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泡在水裏,就剩下承天殿還有個房頂露出水麵上。


    無數宮人、內侍被淹死。


    還好秦無衣見機的快,祭起道器飛舟,救下太妃、嬪、宮女內侍上萬人。


    眾多皇室供奉一齊出手,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器,盡可能多的救助宮人。


    不過還是不少人淹死在大洪水中。


    此次特大暴雨,京城受災最重;


    京城之中,皇宮裏的災情又是重中之重。


    別的區域隻是大雨傾盆,皇宮之中就如同天河倒灌;


    雨水如泄洪一般,傾瀉而下,皇宮幾乎瞬間被淹。


    雖然皇室供奉和玄陽宗眾多高手在全力施救,奈何大暴雨下的太急,清理洪水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暴雨傾瀉的速度。


    皇宮之中,雖有玄陽宗眾多高手坐鎮,但麵對突然到來的天災,即使全力出手,也於事無補。


    至聖皇帝在位時,皇宮之中宮人內侍總數就超過五萬人,妃嬪總數也超過三千人;


    一直到至聖皇帝駕崩,宮裏的總人數也維持在四萬人上下;


    連日的特大暴雨,宮裏就有近萬人喪生。


    武者大多數都能存活下來,但宮裏的普通人幾乎都隕落在這場特大暴雨中。


    京城的大洪水經過眾多高手聯手清理,基本已經清理幹淨。


    當皇宮打開宮門的那一刻,再次向京城傾瀉洪水,這一行為,卻引發了眾怒。


    朝臣對皇室的不滿情緒由來已久,宮裏泄洪,居然朝京城傾瀉,簡直豈有此理。


    官員們毫不客氣的又悉數送迴皇宮,楊慎等人又再次封閉了宮門,並且還在宮門上加了封印。


    整個京城的武者,此刻卻無比心齊,但凡會封印類神通的武者,不論修為高低,全都給皇宮四門加上封印,甚至連宮牆都不放過。


    京城武者的動作自然逃不脫宗正大人的眼睛,宗正大人見江汜站在自己的道器飛舟上,默默垂淚。


    這一刻,江汜隻敢在心裏無助的呐喊,江汜終於明白什麽是民心所向的道理。


    江汜現很痛苦,很不甘,還有悔恨。


    此刻,江汜心裏想的不是別人,心裏隻想著秦正,想著秦正對她的好。


    要是秦正在就好了,江汜忍不住落淚。


    這一刻江汜徹底絕望了,沒想到自己背後站著無上玄陽宗,還有代表皇室的宗人府,在眾多高手保駕護航下,依舊翻了船。


    朝臣的反擊下極為淩厲,京城武者的助攻也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大乾曆代皇帝總認為大朝臣們的心思很複雜,這隻是建立在大臣們遵守規則的情況下複雜;


    但皇帝不再遵守規矩的那一刻起,朝臣的心裏瞬間就變簡單了。


    正所謂:“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


    “君視臣如土芥,臣視君如寇讎。”


    無上玄陽宗的特使秦無衣,再也沒有了想殺人的心思,到了如今的局麵,幾乎是他一手造成的,盡管他不承認。


    江汜在秦無衣的教導下,已經迷失了本心,忘記了初衷,甚至舍棄了人性。


    當朝臣與江汜關係最緊張時,甚至聯手抵製先皇遺詔,是秦正力挽狂瀾,提出了折中的辦法,“垂簾聽政”;


    最終,朝臣認可了秦正的提議,江汜開始了垂簾聽政的生涯。


    隻是,好景不長,江汜再一次被秦無衣慫恿,盤算著抓權。


    江汜的步子一天比一天大,甚至撕毀了與朝臣達成的約定;


    江汜突然出現在朝堂上,開始臨朝。


    從那一刻起,朝臣與江汜的徹底撕破了臉。


    江汜眼見與朝臣的關係無法緩和,直接啟用了“銅雀台”的力量。


    “銅雀台”,殘忍好殺,恐怖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北元的“一品堂”;


    若拿一品堂和銅雀台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秦無衣心想,總不能讓大乾皇宮一直泡在水裏吧!


    無計可施的秦無衣隻能再次求助宗門,隻是又一次被掌教李純陽罵了十幾遍“蠢豬”。


    不過,玄陽宗還是安排了十幾名宗門弟子前來大乾京城支援秦無衣。


    有了玄陽宗眾多高手的加入,僅半天時間,大乾皇宮裏的積水終於被清理幹淨了。


    皇宮泡在水裏太久,損失慘重;


    尤其是書籍、字畫、珍貴文獻,幾乎損毀殆盡。


    江汜看著被洪水泡爛的書籍,欲哭無淚;


    秦無衣作惡,江汜執行,終究還是江汜承受了一切。


    皇宮裏的積水清理幹淨後,江汜打算重開宮門;


    不過,很遺憾,無論宮人侍衛如何努力,皇宮的大門就是打不開。


    江汜也很著急,心裏暗罵,世俗武者真是廢物,開個宮門都這麽費勁。


    江汜幹脆親自去開門,同樣的結果,哪怕是江汜使出渾身解數,宮門依舊紋絲不動。


    這時,皇室宗人府的宗正大人突然出現在江汜身旁;


    宗正大人歎了口氣,道:“攝政王,宮門是打不開的。”


    “就這一扇門,卻有眾多高手加了封印,一層接著一層,層層疊疊,根本不是你能破開的。”


    宗正的話還未說完,江汜早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江汜雙眼無神,怔怔的看著濕漉漉的皇宮,稀稀拉拉的宮人、侍衛,陷入呆滯。


    此刻,江汜再也沒有先前的倨傲,也開始反思起自己的所作所為,開始了自我反省。


    宗正道:“治國和管理門不同,宗門內,隻要宗主修為足夠強,整個宗門都得聽他的。”


    “隻是你拿著管理宗門的方式來治理國家,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知道這些朝臣什麽修為嗎?”


    “攝政王,你什麽修為?你可知我什麽修為?”


    宗正大人的連問像一柄重錘敲打在江汜心裏,江汜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委屈、無助、彷徨、不甘,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已經不能用語言來描述江汜此時的心情了。


    最終,江汜低下頭,跪在宗正腳下,顫聲道:“老祖宗,江汜知錯了。”


    “江汜自知對不起大乾,請宗正大人重開宗人議事,重新擬定新的輔政人選,江汜甘願退位。”


    宗正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跟你那死鬼老爹一個德行,把功勞都攬在自己頭上,把過錯全部推給別人。”


    “你不會以為辭去了攝政王,就可以輕易迴到玄陽宗閉關苦修吧。”


    “你想屁吃呢,淨想美事!”


    江汜麵色淒苦,無奈道:“老祖宗,江汜不知道有何錯?我哪裏有錯?”


    “整個朝堂,全都是些亂臣賊子,這些臣子總是對孤的命令總是陽奉陰違;”


    “就連孤要上朝,哪怕是站在朝堂都不允許。”


    “憑什麽,這大乾到底是誰的天下!”


    “這大乾是我江家人的天下,是我江家先祖一刀一劍拚來的!”


    宗正冷笑道:“到了現在你還搞不清形勢,總覺得武力至上!”


    “你不會以為你那所謂的無上玄陽宗可以給你包攬一切,對吧!”


    這時,秦無衣也來到江汜麵前。


    秦無衣擦去了江汜眼角的淚水,安慰江汜道:“不哭,不哭,快起來,我已經向掌教匯報過很快會安排高手前來支援咱們。”


    “有了宗門的支持,我看整個大乾還有誰敢造次!”


    宗正大人冷冷的盯著秦無衣,滔天氣勢迫向秦無衣和江汜兩人。


    恐怖的威壓臨身,兩人瞬間被壓倒在地,全身的骨頭仿佛被寸寸折斷。


    秦無衣被宗正的氣勢壓的動彈不得,隻能跪在地上,七竅流血。


    江汜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宗正饒恕秦無衣。


    過了半晌,宗正收歸氣勢,秦無衣、江汜兩人這才大口喘著粗氣,再也沒有一絲傲慢。


    再次麵對宗正,兩人居然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宗正冷笑道:“一個‘造化境’武者而已,也敢來我大乾‘搞風搞雨’,誰給你的膽子!”


    “告訴你們兩個孽障,朝臣什麽修為!”


    “大乾六部尚書全部是神級高手;”


    “大乾禦史台有十三位神級高手,左都禦史乃是真神九重天的高手。”


    “真神九重天意味著什麽知道嗎?那叫主宰,懂了吧!”


    “還想著去暗殺左都禦史,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們的宗門嗎?”


    “主宰出手,你們那什麽無上玄陽宗彈指可滅!”


    “大乾十三位國公,每位國公家裏就有一位神級強者坐鎮,修為最低的,也是真神三重天!”


    “你們兩個什麽修為,你們還想著刺殺左都禦史,你們有那個能耐嗎?”


    “左都禦史身份何等尊貴,就連你們的宗門掌教,太上長老給左都禦史大人提鞋都不配!”


    江汜、秦無衣兩人聽著宗正大人的爆料,已經完全麻木了;


    本來以為可以輕鬆拿捏的凡人,搖身一變,全部變成了神人,這已經把兩人的世界觀完全顛覆了。


    宗正大人繼續爆料,道:“你知道秦正什麽修為?”


    “宗人府四位真神聯手,在秦正手上十招都沒撐過,其中一位宗人還是真神五重天的強者。”


    “你們兩個還想著滅秦正滿門,你們想屁吃呢!”


    “秦正的修為至少是真神七重天,真神七重天的無上強者,就算要滅你們玄陽宗,也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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