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你還不快點多謝沐大人。”


    周妙彤率先迴過神。


    江玉燕聞言,連忙道:“多謝沐大人,玉燕願意為奴為婢,洗衫煮飯也可以!”


    沐白沉默了。


    她們二人的確同樣身陷青樓。


    不過,由於二人的出身不同,眼界和處事方式同樣是截然不同。


    周妙彤作為忠臣之後,在談吐舉止之上,明顯是落落大方,進退自如。


    反之江玉燕隻是一個單純,沒有見過世麵的平頭老百姓。


    在原著中命運多舛最終黑化,也並不是道理。


    眼下被自己碰上了。


    也算是給了她一個轉機。


    至於日後會走到那一步,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好了,既然你們已經做了抉擇,那便意味著日後要站在東廠的對立麵上,後果會如何,我也不多說什麽。”


    沐白迴過神,淡淡地說道。


    “當然,我的人,也不是誰都能動,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便隨我一同進宮麵聖吧!”


    “多謝沐大人!”


    江玉燕滿臉喜色,再次叩了一個響頭。


    這次明顯已經不用周妙彤出言提醒。


    至於和東廠交惡什麽。


    周妙彤和江玉燕,明顯已經不放在心上。


    現在債多不壓身。


    與其留在這裏等死,還不如將一切壓在沐白身上。


    一旁的裴東來和水月神色不由得一滯,沒有想到沐白那麽快,又拐到兩個“可用之才”。


    簡直是日進鬥金吧!


    如果讓狄仁傑知道,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不過,眼看著沐白主意已決,裴東來也沒有多說點什麽,連忙轉身帶路。


    眼看著沐白等人離去,人群中的司徒不平終於沉不住氣,道:“沐兄,我也想和你走一趟。”


    “你也去?”沐白止步,“看向”司徒不平。


    走在前方的裴東來和水月,邁開的步伐也僵硬在原地,更是滿心震驚。


    對於周妙彤和江玉燕尋求加入大理寺,是自身弱小尋求保護導致。


    隻是,眼前的司徒不平,可是實打實的宗師。


    在江湖中是排的上號的天才人物。


    竟然破天荒地,做出追隨沐白的舉動。


    這可是宗師當小弟啊!


    莫非身為天子驕子的司徒不平不擔心,傳出去成為江湖的笑柄嗎?


    一旁的陸老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


    不過,這一次,他卻將到嘴邊的說話吞咽迴去了。


    他明白,有時候天高任我飛,放手才能夠走得更遠吧。


    看著一臉主意已決的司徒不平,沐白淡然一笑,道:“司徒兄言重了,如果你主意已決,別說是我,我相信大理寺上下,也十分歡迎你。”


    “不過,時間緊迫,先進宮麵聖再重要,其他客套的說話,留著以後再說。”


    “對了,這東西我留著也沒有用,便送你了,至於什麽時候用,你自己再做定奪吧。”


    沐白反手摸出一個普通的玉瓶,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洗髓丹,扔給司徒不平。


    司徒不平隨手接下,旋即瞬間意識到,玉瓶內究竟是什麽東西,滿心震驚了,正打算說點什麽,便看到沐白輕輕搖頭。


    一旁的陸老,枯樹皮般的麵容,也難掩震驚。


    不久前,對於沐白將洗髓丹隨手相送的一幕,他可是看得饞。


    更是因為自己擋了司徒不平的道,恨不得反手抽自己幾個耳光。


    現在,萬萬沒有想到,司徒不平剛作出選擇,沐白便將如此珍貴的東西,隨手相送了。


    本來,宗師給半步宗師當跑腿,心中的那點小疙瘩,瞬間蕩然無存。


    這小弟可是當得值啊!


    “沈煉,這裏麵裝的是什麽,為什麽會讓一個宗師,如此沉不住氣了?”裴東來忍不住詢問道。


    一旁的水月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看著二人的神色變化,沈煉傲然地挺挺胸,附著耳邊壓低嗓音,將一切告知。


    下一刻,裴東來和水月,瞳孔微微收縮,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隨手便送洗髓丹?


    這種小老弟,誰不願意當?


    如果不是礙於場合和立場,裴東來和水月,也恨不得滿口追隨沐白了。


    “好了,客氣的說話便不要說了,東來,水月,我們還是先進宮,別讓陛下等太久了,接下來可是還有好戲上演。”


    沐白再次開口喚醒眾人的思緒。


    在場的眾人,神色微微一緊。


    清楚明白所謂的好戲究竟意指什麽。


    與此同時,皇宮朝武殿內。


    明英宗端坐在皇椅之上。


    身旁除了有木公公守著外。


    大殿的兩旁,早已經站滿了人。


    不過,在人群之中,卻有名白發蒼蒼的老者顯得鶴立雞群。


    畢竟,他可是除了當今聖上之外,唯一被賜座的人。


    配上一身大紅長袍,更是徒增數分莫名的壓迫感。


    連同樣被特招進宮的護送山莊,神捕府和大理寺等人,也沒有這種殊榮。


    單憑這一點,足以看出此人的身份不簡單了。


    隻是,此刻端坐在皇位之上的明英宗,在看著被賜座的老者,臉色卻有點難看。


    偌大的朝武殿內,仿佛被籠罩在無形的壓迫力之中。


    讓身為當今天子的明英宗,也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陛下,剛才談論的事情,你好像還沒有給出旨意,還是你認為老奴魏忠賢,會不分青紅皂白,便進宮參人一本。”


    坐著的老者,操著鵝公嗓,率先打破了場中的死寂,言語之間明顯沒有多少君臣之道。


    有的隻是一股來自骨子裏般的不卑不坑。


    如果,放在昔日的朝堂之上。


    如此大不敬的臣子,恐怕早已經被當今天子一聲令下,直接拖出午門斬首。


    隻是,這些年來,大明朝看似強大。


    可是,各大勢力錯綜複雜,真正落到明英宗的實權,更是少之又少。


    身為東廠之首,號稱九千歲的魏忠賢,更是滲透了整個朝野。


    這無疑讓他麵對當今天子,也變得有恃無恐。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明英宗才會鋌而走險,推出新法賦權於大理寺,為的便是想借此破釜沉舟。


    來改變整個朝廷的局勢。


    可以說,眼下魏忠賢久違的親自上朝議事,便是為了宣泄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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