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術士!


    如同亡靈法師一般,幾乎是每個種族的天敵,在這種無法參透的詛咒麵前,幾乎每一個種族都帶著天生的畏懼。


    對於詛咒術士的害怕,不僅僅是因為未知,更是因為他們掌握了與世界樹截然相反的力量,甚至傳言他們能夠進入到生靈無法進入的毒龍之泉。


    卡魯身上紋刻的兩條青蛇,便是世界樹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毒龍原型。


    發展到巔峰的詛咒術士,甚至可以和整個世界為敵,是世界樹上為數不多的禁忌行業。


    如果說咒鏈已經讓索妮驚奇,但卡魯身上的刺青,更讓她有一種骨子裏的害怕。


    咒鏈本身還是死物,但若是落在一個詛咒五十的手上,那才是禁忌的根本。


    盡管卡魯接觸到的不過是術士的基本,但已完全的擁有統治般的地位。


    亡靈法師,詛咒術士,這種完全屬於邪惡極端的修行者,此刻奇妙的擠在了這個小小的包廂中,和兩個人相比,她所修行的火焰之道,無疑是最善良的了。


    邪惡的笑聲越來越詭異,甚至索妮自己似乎都要陷入到這種詭異的邪笑之中。


    “嗬嗬!”


    瞬間,索妮驚出了一身冷汗,香豔的身子不由一顫,這道詭異的笑聲竟是從自己嘴裏冒出來的。


    甚至自己在邪笑之後,感覺到一種無法言語的快感,似乎想要投入到這種無休無止快感之內。


    中邪了!


    她不能任由這種邪惡在身體內流動,如若一旦肆無忌憚的笑出聲來,恐怕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嗬嗬!”


    又是一道笑容,索妮猛然的向著角落中看去,隻見盤膝而坐的李震顫竟開始高聲狂笑起來,隨著咒鏈的波動,他的笑聲越發的有規律起來。


    李震顫完了!


    這便是詛咒術士的可怕!


    索妮很肯定,隻要這麽下去,便會成為術士的傀儡,化為咒鏈上最普通的能量。


    她已經能夠看到李震顫身體表麵散發出黑氣,如同屍體在炎炎烈日下的腐臭之氣,不斷的往外冒,剛剛離體,瞬間便鑽入到咒鏈之中。


    不由自主的向著卡魯看去,正好迎上了對方的眼神,那種詭異活脫脫就是從冥域中走出的掠奪感。


    猛然一個寒顫,她感覺到了對方的殺戮。


    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她知道了最不該知道的秘密,此刻出於女人的本能,身體慢慢的向李震顫靠攏過去,盡管知道李震顫已岌岌可危,可此刻她寧願相信這個男人。


    笑聲越來越狂妄,隨著李震顫的狂笑,獻祭法陣終於到了極限,連接在一起的靈魂鎖鏈節節寸斷,白骨骷髏緩緩的化為虛無,而李震顫最為核心的之魂,不斷散發出黑氣,飄向咒鏈之中。


    一分,兩分,三分鍾不到,李震顫境的靈魂,已要完全消散。


    死定了!


    索妮從沒感覺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榮華富貴,權利爭奪,此刻似乎都不存在了,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強大的詛咒術士麵前,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忍不住看了李震顫一眼,她想不到最後和她一起死亡的會是這樣一個陌生男人,或許她們兩個命裏本來就有那種夫妻緣分吧。


    嗡!


    正在等死的時候,身側驟然傳出一場詭異的波動,睜眼一瞧,李震顫已行將就木,不會是他。


    難道是卡魯,直到這個時候了,她還不死心。


    “偉大的詭秘之主隆冬,請用你溫柔的雙手,撫摸這片陌生的肌膚吧。”


    如果說卡魯的笑容更邪,李震顫嘴裏蹦出的字眼更加邪惡。


    僅僅每一個字,就似在煉獄中生生亂轉了一圈,每一個音調,要在靈魂上留下一刀。


    聲音時高時低,時快時慢,似能聽清楚,卻又異常模糊。


    突然,聲音變的異常緩慢,幾乎是一個音調一個音調往外吐。


    索妮趕忙抬頭,隨著音調不斷噴吐,李震顫靈魂中的骷髏開始節節破碎,身體慢慢的向外滲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張極為俊俏的青年之臉。


    如同沙畫般的臉龐,帶著陰柔般的笑意,似在審查著他們這些羔羊。


    “醒醒吧!”


    僅僅三個字,李震顫似乎已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血液完全流盡了,一滴滴乳白色的骨髓沿著毛孔外圍流,整個人再也沒有半點生靈跡象,像極了一個幹癟下去的木乃伊。


    “抬起你的手,撫摸吧。”


    隨著聲音下落,腳下臉龐詭異竄入李震顫的身體中,在其肩膀上一條如同蜻蜓白骨,如同弩箭般躥出,直直攝入卡魯懷中。


    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沒有人反映過來,直到卡魯的身下出現血紅色法陣,身體向外滲透血液骨髓,索妮才反應過來。


    李震顫反擊了!


    刹那之間,卡魯已成了如同李震顫一般的木乃伊。


    “怎麽可能!”,沙啞的聲音如同已步入遲暮之年的老人,身體不斷搖晃著,卡魯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會被偷襲,低頭看著不斷褪色的刺青,手指極力的抓著皮膚,似要將這些遺留在身體上。


    “不,不要,這些都是我的!”


    “我是術士,我會是最偉大的統治者!”


    一隻手猛力抓著越來越淡薄的刺青,另一隻手狠狠的搖動著咒鏈,眼睛毒辣的盯著李震顫,牙齒咬的崩崩作響。


    如同一隻老狗,想要極力的衝上來咬一口,可惜身上的刺青還是消失了,連同他的血液,骨髓,精氣,消失的幹幹淨淨,但詭異的事他境的修為和命卻保住了。


    索妮驚愕的盯著李震顫,弄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麽,那隻白骨蜻蜓又是什麽暗器。


    在她所有認知中,根本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暗器,能夠直接掠奪掉生靈本源,而卡魯的性命和修為,似乎是李震顫不稀罕要的東西一般。


    瞧著木乃伊般的李震顫,越發感覺這個年輕人的神秘,他的狀態和卡魯一模一樣,很顯然發動這樣的禁忌之術,付出了同等的代價。


    即便如此,能夠讓一位詛咒術士折損,在世界樹上已有足夠吹噓的資本。


    就她而言,對卡魯是沒一點辦法的,甚至她的父親,火精靈王都未必能夠對付擁有咒鏈支持的卡魯。


    這個人的能力太過詭的,索妮的美眸停在李震顫身上根本移動不開,似乎想從這具行將就木的身體上找出其最深處的秘密。


    剛剛的決然不是普通的刺殺,她隱隱聽到了詭秘之主的名字,顯然是李震顫用了更恐怖的獻祭之術。


    “你再不扶一把,我就要死掉了。”


    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打斷了索妮的驚愕,如同女仆般趕忙扶住了李震顫,發現這具身體好輕,像扶了一個紙箱子,似乎把體重也獻祭掉了。


    李震顫搖晃著走到卡魯身邊,猛然一把將其脖頸上的項鏈扯下來,“這件東西,就算是你的一點賠償吧。”說完慢騰騰的向門口挪去。


    即便知道此刻李震顫實力虧損,對於這件價值連城的寶物,索妮沒有一點動手的意思,眼前這個男人,她除了滿滿的好奇再也沒有一點劫掠之心。


    “這件應該是寶物吧。”,李震顫揚了揚手上的項鏈,吃力的問道。


    索妮點了點頭,“是寶物中的極品。”


    李震顫臉上終於掛起一絲笑容,“比你所說的火焰要強不少吧。”


    “這根本是不能比的,不過對於火精靈,我們還是在乎火焰,畢竟咒鏈隻有在詛咒術士手上的作用才會更大。”


    李震顫沒有再問,將項鏈放進口袋,低聲說道,“你給我說一些有用的火焰。”


    “什麽?”,索妮沒明白李震顫的意思。


    “火焰應該不止一種吧,我想世界樹這麽大,總該有一些特殊的火焰,你把比較重要的列個清單,早上交給我。”


    索妮突然明白過來,驚愕的問道,“李震顫,你是想幫我弄到火焰。”,可一下子有感覺自己是在癡人說夢,如果火焰這麽好弄,她的父親就不會將她許配個羅蘭了。


    火焰,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要知道眼前這個人,還是一個沒有通過領地審核的領主。


    即便那些在世界樹上存在了多年的領主,聽到火焰,無不是望而卻步。


    “試試吧,不試怎麽能知道呢!”,李震顫淡淡的說了一句,打開了厚實的大門,想到剛剛對於詭秘之主的獻祭,還是不成功啊,如果真能掌握,他至少能夠得到莫大好處才是,可現在卻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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