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練舞的時候落下腰傷,每一步彎腰往上爬都讓他冷汗涔涔。


    薄衾沉默跟在沈致後麵,像個忠誠的騎士。


    沈致停了會兒,緩和了下痛感敏銳的腰,吐出口濁氣,繼續往上爬。


    十、九、八……三、二,沈致為自己數著最後的台階,可最後一個台階太陡了,沈致疲軟的腿腳滑了下,很快又穩住。


    薄衾下意識伸出的手又放下。


    沈致咬著牙,幾乎是匍匐著登上最後一個台階。


    薄衾緊隨其上,將癱軟在地的沈致扶起,半跪著將沈致攬在懷裏,掀開他後腰的衣擺,眉心斂起不贊同地看向沈致,「為什麽不貼膏藥?」


    沈致無力地搖頭,將手指豎起比在唇邊,「噓,你聽……」


    「讓我們恭喜這次比賽的勝利者,沈致得到五公選人的權利,大家把掌聲送給他!」


    薄衾抿了下唇,將沈致的衣服放好,俯身擁抱他,在沈致耳畔慶賀道:「恭喜你,你贏了。」


    沈致眼神亮晶晶地同薄衾對視,彎起了嘴角,鮮活的表情生動得不可思議,這一刻沈致真的就跟《生長》中生命力蓬勃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這是屬於他的勝利。


    「謝謝。」


    五公可以選人的名額定了下來,節目組卻要等到跟宣布四公淘汰名單時一起錄製。


    節目組為了讓練習生放鬆一下,特地組織了聚會。


    這場聚會節目組沒有安排酒水類的東西,怕練習生出什麽意外,然而這場聚會不單單是放鬆,還有對四公後要離開的人的餞別。


    四公淘汰名單並沒有公布,但是不少人對自己競演現場的表演還是有所了解,對自己能不能繼續五公也有了底。


    不少練習生偷摸著掏出了自己私藏的酒,打算來個不醉不歸。


    「不管管麽?」薄衾望著不遠處喝得醉醺醺的練習生們,沈致也在其中,抱著自己的小酒杯,臉紅紅的眼睛早就迷離起來。


    旁邊的人揉著自己酸痛的肩背,「節目組也想讓他們放鬆放鬆,睜一眼閉一眼。」


    晉時敘轉頭好奇地追問薄衾,「你怎麽惹你家小男友了,讓他這麽整我?」


    薄衾表情瞬間空白,耳根發燙,迴避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晉時敘「哦」了聲,瞭然道:「你還沒追到啊。」


    薄衾沒再開口,在晉時敘眼中是默認的意思。


    晉時敘扭了扭脖子,他現在渾身疼,在剛才的那個泡泡滑梯的遊戲,聞釗跟簡追寧像是把他當成什麽勝利品爭奪,可著勁兒造。


    還有橫插一腳的關岩月也無意中踢了他好幾腳。


    晉時敘尋思著自己安分守己在逐星秀當導師,他除了有個薄衾表哥的身份,還被簡追寧追求這兩件事之外,沒做過別的什麽孽了。


    甚至他都知道今天聞釗為什麽纏著他不放,就是想一頭紮進他跟簡追寧亂七八糟的渾水中,把水攪得更渾,趁機把自己從關岩月那裏解救出來。


    畢竟三個人的愛恨糾葛比兩個人的分分合合更加引人注目。


    但是這種絕妙且大膽的主意,聞釗沒有那個腦子想出來,要不然不會被關岩月吸血到現在。


    而立被公司排擠小可憐人設,從而將自己碾壓在薄衾和原江頭上狠狠圈粉的沈致才是最有可能出這個主意的人。


    「我先走了」,薄衾跟晉時敘這個表哥算不上多麽熱絡。


    晉時敘剛要斥責薄衾自己話還沒說完,當小輩的就沒耐心要離開不禮貌,眼角就掃到不遠處的沈致快要醉倒在別人懷裏了。


    晉時敘看著自家表弟急匆匆趕過去的背影,無聲地勾了下唇,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懂什麽是愛啊。


    薄衾一手接過沈致懷中滿滿的小酒杯,一手摟住醉得發暈的沈致,跟同桌的人點頭致意,「他醉了,我先帶他休息。」


    薄衾讓沈致掛在自己懷裏,讓他借力。


    沈致眼尾暈著醉酒的緋色,眼睛蒙著一層濕潤的水霧,白嫩的雙頰也浮著薄薄的粉意,透著柔軟溫熱的皮肉氤氳生香。


    「周哥?」沈致窩在薄衾胸膛,仰著頭努力辨認著扶他的人。


    薄衾帶沈致迴了宿舍,明亮的白熾燈突然打開,刺眼的光芒讓沈致不甚清明的眸子沁出幾滴清淚。


    「我是薄衾」,薄衾用指腹抹去沈致眼尾墜下的淚珠,不小心摩擦出一小片紅痕。


    沈致捧著薄衾的臉,眯起眼睛湊過去驗證,咫尺之遙的距離讓兩人唿吸都纏繞起來。


    薄衾唿吸都緊了緊。


    沈致卻好像還嫌看得不夠清楚,徑直跨坐在薄衾腿上,伸手摟住薄衾的後頸,確認道:「薄衾?」


    薄衾點了點頭,頸間的皮肉被迫接受著小醉鬼紅潤的唇瓣中噴灑出來潮濕的氣息,酥麻的顫慄流竄到筋絡。


    得到答案的沈致癟嘴,委屈地紮進薄衾頸窩,還隱隱帶著哭腔,「我最討厭薄衾了。」


    薄衾穩穩地攬著沈致纖瘦的腰肢,問出了他想問了好久的問題,「為什麽討厭我?」


    沈致不說話,隻是悶悶搖頭,「就是很討厭。」


    薄衾一下一下撫著沈致的脊背,輕聲道:「我今天不是讓你出氣了嗎?你怎麽還生氣。」


    薄衾讓沈致把自己踹下去三次,這也沒讓沈致消氣麽。


    醉酒的沈致腦子暈暈乎乎聽不懂薄衾的意思,發燙的小臉兒埋在薄衾的脖子裏,熏熏然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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