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農德與元承勳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趕過來，利用這段時間吉爾菲又在心裏迴憶了一遍那天會議的全過程。
“我覺得趁著這個機會和南瀛一起獨立是個不錯的選擇。”
經過了幾天的分析討論後自己要求三位幕僚拿出接下來行動的方案，當時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元承勳結合當下的情況與他的認知最先發表意見。
“現在東陸龍王年邁國王年幼，他們根本無力遠征北海。”
“我說元校尉，就算現在東陸沒有精力處理北海的事，那西居爾家族難道會老老實實的與我們合作嗎？”坐在左手邊的哈農德馬上反駁說。“他們必須要吞並整個北海才能保證家族的延續，和我們之間必然會有一仗。”
“我認為我們應該趁著歐陸介入前把南瀛謀逆的行為公布出去，然後打起擁護王室的旗號與南瀛開戰。”哈農德緊接著發表了他的看法。“是時候讓世界知道靖州的實力了。”
“與南瀛開戰即使勝利也必然會削弱靖州的實力，東陸完全可以打著支援我們的旗號派兵進駐南瀛從而幹預北海。”元承勳也不甘示弱。“東陸隻要有機會便會來北海挑釁試圖徹底征服這裏，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引狼入室，反讓東陸漁翁得利！”
元承勳和哈農德的擔憂都不無道理，東陸的征服欲對北海而言確實是個巨大的威脅，但也正是這個威脅維係了北海三方之間的大體和平，將北海內部的衝突限製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
在這種情況下西居爾家族作為南瀛的實際統治家族與靖州的關係自然也是十分微妙，這些年來雙方的關係不斷在在合作與對抗間反複搖擺——上一個月雙方可能因為某個小問題兵戎相見，下個月麵對東陸的試探便握手言和一致對外。
“我們現在應該把南瀛提出來的條件與聯姻的請求上報朝廷。”元承勳接著說。“讓朝廷決定接下來該怎麽做。”
“元校尉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甘棠宮要讓我們安東道負責這次談判。”哈農德冷笑一聲。“南瀛的談判邀請送到甘棠宮後朝廷要是想談大可以讓禮部負責這次談判，如果想拒絕直接說不就行了。為什麽他們要讓我們負責還說讓我們靈活行事？”
其實早在自己收到甘棠宮的命令後自己就與三位親信在一起揣測過甘棠宮和南瀛兩方麵的真實意圖——對於自己而言接到這個任務得到宮裏的認可自然是一件好事，不過自己也清楚這種秘密行動即使成功了明麵上也不會有什麽功勞，出了什麽意外卻又要承擔全責。
吉爾菲承認自己有時候會采取一些比較冒險的方式來完成任務或達到目的，甘棠宮那邊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肯定也有這方麵的考慮，可是當時能夠獲得的情報太少，他們雖然做出幾個猜測但始終不能確定。
但就像哈農德說的那樣，無論如何朝廷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肯定不是為了讓自己做出與禮部相同的選擇。
“如果朝廷知道讓安東幕府處理這件事和禮部沒什麽區別，當初就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了。”哈農德繼續說。“現在如果把聯姻的事告訴朝廷，我們將完全失去主動權——如果朝廷同意聯姻，那消除南北矛盾的功勞就會落到世子派頭上；如果朝廷不同意聯姻，那就是我們談判不利沒有給靖州爭取到足夠的權益。”
這便是幕僚與臣僚的不同，哈農德他們不僅要像那些朝廷的官吏一樣考慮靖州的利益，同時還要考慮自己的利益——至於孰先孰後，那也隻能視情況而定了。
“無論如何，現在不是開戰的時候。”元承勳不再與哈農德辯駁而是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雷菲爾。“雷菲爾，你對南瀛的情況了解的最多，你有什麽主意？”
“我確實有個主意，不過既不是戰也不是和。”坐在自己對麵的雷菲爾直到這時才緩緩發話。“你們方才說的都有道理，現如今對使相而言無論是與南瀛結盟還是對抗都不是最優解。”
“這個時候就別賣關子了。”哈農德催促道。“不戰也不和，那你準備怎麽辦？”
“要我說，我覺得應該趁著會談還未結束派精兵奇襲哈夫哈夫納菲厄澤與雷克雅未克，將羅德馬爾和韋塞特擒獲，從而直接控製南瀛全境！”
現在想來在雷菲爾提出這個計劃後會場上安靜了大概不到半小刻的時間，不過在當時自己感覺卻像是過了一個時辰一般。
在確定雷菲爾不是在說笑後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與會者的大腦都在飛速運轉，試圖把自己了解到的現實情況與雷菲爾的計劃進行比較。
最後還是哈農德首先開口打破沉默，並對雷菲爾的這個計劃表達了支持。
“首先我覺得雷菲爾的這個計劃雖然聽起來比較不可思議，但也是最可能讓我們的收益最大化的一個計劃，值得討論討論。”哈農德對雷菲爾點了點頭。
對於哈農德的這個反應自己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他從來就是個不甘平庸的出色賭徒。更何況雷菲爾的方案在他看來也是與南瀛開戰，隻不過是不宣而戰罷了，他可不會讓雷菲爾搶走自己的功勞。
“不過怎麽實施這個計劃還是個問題。”在表示完支持後哈農德果然開始反問雷菲爾。“最關鍵的——在擒獲他們的時候我們會遇到多少的抵抗？我們能調動多少兵力執行這個計劃？”
“這和開戰有什麽區別，朝廷肯定不會支持這個計劃，我們不會有任何武力支援。”元承眉頭上的鱗片都快要皺成一團了，很顯然對於這個計劃他並不像哈農德那樣認可。
雖然在政治謀略方麵元承勳不如另外兩位同僚，但是在三位親信中畢竟隻有他是實實在在作為將領率軍打過仗的，比起紙上談兵的哈農德與雷菲爾有著更豐富的實戰經驗。
“我覺得趁著這個機會和南瀛一起獨立是個不錯的選擇。”
經過了幾天的分析討論後自己要求三位幕僚拿出接下來行動的方案，當時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元承勳結合當下的情況與他的認知最先發表意見。
“現在東陸龍王年邁國王年幼，他們根本無力遠征北海。”
“我說元校尉，就算現在東陸沒有精力處理北海的事，那西居爾家族難道會老老實實的與我們合作嗎？”坐在左手邊的哈農德馬上反駁說。“他們必須要吞並整個北海才能保證家族的延續，和我們之間必然會有一仗。”
“我認為我們應該趁著歐陸介入前把南瀛謀逆的行為公布出去，然後打起擁護王室的旗號與南瀛開戰。”哈農德緊接著發表了他的看法。“是時候讓世界知道靖州的實力了。”
“與南瀛開戰即使勝利也必然會削弱靖州的實力，東陸完全可以打著支援我們的旗號派兵進駐南瀛從而幹預北海。”元承勳也不甘示弱。“東陸隻要有機會便會來北海挑釁試圖徹底征服這裏，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引狼入室，反讓東陸漁翁得利！”
元承勳和哈農德的擔憂都不無道理，東陸的征服欲對北海而言確實是個巨大的威脅，但也正是這個威脅維係了北海三方之間的大體和平，將北海內部的衝突限製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
在這種情況下西居爾家族作為南瀛的實際統治家族與靖州的關係自然也是十分微妙，這些年來雙方的關係不斷在在合作與對抗間反複搖擺——上一個月雙方可能因為某個小問題兵戎相見，下個月麵對東陸的試探便握手言和一致對外。
“我們現在應該把南瀛提出來的條件與聯姻的請求上報朝廷。”元承勳接著說。“讓朝廷決定接下來該怎麽做。”
“元校尉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甘棠宮要讓我們安東道負責這次談判。”哈農德冷笑一聲。“南瀛的談判邀請送到甘棠宮後朝廷要是想談大可以讓禮部負責這次談判，如果想拒絕直接說不就行了。為什麽他們要讓我們負責還說讓我們靈活行事？”
其實早在自己收到甘棠宮的命令後自己就與三位親信在一起揣測過甘棠宮和南瀛兩方麵的真實意圖——對於自己而言接到這個任務得到宮裏的認可自然是一件好事，不過自己也清楚這種秘密行動即使成功了明麵上也不會有什麽功勞，出了什麽意外卻又要承擔全責。
吉爾菲承認自己有時候會采取一些比較冒險的方式來完成任務或達到目的，甘棠宮那邊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肯定也有這方麵的考慮，可是當時能夠獲得的情報太少，他們雖然做出幾個猜測但始終不能確定。
但就像哈農德說的那樣，無論如何朝廷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肯定不是為了讓自己做出與禮部相同的選擇。
“如果朝廷知道讓安東幕府處理這件事和禮部沒什麽區別，當初就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了。”哈農德繼續說。“現在如果把聯姻的事告訴朝廷，我們將完全失去主動權——如果朝廷同意聯姻，那消除南北矛盾的功勞就會落到世子派頭上；如果朝廷不同意聯姻，那就是我們談判不利沒有給靖州爭取到足夠的權益。”
這便是幕僚與臣僚的不同，哈農德他們不僅要像那些朝廷的官吏一樣考慮靖州的利益，同時還要考慮自己的利益——至於孰先孰後，那也隻能視情況而定了。
“無論如何，現在不是開戰的時候。”元承勳不再與哈農德辯駁而是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雷菲爾。“雷菲爾，你對南瀛的情況了解的最多，你有什麽主意？”
“我確實有個主意，不過既不是戰也不是和。”坐在自己對麵的雷菲爾直到這時才緩緩發話。“你們方才說的都有道理，現如今對使相而言無論是與南瀛結盟還是對抗都不是最優解。”
“這個時候就別賣關子了。”哈農德催促道。“不戰也不和，那你準備怎麽辦？”
“要我說，我覺得應該趁著會談還未結束派精兵奇襲哈夫哈夫納菲厄澤與雷克雅未克，將羅德馬爾和韋塞特擒獲，從而直接控製南瀛全境！”
現在想來在雷菲爾提出這個計劃後會場上安靜了大概不到半小刻的時間，不過在當時自己感覺卻像是過了一個時辰一般。
在確定雷菲爾不是在說笑後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與會者的大腦都在飛速運轉，試圖把自己了解到的現實情況與雷菲爾的計劃進行比較。
最後還是哈農德首先開口打破沉默，並對雷菲爾的這個計劃表達了支持。
“首先我覺得雷菲爾的這個計劃雖然聽起來比較不可思議，但也是最可能讓我們的收益最大化的一個計劃，值得討論討論。”哈農德對雷菲爾點了點頭。
對於哈農德的這個反應自己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他從來就是個不甘平庸的出色賭徒。更何況雷菲爾的方案在他看來也是與南瀛開戰，隻不過是不宣而戰罷了，他可不會讓雷菲爾搶走自己的功勞。
“不過怎麽實施這個計劃還是個問題。”在表示完支持後哈農德果然開始反問雷菲爾。“最關鍵的——在擒獲他們的時候我們會遇到多少的抵抗？我們能調動多少兵力執行這個計劃？”
“這和開戰有什麽區別，朝廷肯定不會支持這個計劃，我們不會有任何武力支援。”元承眉頭上的鱗片都快要皺成一團了，很顯然對於這個計劃他並不像哈農德那樣認可。
雖然在政治謀略方麵元承勳不如另外兩位同僚，但是在三位親信中畢竟隻有他是實實在在作為將領率軍打過仗的，比起紙上談兵的哈農德與雷菲爾有著更豐富的實戰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