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疼。


    「不用了」,沈致拒絕道。


    孟頃言按住沈致要縮迴去的手,「小致,別任性,好嗎?」


    沈致的手頓住,任由孟頃言上藥。


    「瞅瞅,要不然人家有老婆呢?早不塗晚不塗,就得等到人醒了,當著麵塗」,陰陽怪氣的女聲傳來,「嘖嘖,老大你學著點。」


    梁慕嘉一臉悲痛,表情誇張:「就算你為了沈教授上刀山下火海又怎麽樣,即便是身受重傷又如何,沒讓沈教授看到,這不就是做白工嗎?!」


    沈致循聲望去。


    傅仞穿著軍綠色的作戰服,抱臂逆著光站在門口,狹長的狐狸眼睥睨著屋內溫情脈脈的兩人,掀起薄唇溢出一聲冷笑。


    傅仞走到沈致床邊微微俯身,高挑的馬尾滑落到胸腔,空氣中飄揚的青絲晃了下沈致的眼。


    沈致的額頭被冰涼如玉的手指狠狠碾了下。


    沈致眉心斂起,眼底閃過微不可察的痛楚。


    「疼嗎?」傅仞聲音放得很輕,猶如情人低語,裝似心疼地埋怨道:「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


    沈致掙開傅仞鐵鉗般轄製的手,抬頭撞入傅仞沁血的上挑的眼中,裏麵翻湧著濃重的墨色。


    傅仞輕笑,笑得人耳尖發麻,「是因為要結婚了,樂極生悲麽?」


    「你別這樣」,孟頃言伸手擋了下,試圖把傅仞同沈致隔開,「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到時候還是希望你能祝福我和小致。」


    「嗬」,傅仞哼笑一聲,臉上所有的情緒收斂得幹幹淨淨,表情陰沉得可怕。


    傅仞側眸,「我把楊森帶迴來了,你不去看看他保存的資料有無遺漏嗎?」


    「孟大少爺」,傅仞吐字極為清晰,每個字都帶著對孟頃言的諷刺。


    孟頃言唇線拉平,神色凝重,「希望你對小致尊重點。」


    傅仞唇色蒼白,灼灼如火的玫瑰褪去了他原本的顏色,透白得讓人心驚。


    傅仞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共振胸腔,扯得他的氣管都嗆咳起來。


    沈致抬手拉了拉孟頃言的衣袖,等到孟頃言偏頭時,沈致鬆開手,「你去忙吧。」


    楊森手裏握著的資料很重要,孟頃言沒法置之不理,聞言捏了捏沈致的手,叮囑道:「好好休息。」


    沈致點點頭。


    梁慕嘉神色遊移,隨著孟頃言一塊出去,把空間留給了沈致和傅仞。


    傅仞陰沉地掃過被關上的門,視線移到沈致身上,陰陽道:「看什麽看,就這麽捨不得?」


    「要不要我放三掛鞭,送送他啊?」傅仞諷刺道。


    傅仞也不想這樣,詛咒似的言論襯得他像個妒夫,可他的心快要疼死了。


    拖著一身傷,好不容易從喪屍潮逃脫出來,迴到基地看沈致跟別人卿卿我我?


    他做不到!


    沈致拽了拽傅仞的手,傅仞察覺掌心軟涼的觸感,眉眼鬆了鬆。


    傅仞低頭挑眉,示意沈致開口。


    「沒有捨不得」,沈致幹巴巴講道。


    傅仞舒服了點,仍不鬆口追問。


    「我不尊重你嗎?」傅仞反問著沈致,昳麗的眉眼此刻有些陰鬱,定定瞪著沈致,大有沈致說是就掐死他的氣勢。


    他厭煩死了孟頃言一副為沈致好的模樣,顯得他惡毒極了。


    沈致凝視著傅仞失了血色的臉,隱隱有血腥氣散開,傳到沈致鼻尖。


    沈致眼神閃爍,細白的指尖探向傅仞的衣領。


    傅仞捉住沈致的手,擰眉看向他,不悅道:「幹什麽?」


    沈致的手背被大力的傅仞掐青白,沈致任由傅仞抓著,抬眼看著傅仞輕輕問道:「是受傷了嗎?」


    傅仞一下子鬆了力道,下意識抬手按了按沈致的眼尾,澄澈的眸子閃過的擔心,被傅仞捕捉到了。


    好像他這一個月所有的磨難痛苦,就是為了這句話。


    甚至算不上多麽關心,卻讓傅仞眼眶一下子熱了。


    傅仞上前抱住了沈致,手臂越收越緊,壓低聲音迴應道:「是受傷了,差一點就要死了,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最後一句話隱隱帶上吼音。


    沈致不知所措地窩在傅仞懷裏,聽著傅仞不停地控訴。


    「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沈致」,傅仞似乎卸下了所有防備,緊繃的精神也鬆緩下來,聲音甚至有些梗咽,「我九死一生迴來,卻聽到你要結婚了。沈致,你不能這樣對我。」


    沈致靜靜地被傅仞抱著,頸窩傳來潮濕的水汽,沈致纖細的睫毛顫了顫,良久抬手拍了拍傅仞寬闊的後背。


    感受到後背溫柔地觸碰,傅仞緩過勁兒來,鬆開沈致,這才覺得自己剛才有些丟人。


    傅仞假裝剛才哭天喊地的人不是自己,指尖凝聚起白光覆蓋在沈致的額頭上,輕輕柔柔的夾雜著舒緩的涼意,撫平了沈致額頭紅腫隆起的鼓包。


    沈致下意識摸了摸恢復如常的額頭,不解地歪頭望向傅仞。


    傅仞被沈致呆呆的樣子可愛到了,往沈致額頭吹了幾口氣,裝模作樣道:「哥哥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傅仞摸了摸沈致的臉,由於手感太好又捏了捏,「我可不想那些隻會嘴上哄你的狗男人,哥是實幹派。」


    「是不是不疼了?」傅仞戲謔勾唇,戳著沈致軟乎乎的腮幫子逗他。


    沈致聞言搖了搖頭,後知後覺,原來傅仞的異能是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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