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縣一處巷子內,一位金發紅瞳的成熟女子正蹲在一位老人麵前。


    老人的頭發已經花白,身體看起來有些萎縮,已經推測不出具體的年齡,隻是看樣子的話應該已經超過了九十歲,老人的臉上帶著一副墨鏡,似乎看不到東西,他的身邊放著一張很是老舊的招牌,上述【卜卦】二字。


    “這位前輩,真的不能和我透露一點嗎?”九十九由基皺著眉頭朝著自己麵前戴著墨鏡的老人問道。


    “一切.....都有定數,不能....透露半分,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墨鏡老人說出這一句話之後就沒有再開口,隻是用幹枯的手掌撫摸著自己麵前的龜甲。


    “......知道的很多,也不是不願透露,而是因為某種束縛不能開口嗎.....?”九十九由基口中默默地說道。


    九十九由基一直流連在國外就是為了尋找拯救人類的最終方法,將所有人類都升華為完全無咒力的存在,這樣就不會產生咒靈,而人類也會進化為更高層次的生命,也就是【天與暴君】伏黑甚爾的那種狀態。


    而九十九由基麵前的老人,就是她所尋找到的【有可能能幫助到自己的人】。


    “唉......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九十九由基有些失望,她已經追尋了數年,但是唯一找到的希望還因束縛無法告知自己任何事情。


    “這一切....都是....你們應得的.....但——....”


    【多麽殘忍.....讓我看清一切.....卻無法開口......隻希望我死之前......】


    老人握住龜殼的手似乎有些顫抖,他顫顫巍巍的開口,想說些什麽,但是卻因束縛終究無法開口。


    九十九由基看見老人的狀態之後沒有在強求,她起身就打算離開。


    “喂,女人。”甚爾站在距離九十九由基不遠的地方,但是直到甚爾主動出聲之前,他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九十九由基瞬間就認出了甚爾的聲音,她停住了腳步,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已經做好了留住甚爾的準備。


    【....甚爾身後的是....星漿體?!她不是被甚爾殺了嗎!?】冷靜下來的九十九由基感知到了同為星漿體的天內理子,她皺著眉頭思索著。


    墨鏡老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神情激動的站了起來,手裏拄著拐杖就朝著甚爾出聲的位置走去。


    “......不可能...!不....可能.....!”墨鏡老人的聲音極其激動,甚至聽起來不像是老人的聲音。


    正想和甚爾好好聊聊的九十九由基注意到老人反常的表現之後,沒有再做任何動作,她緩緩退後,給老人讓開了位置。


    老人步履蹣跚的走著,甚爾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也沒有任何動作,而且,他的感知告訴他,這個老人,沒打算對他做什麽。


    “你們....在前麵...嗎?”老人常年看不見,這導致他的聽力異常發達,他根據剛才甚爾發聲的位置來到了甚爾的附近。


    “....嗯。”甚爾感到有些奇怪,但不知為何,他還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你.....會說中文嗎....?”老人對著甚爾問道。


    “嘛....會一些....別指望我能理解特別深奧的詞匯.......”甚爾用自己稍微有些蹩腳的中文迴答著老人。


    老人聽到甚爾的迴複之後表現得很高興,他咳嗽了幾聲之後緩緩平複了下來。


    “讓我和他單獨談一下,偷聽是沒有用的,應該隻有特定的人才能聽到我說的話....不是的話,就連機器....都無法記錄.....”老人對著九十九由基說道。


    九十九由基皺了皺眉,然後領著摸不著頭腦的天內理子就離開了,可能是因為星漿體之間的感應,天內理子沒有掙紮。


    “甚爾,我雇傭你,十個億,隻需要你的頭發或指甲,最多隻要你的一些血,而且你不願意的隨時可以拒絕....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了.....”九十九由基背對著甚爾,她停了下來,認真地對著身後的甚爾說道。


    “........你想的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但隻是一些頭發指甲的話....我會交給你的。”甚爾對著九十九由基說道,他從故事中知道了這個將信念貫徹了一生的女人。


    【就當是為了惠吧....】甚爾腦中不由得又迴想起了惠母親對他說的話。


    九十九由基沒有再說什麽,她帶著莫名老實的天內理子離開了巷子。


    ——


    “嘛,現在可以說了吧。”甚爾對著眼前的老人說道。


    “你和你帶來的另一個人,按理說不會活到現在,而且.....應該是你殺了她才對。”墨鏡老人口中的話讓甚爾感到了莫名的驚悚,仿佛.....他們的命運早已被安排好了.....


    “......你.....怎麽知道的....”甚爾的眼神很是複雜,他對著眼前的老人問道。


    聽到甚爾反應的老人身體似乎好了很多,他將手中的拐杖放到了牆邊,似乎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個了。


    “哈哈...哈...咳咳...唿...嗬...沒想到...在我快死的時候遇到了[變數].....”老人似乎很開心,他哈哈大笑,卻咳得有些喘不開氣,最後他隻能摸著牆撿起了自己的拐杖。


    “我也是咒術師,按你們的說法......我也是天與咒縛.......”老人緩過氣之後默默地對著甚爾說道。


    “看得到所有,算得出一切,但是無法明確的告知他人,對影響世界較深的人更是一字都不能說出......”


    老人說出一連串流暢的語句之後,稍微休息了片刻,待到他氣息再度平穩時,他對著甚爾說道。


    “這就是我的術式【命算天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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