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很有道理。”門羅說。“那你覺得奧伊廷國王呢?”希爾問。“接觸的並不是很多。”門羅迴答,“所以無法判斷。”“哦。”希爾潦草地點了點頭,“最近這邊的事情多麽?”門羅:“多,因為可用的人比較少。”希爾:“別累著自己。”門羅:“因為是魔族的身體,所以不會累。”希爾:“你成功地把我那句話變成了廢話,以及沒話找話。”門羅:“……抱歉。是我的錯。”希爾此時已經坐在那邊的桌前了,他的食指和拇指玩弄著羽毛筆,光影投在羊皮紙上,氤氳得模模糊糊。“雖然你這裏很忙,但麻煩再抽出一些時間吧,接下來我需要你。”門羅沉聲迴答:“義不容辭,您身邊才是我真正的容身之處。”希爾在羊皮紙上寫下了奧伊廷國王的名字,然後畫了個圈:“聽著,我有個想法。在戰鬥時會為了誘敵深入所以會賣個破綻,那破綻本身即使有七分虛假,但也有三分是真實的。而我現在,就要去抓住那三分真實。”羽毛筆被希爾直接捏成了兩半,墨水潑灑在了羊皮紙上。希爾的眸光在燭火中一明一滅。“來,幫我完善計劃。我們速戰速決。”外麵大雨傾盆。——第二百四十八章 01.奧伊廷帝國, 邊陲。光明教堂。在這種邊陲小鎮裏的教堂時常不符合光明教堂的規格,比如門前的台階比規定的要少一些,十字架有點生鏽了, 神像上落了灰,雕花玻璃有些地方破損了。這是難免的事情, 畢竟人連肚子都無法填飽的話, 時常忘了自己的信仰是什麽。對於一般人來說,肉體上的折磨比精神上的折磨更可怕。光明教皇站在教堂的十字架下麵, 這裏對他有特殊的意義, 他就是從這個教堂裏接受洗禮而成為神職人員的。他並不是個戀舊的人, 隻是前日突然間迴憶起了這裏,於是就動了迴這裏看看的想法。他的行蹤隻有很少人知道。他迴到這裏後得知當初給他洗禮的那個神父已經死了,不是老死的, 而是被人沉入河底的,原因是褻瀆教皇。他在仔細詢問,才得知神父聲稱當代教皇是他洗禮的, 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論已經構成了重罪,於是就根據聖典沉河了。他沒從河裏飄起來, 標誌著光明神已經舍棄了他, 所以他在說謊。教皇站在十字架下,迴憶起了當初神父和藹的笑容。他以為自己從不戀舊, 然後卻發現自己對過去的記憶原來沒有忘卻。然後教皇微微皺起了眉。大廳裏的燈光是暗且斑駁的,當他們走進來的時候並不矚目, 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那黑暗中一樣。為首的那人選了角落的一個椅子, 很隨意地平伸雙手,後麵的人立刻替他脫掉了黑色的大衣。接著他摘掉頭頂的黑色禮帽放在桌子上,等他坐下的時候後麵的人已經替他倒滿了有著血腥味的酒。“希望你原諒我的失禮, 教皇冕下。”希爾說。“你並非本人前來,所以我即使不原諒也無法做什麽。”光明教皇背對著他說道。希爾微微一笑:“用靈魂法術操控人類傀儡,讓其成為一次性用品,這樣的手段恐怕讓教皇冕下您厭惡得很吧。”“既然你是惡魔,你用什麽邪惡的手段那我也不會感到意外的。”教皇轉過身,說道。希爾——或者說希爾操控的傀儡抿了口有著濃烈血腥味的酒,在這種狀態下希爾隻能感受到模糊的味道:“但是您作為人類的邪惡手段可常常令我感到意外。”“來自惡魔的指責麽?”教皇說道,“有趣。”“來自教皇的辯解嗎?”希爾說道,“無聊。”教皇並沒有動怒,他垂眸看著腳下搖曳的光影:“那麽,您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麽?隻是告訴我我身邊有您的間諜,以至於您能瞬間知道我的動向嗎?”“這是其一。”希爾搖了搖手指,“你身邊的確有我的間諜,而且是很親近很親近的那種,所以我才能一直搶先一步,才能從容化解你的所有招式。”這就是一場危險卻兇狠的博弈了。希爾仿佛在直指特裏薩一般,而教皇在這種情況下首先想到的肯定就是特裏薩。那麽特裏薩是安全的嗎?——當然是安全的。因為希爾在此前就命令特裏薩不和這邊產生任何聯係,讓特裏薩誠心誠意地為教皇做事。而今天,這個命令就派上了用場。教皇迴去努力去排查身邊的人,即使再怎麽調查特裏薩,他也是無辜的。當時的那些博弈,可都是希爾見招拆招化解的。對付教皇的那些招式,還用不著內奸。教堂的地麵長了一些地衣,角落裏甚至隱隱約約能看到蜘蛛網,上麵懸掛的塵埃被風吹得看起來搖搖欲墜,但事實上卻被蜘蛛網牢牢黏住了。“其二,我想和你確認一件事情。”希爾說道。“請說。”教皇說道。“你會阻止我和奧伊廷國王的單獨會麵嗎?”希爾臉上帶著濃鬱的笑容,問道。教皇思考了一秒便迴答道:“不會。”“為什麽?”教皇臉上帶著莫測的微笑:“因為你怎麽知道你們的單獨會麵不是我安排的呢?”希爾聽到後瞬間爆發出一陣大笑聲來。不錯,不錯,與聰明人博弈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他直接站起來,將杯中的酒潑向那邊的燭台,燭台的火焰兀的就竄了起來,讓希爾的麵容瞬間亮了,且猙獰如同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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