著,到時候不出現,不是我要殺你,看霍金斯饒不饒你的小命。”


    “別別別,溫科,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沒必要的,馬上,我現在馬上用緊急通道通知總部。”,話音剛落才見喉嚨處的飛刃消散一空,這才敲破手上的手表,將李震顫的命令一句不拉傳了出去。


    “那個黑袍人是誰,不會是底下隧道的老大吧。”


    “不是,現在翡翠嶺將底下隧道交給娜迦朵拉和威尼斯老鼠霍金斯共同管理,沒有人類的。”


    “知道剛剛釋放風刃的是誰嗎?”


    “誰?”


    “應該是風刃能手溫科。”


    “溫科,不會吧,那可是強盜首領,和我們一起擠機車?”


    “噓,小聲點,溫科可是懂風語術的,被他聽到就不好了,應該是他沒錯,我在一次冒險任務中看到過他,那一手風刃使的簡直出神入化!”


    一聲聲低低的議論在車廂中響起,眾人的目光又落在黑袍人身上,如若說站著的是溫科的話,那黑袍人又是誰,能夠讓一位強盜首領心甘情願伺候在一旁的,會是什麽大人物呢。


    議論聲仍在持續,每一聲落在威尼斯老鼠的耳朵中,如同針紮一般。


    他也在揣測李震顫的身份,可又覺得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又怎麽會乖乖的聽他的話呢。


    隨著列車播音員的廣播,矮人機車緩緩的行進入法師強盜控製的中轉站,透過車廂,遠遠的便能看到一座新型的七層高塔。


    高塔頂端閃爍著魔法光輝,一層層淡淡的魔力之光將整個中轉站遮蓋起來。


    不同往日,今日的中轉站的兩側,站滿了一排排全副武裝的法師,不時能看到探測性的魔力光輝延伸進車廂中來。


    車廂大門打開,生靈被法師控製著生靈快速疏散,唯有李震顫所在的這一節,被緊緊封鎖起來。


    李震顫玩味的看著越來越多的法師,不由笑了起來,“溫科,這是怎麽迴事,你的歡迎儀式?”


    溫科也是一臉莫名,為了隱蔽,他根本沒將訊息傳出去,哪有什麽歡迎禮,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威尼斯老鼠,難不成是他在傳訊中做了什麽手腳。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魔法包圍了,馬上放開人質!”


    人質?


    溫科愣住了,什麽意思,再看著滿滿一車廂焦急的生靈,再瞧著一臉壞笑的威尼斯老鼠,真是這個家夥在搞鬼。


    感覺到越來越離譜的局勢,此時再也控製不住了,雙手高舉,風刃如同機關槍一般,直直的轟擊在車門上。


    砰!


    瞬間,車門便成了粉末,透過車門,正看到一個黑黝黝的炮口對準了自己。


    那是魔晶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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