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走廊如同一條永遠無法走完的時空隧道,自己完全成了這條隧道中最普通的一粒沙子。


    李震顫不敢向前,也不敢後退,這裏的一切都在隨著他的腳步隨時改變。


    大理石的地板仍舊反彈著太陽石的暗淡光輝,酒館的牆麵似經曆過無窮歲月,脫落的異常嚴重,十幾扇房門,沿著一扇扇房門是一扇透明的窗戶。


    窗戶之外是藍天,白雲,樹木搖曳,美景怡人。


    甚至這條走廊,都被打掃的異常幹淨,隱隱約約反射著李震顫的影子,似投射在另一片星空一般。


    二層三號!


    二層四號!


    二層五號….


    李震顫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向前走,噠噠的腳步聲在空氣中不斷迴蕩,他不敢迴頭,生怕一迴頭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完全改變。


    二層九號,站在門牌前,李震顫停了下來,這是最後一個房間,他想要看看到底有什麽。


    嘎吱!


    門把手傳來清脆的響聲,透過門縫映射出一條指縫粗的光線,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嬉笑聲。


    索妮,另外一個女人,甚至還有自己的聲音。


    他們在做什麽?


    此時也顧不得什麽,猛力想要推開,卻發現異常沉重,房門之後似有一座大山堵著,費盡所有力氣,不過擠出一條縫隙,隱約能看到房間內的一切。


    三個人影,同時坐在藤椅上,在桌子上擺放著那杯紅豔欲滴的血酒。


    “快點,快點,李震顫,該你了,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迴答不上來就該你滴血了。”。索妮頑皮的歪著小腦袋,興致盎然叫囂著,“咱們的規矩是不能隱瞞的,李震顫,現在我問你,你最喜歡的女人是誰?”


    背對的身影明顯抖動了下肩膀,流露出一道燦然笑聲,“索妮,換個問題。”


    “不行,剛剛我已經認輸了,輸了就得滴血。”,坐在對麵的紅袍女人不依不饒的說道,細細一瞧,那一雙潔白細膩的手指正放在酒瓶口,一點點血液從中間落下,震蕩出淡淡的漣漪。


    “我認輸了。”,背影傳出一聲愉快輕笑,隨手從桌子拿起匕首,輕在食指上一割,取代了那根手指。


    李震顫突然一愣,直感到自己的手指同時傳來一絲痛癢,細細一瞧,竟有一抹淺顯的印痕。


    血液靜靜滴答,房間中的笑聲依舊爽朗,那道背景都毫不吝嗇的在兩個女人身上徘徊,還不時的開著幾種完全露骨的玩笑。


    紅袍女人極為的擅長賣弄風騷,掩藏在紅裙下的修長細腿不時撥弄著桌下的雙腳,兩者似乎陷入到某種纏綿一般。


    “對不起,我出去一下。”,背影站起來,似乎想到很急的事轉過身,露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黑發黑瞳,帶著淡淡的黃皮膚。


    是自己沒錯。


    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李震顫本能後退,小跑幾步躲進牆角。


    一道身影走了出來,盲目定在原地,眉頭不斷上挑,似陷入某種沉思,靜立片刻後,快速向前方走去,幾下功夫,消失了。


    李震顫快速走過,手掌落在把手上,嘎吱,清脆一聲,木門開了。


    “李震顫,快點過來,遊戲還沒結束呢,不會是害怕逃跑了吧,我最討厭逃兵了。”,索妮喜悅般的笑著,不遠處的女人也是沿著嘴唇笑著,更顯得風韻逼人。


    李震顫在紅袍女人身上一掃,即便有寬大紅袍遮掩,也無法將發育到爆炸的身材隱藏住,順著那雙修長的細腿看去,不由吞咽了幾口唾沫。


    裝模作樣的迴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股逼人的檀香味撲麵而來,忍不住抽動了幾下鼻子,這股特殊的香味正是來自於眼前這個女人身上,一切準備好才抬頭打量著索妮一眼。


    她穿著一套粉色的緊身睡衣,盤腿坐在竹椅上,手上拿著一張羊皮紙,似記錄著某種數據。


    對這個女人,李震顫不由的多看了幾眼,非常陌生,雖然還是索妮,但似乎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女孩。


    這個索妮俏皮了很多,甚至沒有索妮那種清純誘惑,在這個女孩身上他所能捕捉到的訊息,就是普通的單純。


    索妮絕對不是這種女人,氣息完全不像。


    她是極為擅長權謀的,在她的眼神中根本不會有純真訊息,即便是在兩個人相處最溫馨的時候,這種神色也不會出現在那個女人身上。


    不僅有不同的自己,同樣有不同的索妮,忍不住瞧著一身紅袍的女人,突兀一驚,難道還有很多個這樣的紅袍女人。


    “玩什麽遊戲?”,李震顫低笑問道,猛然一顫,隻感覺一雙修長的玉足搭在自己雙腿上,本能的想要抽迴來,最後還是忍住。


    “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大冒險,我們彼此問一個問題,誰輸了就往瓶中滴上三滴血液,然後平分這瓶血酒。”,紅袍女人嫵媚笑著,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李震顫,嘴巴微微撅起,身體微微靠攏過幾分。


    李震顫笑了笑,“不錯的遊戲,這是探測秘密最好的方法。”,隨之將手抬起來,突然看到自己的中指上看到一條細長的傷口。


    怎麽迴事?


    自己怎麽會受傷的,剛剛明明是另一個自己在玩這種遊戲。


    難不成進入這個房間,便會本能將自己改變,快速的向門口看去,不知何時緊閉的房門竟擠出一條細長的裂縫。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也不給兩個女人解釋,李震顫快速向門口走去,盯著微微側開的房門,猛然一拉,走了出去。


    空空如也。


    寬闊的走廊沒有半個身影,李震顫定在原地,他明顯感覺到有人影在偷窺。


    突然迴想起自己剛剛也是在門口探測,躲進入拐角,快步向拐角走去,可在這裏除了曾經扔掉的那張高個人偶,別無他物。


    見鬼了。


    李震顫納悶道,重新向著二層九號的門口走去,他還沒弄清楚索妮的身份呢。


    “玩什麽遊戲?”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一股詭異的低笑聲,通過門縫正看著一身黑袍年輕人正在和索妮嬉皮笑臉。


    索妮眉頭皺著,似察覺一樣,不過很快便重新掛起笑容,似乎早已知道會有這樣的問題一樣。


    另一個紅袍女人又伸出修長的細腿,落在年輕人的大腿上,一雙美麗眼眸賣弄自己風情。


    “剛剛不是說過了嗎,大冒險,我們彼此問一個問題,誰輸了就往瓶中滴上三滴血液,然後彼此平分這瓶血酒。”,說笑間整個身體都快依偎在年輕人身上。


    年輕人的身體明顯擺出了抗拒的姿態,隨之慢慢平穩下來,突然轉身,發現了什麽似的,快速向門口衝了出來。


    李震顫趕忙迴退,躲在拐角,可想到對方一定會查探這裏,借著短暫空隙,猛然向著前方的房門衝了進去。


    安靜了。


    樓道中的一切,似在他進入這個房間開始完全消失了。


    “嗯?李震顫,你出去了?”,索妮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穿上了那身粉色睡衣,“剛剛有個女人來拜訪你,好像是你訂購的特殊服務。”


    李震顫沒有迴答,而是不住的審視著眼前這個剛剛衝完澡的女孩,她絕對不是曾經的索妮。


    對方雖然也有一分嫵媚,但帶著一點詭異的不曾察覺的隨意,索妮平日裏雖然隨意,但卻十分嚴謹。


    每一次表現出來的落落大方背後,那枚如意鈴鐺內總會儲備了足夠的魔力。


    但此刻在這個女孩身上,那枚鈴鐺不過是一些擺設。


    “誰找我了?”,李震顫低聲問道。


    “艾福玲,一個風**人,你喜歡的那種。”,索妮依舊擦拭著頭發,盤坐在藤椅上緩緩倒了一杯紅酒,靜靜的品了一口,“要來點嗎?”


    李震顫找到對麵坐下,直勾勾打量著這個女人,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是假的吧。”


    對方沒有一點驚訝,平靜的品了一口紅酒,微微點了點頭,“從你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我要找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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