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偌大的廣場,陷入了死寂之中。


    八人大橋內,魏忠賢枯樹皮般的麵容,早已經扭曲到極致。


    看著接二連三的失利,連手下的大檔頭左春風也被擋下,並沒有討到半分優勢。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本來打算以雷霆萬鈞般的姿態,將天牢的動亂壓下。


    現在明顯是成為奢望。


    一旦傳出去,他們東廠恐怕不單止在朝野之上,饒是在江湖上,也會顏麵盡失。


    砰!


    紫檀木扶手,被硬生生捏爆。


    魏忠賢怒聲喝道。


    “劉喜,殺了他!”


    “九千歲,咱家知道了。”


    不遠處的了望塔上,一道陰柔的鵝公嗓聲,突兀間如雷般響起。


    一道身穿紅色長袍的身影,直接在了望塔內破空而出。


    一身如潮般的罡氣轟然引爆。


    黑色的頭發翻飛之下,整個人宛若鷹擊長空般,徑直往司徒不平激射而去。


    速度之快,短短的數百米距離,不過是眨眼間便逼近了。


    待得眾人反應過來,遠處掠陣的趙燕翎三人,乃至陸老,臉色一下子巨變。


    如果說,前一刻不管是八大先天鷹犬,還是身為大檔頭的左春風出手。


    他們還是有底氣與之對碰。


    畢竟,這種對碰,還是局限於手下之間的交鋒。


    然而,現在這個劉喜,可是完全超脫了這個範圍之外。


    如果沒有記錯。


    他可是東廠六大督主之一。


    傳聞距離大宗師,隻有半步的存在。


    所擁有的武學境界,還有廝殺經驗,完全不是曹少欽這種靠關係上位的人能比。


    短短數百米,不過眨眼間逼近。


    一身如同瀚海般的罡氣,匯聚在一起,朝著司徒不平迎麵拍去。


    “海納百川!”


    轟隆!


    一掌出,漫天罡氣如潮,宛若巨浪般拍下。


    置身在攻擊下的司徒不平,臉色驟變了。


    瞬間有種仿佛被無形的罡氣輾壓碎的感覺。


    如果放在以前,麵對這種超出他實力之外的廝殺。


    他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絕對是避其鋒芒。


    隻是,追隨在沐白身邊的這些天,在親眼目睹了沐白,一次又一次目中無人般的行事方式後。


    司徒不平這種打不過,便躲的行事風格,卻潛移默化般,逐漸發生改變了。


    此刻腦海之中,隻餘下不久前,沐白所說的一番教導說話。


    劍不磨何以鋒芒。


    此刻,瞳孔中快速放大的攻勢,無疑就是最好的磨劍機會吧。


    一時間,司徒不平眸子開合之間,剛才借助洗髓丹,突破到宗師後期的一身罡氣。


    此刻毫無保留地直接引爆。


    手中的長劍,爆發出尖銳的劍鳴之聲的同時。


    連四周的劍刃,也仿佛在遙遙相唿應。


    霎時間,隻有出現在沐白身上的刀劍齊鳴,再次重現在場中。


    或許在聲勢之上,比不上沐白的一半。


    但是對於司徒不平來說,一切已經足夠了。


    因為,在剛才頓悟的一瞬間,可是意味著,他終於突破了久違的劍道境界,跨過了門檻,開啟了獨屬於自己的劍意之境。


    雖然,這股劍意十分微弱,但對於一個修劍道的人來說。


    卻是妥妥的蛻變。


    試問一個人掌握了劍意。


    手中的長劍,便如同開了鋒一般。


    能夠爆發出遠超自身境界的實力。


    “無情三絕斬!”


    嗡!


    一劍刺出,如同蘊含著三道劍影,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往來襲的,如同瀚海般的罡氣刺去。


    砰!


    恐怖的氣浪在倒卷。


    三道劍意齊聚在一起。


    本來蘊含著銳不可當的鋒芒,再次極盡升華。


    以勢如破竹般的姿態,將來襲的罡氣牆轟然貫穿了。


    更是餘威不減地往劉喜突刺而去。


    劉喜渾身上下,瞬間湧現出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看著瞳孔中快速放大的攻勢,臉色也驟然劇變了。


    剛才那一擊,他的確是心存輕敵,沒有動用全力。


    但為了確保能夠將礙事的司徒不平擊殺。


    劉喜也是動用了六七成的罡氣。


    然而,現在不單止沒有將礙事者一掌拍死。


    自己的攻擊更是反過來被破了。


    如此巨大的落差,可是讓劉喜的臉色瞬間難看到極致。


    顧不上太多,本來隱藏著的實力,再次毫無保留地轟然引爆。


    “吸功大法!”


    砰!


    劉喜一掌直接拍出。


    恐怖的罡氣倒卷之下。


    兩道身影如同炮彈般,直接倒飛出去。


    分別落在數十米之外,才穩住了身形。


    當!


    落地的瞬間,司徒不平手中的長劍,明顯是無法承受這股恐怖的碰撞,應聲崩斷成三截,散落在地上了。


    一身衣衫,同樣也被罡氣撕裂出七八道口子。


    劇烈起伏的胸口,更是說明了剛才的碰撞,對於司徒不平來說,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反觀另外一方的劉喜,身上的大紅袍,隻是破了寥寥兩三個口子。


    氣息的確也有點不穩,但如果不細看下,卻並不是十分顯眼。


    可以說,剛才看似十分繁瑣,前後間卻隻是寥寥數個唿吸的碰撞。


    身為六大督主之一的劉喜,明顯是占了上風。


    但此刻這微弱的優勢,卻如同一個無聲的巴掌,狠狠地抽在劉喜,乃至東廠的一眾人的臉上。


    本來,身為大檔頭的左春風,已經被司徒不平正麵攔下了一次,讓魏忠賢,乃至整個東廠蒙羞了。


    現在身為六大督主之一,理應該出手找迴場子的劉喜。


    卻再一次被同一個人擋下了。


    雖然,這一次的碰撞,的確占據了微弱的優勢。


    但正是因為這一點微弱的優勢,更加讓東廠的眾人,乃是劉喜和魏忠賢,有種被人一把將頭按在地裏吃屎的憋屈感覺。


    這可是比當場殺了他們更難接受。


    “混賬的家夥,剛才的一劍,看來已經把你的精氣神,全部透支出來,才讓你僥幸擋下我這一擊。”


    “但是接下來,咱家可是要徹底認真起來,將你一掌抹殺。”


    “要怪便怪你,站錯了隊,選錯了靠山了。”


    劉喜臉色陰沉到極致,體內稍微起伏的罡氣,被硬生生撫平後,再次轟然引爆了。


    如同瀚海般的氣息,再次被催動到極致。


    比起剛才可是尤勝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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